第一百五十七章 娘子,為伕力氣也很大
他要護她,要護住相府,看來並不能一味地躲避了。
“我要去見相爺一面,現在正是好機會。”
聶明儀道明他的意圖,隨後又看了一眼手背上的銀針:“娘子,還請替為夫先取下這銀針,可好?”
嗯?
娘子叫的這麼上口了?
“聶明儀,我什麼時候答應你了。”
“你昨天表白於本王,本王現在是應承你,何需你再答應?”聶明儀一本正經的反駁,眼角卻是有些抽搐,早知道早點同意不就沒這回事了。
虧他機智,圓回來了。
祈紫瞳也懶得和他計較,這個傲嬌,每在這種情況下就一口一個本王,生怕掉價。
昨天他可是拒絕了的。
不過他這會去找父親,一是爲了示好,二是爲了談事,所以耽擱不得。
“走吧。”話落,她取下銀針,收回袖中,邁步就往前走。
剛邁一步,身子就突的被抱起,驚的她忍不住叫出聲。
“你腳受了傷。”聶明儀抱著她,大步往前邁去,心裏卻驚訝她怎麼這麼輕,是吃太少了嗎?
“你該多吃點。”
“啥意思?”祈紫瞳沒反應過來,是在說她太瘦了嗎?
聶明儀微垂眼,看著懷裏人一臉驚訝,目色也不知不覺柔和起來:“以後多吃點,別怕夫君我抱不動。”
果然是在說她瘦,這男人,說起情話來居然這麼讓人舒心。
可他隨後一句話讓祈紫瞳是真的破防了。
“為伕力氣也大,持久力也不會弱。”
祈紫瞳聽到這句話,直接無視了。
她覺得是她想多了,他這麼一個人哪裏懂得開車。
見她不說話,臉頰還升起一絲紅暈,他只以為她是熱的,連忙飛身躍出竹林:“我先送你上馬車,馬車上有冰塊,到時就不會這麼熱了。”
祈紫瞳知道他的生活過的奢侈,沒想到出門都還帶了冰塊,這玩意,要不是她從實驗室拿了製冰的,府裡地窖也沒辦法存到那麼多冰。
“我還是自己走吧。”飛出竹林,祈紫瞳便看到有不少人在竹林外邊,莫名的有些羞澀。
聶明儀卻是抱緊不讓,反而俯首貼近,輕聲道:“別怕,我就是想讓外人都看到,昨天才拒了,今天又抱著祈大姑娘的瑞王爺,這是有多不要臉。”
他罵他自己不要臉,還想要證明給所有人看,為的是維護她的臉面。
一時間祈紫瞳覺得這個男人也並不是真的什麼都不懂,相反,他都懂,只是沒有表現出來。但凡表露出來,就是特疼老婆的那一款。
祈紫瞳瞬間臉皮又是一陣發燙,暗道幸好她之前沒有怎麼撩他,不然被他看到,還不知怎麼想她。
“我知道娘子好勝,所以,娘子不會怪為夫抱著娘子了吧?”
聽到聶明儀這為自己貼金的言論,祈紫瞳是差點就把頭埋到了他懷裏。
反觀聶明儀,對她這種表露很是喜歡。唇角勾著的淡淡笑意也是一直沒有消失,一直到上了馬車。
馬車外,祈溫言與眾人看到這一幕,皆是意外的倒吸一口冷氣。
最後還是祈溫言反應過來,大聲解釋:“是我家小妹的腿受了傷,王爺垂愛,這才抱了自家小妹。”
他不解釋還好,一解釋更沒人聽,沒多久瑞王爺英雄救美抱著祈紫瞳從竹林出來送回相府的事傳的朝野皆知。
皇宮內,武皇收到這訊息時正好是聶明儀在與祈相相談正歡時。
他臉色沉的比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還要難看。
“他這是想要去封地了嗎?”御書房內,武皇神色晦暗不明,陳大監則是像個沒聽到的人一樣,手拿拂塵,縮肩垂頭立在一側,沒有動。
自上次他被打過後,這種事,他很少再開口了。
見陳大監沒有說話,武皇又是冷哼一聲:“你這老東西,也不陪朕說兩句。”
聽到武皇呵斥,陳大監這才討好的弓著身子上前:“皇上,您真是折煞老奴了,老奴一個閹人,對此事沒並不懂啊。”
他一臉諂媚,又提了自己的身份,就是想讓武皇在想要怪罪他時明白一件事,他無後,孑然一身,一心也只為武皇。
果然,聽到這話的武皇臉上的怒意消了消,想起陳大監剛進宮那會,並且成為他的貼身公公,確實是一心為他,捱打的事都替他應承下來。
“那你說說,瑞王這麼做是為何?”
武皇雖然想起一些往事,對他心有愧疚,但還是覺得聶明儀這麼做有不能理解。
陳大監則是想了一會,才道:“回皇上,瑞王今年二十二,之前您一直不給他賜婚,他也沒吵沒鬧,這個祈家大姑娘,聽聞她這兩年是一直追著駙馬爺滿街跑,後來出來澄清,說是誤會。”
說到這,陳大監又是小心地偷瞟了一眼武皇的神色,見他臉色略有放鬆,這才繼續道:
“像祈大姑娘這樣的女子,瑞王怕也是第一次見,老奴也聽宮人們說過,祈大姑娘心儀瑞王,昨天更是在宮宴上表白了瑞王。”
“但他拒絕了!”武皇語氣有些重,怒意卻是少了些許。
陳大監看著武皇的神色,點頭附合:“確實是拒絕了,但依老奴猜想,估計王爺當時是拉不下面子,畢竟他是王爺,哪裏有讓一個姑娘家當衆表白的。”
陳大監說完便又規矩的立在一旁,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祈大姑娘遇刺一事,他也在第一時間收到了訊息,自然知道聶明儀去找祈相一事。
但他不說祈大姑娘遇刺,只提聶明儀大約是對祈大姑娘動了些情,這樣也許對大家都是好事。
“可祈相寶貝他那女兒,上次爲了婚姻之事,在朝堂上……”
一想到祈相的忠心,武皇又覺得想讓他賜婚,有點難。
因為祈相日後必是要忠於新皇的,而瑞王,不可能會是新皇。
“皇上先彆着急,此事只要相爺不鬆口,瑞王爺想要娶得祈家大姑娘,怕也是要經歷一些波折。”
有了陳大監的安撫,武皇那緊繃着的弦這才真正的鬆了下來。
是的,祈相不將自己的女兒嫁給駙馬為妾,也是爲了保護他的女兒不被朝黨牽連利用,也正是因為他的這份剛正不阿的態度,讓他有些頭疼。
想通後,武皇也不再這麼糾結,這件事,只要不是一錘定音,就還有轉圜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