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惡霸滿臉痛苦，抬腳就想去踢裴瀚，卻被裴瀚一腳踹倒在地。其餘的惡霸見狀紛紛有些內心忐忑，面面相覷過後隨即報團虎撲上去攻擊裴瀚，卻沒成想紛紛被裴瀚撂倒在地。

    而後他們又迅速爬起身捲土重來朝著裴瀚身後的莫子言發動攻擊。

    莫子言當即抓緊裴瀚的手臂，然後抬腳朝著惡霸的小腿踢去，另一隻手又攥成拳頭朝著那些惡霸的脖頸處向上打去。隨著她手的落下和收回，惡霸旋即口吐鮮血，幾顆和血的牙碎落在地上。

    “混蛋東西！”那惡霸忍著痛看著地上被打掉的牙齒，然後怒不可遏地看著莫子言當即毫無章法地亂拳揮去。

    好在裴瀚眼疾手快及時將莫子言護下並將那個惡霸踹倒在地。

    眾惡霸見不敵裴瀚和莫子言紛紛連滾帶爬地跑開了。

    莫子言長舒了口氣，然後趕忙跑上前去將被打的攤販主扶起來，然後柔聲問道∶“沒事吧您？”

    那攤販主瞧見莫子言和裴瀚，趕忙三兩下拍去身上的灰塵然後同他們感激涕零地說著∶“多謝姑娘公子出手相救。”

    “老人家沒事就好。”莫子言微微勾唇溫和地笑著說道。

    那攤販大抵是日子過得貧苦，麵蠟肌黃瘦骨嶙峋身上的衣服也有些破爛到處是陳舊的補丁，方纔與那些惡霸搏鬥時手臂上的衣袖被用力扯去塊布料，露出點黑色的紋身圖案，與剝皮案那些死者身上的相同。

    莫子言目光悄然地落在紋身上頭，隨後又趁著攤販未曾注意而收回，拽了拽裴瀚的袖子。

    裴瀚沒說話，但憑藉二人的默契，莫子言知曉他也是瞧見了的。

    裴瀚和莫子言將攤販安頓好又給了些錢款好讓他的生活能夠週轉得過來，二人佯裝離開實則不動聲色地在暗處打量著這個小攤販。

    那小攤販見四下無人後也趕忙步履匆忙地離開。

    莫子言他們悄悄跟隨在小攤販的身後，想要看看他究竟是什麼身份，卻不想瞧見那小攤販摔倒在地上，莫子言下意識的想跑出去攙扶攤販卻被裴瀚攔下，並低聲細語道∶“先別去，以免那攤販起疑。”

    無奈，莫子言只得回了原地繼續觀察。

    那攤販爬起來的時候似乎很吃力，而且剛纔走的那段路程似乎已經耗費了他不少力氣，皺紋橫生的額頭上佈滿汗珠。

    他慢悠悠起身，站定身體後這才又繼續往前走，只是步伐顯然沒有剛纔的穩健，可以說得上是蹣跚而且跛腳。

    他其中一條腿總是挺直的這才造成他一瘸一拐的模樣。

    裴瀚很快就注意到這件事情，趕忙同身邊的莫子言輕聲說道∶“莫姑娘快看，這個攤販似乎是個瘸子，他有條腿似乎是假的。”

    聞言，莫子言立刻打起精神觀察著攤販主的動作，那樣吃力的動作更加印證了裴瀚的話語。

    好端端的腿為什麼會是假的呢，而且他的手臂上還有那個紋身，莫子言覺得這個攤販身上肯定有故事，便同裴瀚說道∶“我覺得他身上肯定有故事。”

    裴瀚投去讚許的目光然後看著墨子言說道∶“我也這麼覺得，不如我們明天再來同這個攤販問問。”

    “那他如果不肯告訴我們怎麼辦？”

    莫子言皺了皺眉頭，問道。

    “慢慢來，可以採用循序漸進的方法來詢問他，如果行不通再想其他的也可以。”裴瀚淡淡地說著，眸光逐漸幽深。

    如此，兩人打道回府。

    回到驛站時正好碰見檀章年和檀閆晗在驛站裡談論些什麼。

    檀閆晗抱著檀章年的胳膊，滿臉委屈巴巴地說道∶“爹爹，你可得為晗兒做主吶！你看看那個莫子言真的是欺人太甚了！”

    檀章年抬手輕輕拍了拍檀閆晗的肩膀，然後無奈地問道∶“好啦！晗兒倒是說說那個莫姑娘究竟是如何惹到你了？”

    “哼！”檀閆晗生氣地哼唧著，“還不是那個莫子言整日裏纏著瀚哥哥我都沒辦法靠近瀚哥哥了呢！”

    檀章年看著檀閆晗提起莫子言時滿臉的怒意頗有些震驚，隨後又淡淡地問道∶“那裴大人是如何表現的？”

    “哼，瀚哥哥走到哪裏就把那個莫子言帶到哪裏真的是，簡直形影不離。”檀閆晗話及此，心中的委屈和嫉妒更深，“我不明白，那個莫子言哪裏好？憑什麼瀚哥哥總是和她糾纏不清？”

    又嘀咕了兩句後，檀閆晗抬起水靈靈的眸子看著檀章年，眼神中帶著滿滿的期待∶“爹爹，我可是您最疼愛的女兒，您得幫我……”言罷，還拽著檀章年的衣袖嗲聲嗲氣地撒著嬌。

    檀章年哪裏經得住自家女兒這般，只得耐著性子好聲說道∶“哎呀，晗兒你又不是不清楚那裴瀚的性子，怎可如此肆意妄為？”

    “我不管嘛。”檀閆晗撅了撅嘴十分傲嬌地說著，“爹爹您是長輩，瀚哥哥他肯定不會對您怎麼樣的。而且閆晗真的很喜歡他，非他不可。爹爹……”

    檀章年稍微有些無奈，但檀閆晗央求得厲害，只得應聲道∶“好好好，我的乖女兒，爹爹答應還不成麼！”

    “爹爹真好！”檀閆晗高興地皺皺鼻子。

    莫子言和裴瀚站在外頭小聽了會，雖然未曾將兩人的對話全部聽清楚，但總體還是聽清楚了大概。

    “裴大人，我還有些事情，就先告退了。”莫子言告了禮後便匆匆離去，顯而易見這裏似乎不是很歡迎她，她也沒那個心腸當電燈泡。

    裴瀚微微點頭致意，然後徑直朝裡面走去，檀閆晗和檀章年兩人瞧見裴瀚到來急忙施禮，尤其是檀閆晗看見裴瀚時的眼神更加如同放光般，還特意將聲音放甜了幾分∶“瀚哥哥！”

    裴瀚冷著臉緘默不語，未曾抬頭瞧過檀閆晗，同檀章年施禮後便準備回房休息。

    檀閆晗見狀急忙拽了拽檀章年的衣角，然後擠眉弄眼地小聲懇求道∶“爹爹……”

    檀章年自然知道檀閆晗的用意，雖然面上多有不情願但看著自家女兒這可憐模樣只能拉下臉同裴瀚說道∶“裴大人可方便，本官正想同你敘敘話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