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言倒是有些驚訝於裴瀚並沒有驚訝是莫依依算計她的事情，她看著裴瀚有些好奇地問著∶“你怎麼一點都不驚訝，反而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想了想，她又問道∶“難不成大人早就知道是莫依依做的事情麼？”

    裴瀚放下手中的書，然後緩慢地抬起頭，看著莫子言說道∶“嗯，確實。”

    莫子言皺著眉，有些疑惑。

    裴瀚見狀，隨即解釋道∶“昨天晚上你的房間裡面有一股香味，那種香味和你身上的不同，我回想了一下，應當是是莫依依身上的。”

    香味？

    莫子言看著裴瀚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不由得嘖嘖感嘆兩聲，然後笑著調侃道∶“沒想到大人居然會注意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情，而且還特意去記了她身上的香味……嘖嘖。”

    說完，她就感覺周身冷氣森森，凍得她寒意徹骨瑟瑟發抖，轉眼就對上裴瀚那雙殺人於無形且寒冷如冰刀的眸子，莫子言瞬間變得一本正經，方纔那番戲謔嘴賤的模樣消失不見。

    另一頭檀閆晗好不容易緩過勁來，然後到處找裴瀚卻並沒有見到人，但她並不放棄仍然持之以恆地招找人，然後就碰見了趙高飛。

    她看著趙高飛，問道∶“我的瀚哥哥呢？怎麼整日整日看不見他？”

    趙高飛看了眼檀閆晗，然後面無表情地說道∶“裴大人去莫家了你不知道嗎？”

    檀閆晗臉黑了黑，她確實不知道，甚至都沒有人告訴她，但是她看著趙高飛還是故作知道地說∶“當然知道啊，我只是忘記了。”

    說完，轉身就準備去莫家找裴瀚，趙高飛見狀便問道∶“檀小姐是要去莫家？”

    檀閆晗點點頭，“自然。”

    趙高飛說道∶“那我陪你一塊去，我正巧有點事情找莫姑娘討教下。”

    一聽到莫子言的名字，檀閆晗心中就氣不打一處來，甚是吃味，但是聽說趙高飛想去找莫子言討論事情的時候瞬間有些竊喜，因為這樣莫子言就沒有空閒來打擾她的瀚哥哥了。

    “那走吧。”檀閆晗說道。

    莫子言和裴瀚這會正在莫家討論關於剝皮案的事情，張生都還沒有把兵工廠的事情全部講出來就死掉了這下子線索全部斷掉，再加上他們耗費了這麼長時間浪費在這個案件上面，必須得趕快找到事情的真相。

    而且皇帝那邊催得也很緊。

    “有沒有什麼事情是我們遺漏的呢？”莫子言苦思冥想地問道，她如今是擠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半點頭緒。

    “或許我們可以從那張銀票入手。”裴瀚想了想說道。

    “的確這事情十分湊巧，剛剛好這兩個人的銀票就是同家的，天下這麼多的錢莊，光蘭陵就有幾十家，怎麼偏偏他們倆撞在一起了。”

    正在此時，門房突然稟報說∶“裴大人，有人找你。”

    聞言，裴瀚和莫子言立馬去到前廳，本來以為是什麼很重要的人，卻沒有想到來著居然是檀閆晗。

    “我先回房了。”

    莫子言看著檀閆晗那滿臉花痴的表情立馬就知道她的意圖，隨即識相地轉身準備離開卻被裴瀚這廝拽住手腕，“莫姑娘可是有什麼急事？”

    檀閆晗雙眼緊緊地盯著兩人的舉動，心中吃味。

    莫子言轉頭看著自己被裴瀚抓住的手腕，立即抽回手，然後勾勾脣乾笑著說道∶“其實也沒什麼急事。”

    “那為何突然就跑？檀小姐你又不是不認識。”裴瀚清冷地說著。

    莫子言看了看裴瀚，又轉頭看了看檀閆晗，旋即無奈地站回原處，心裏頭覺得裴瀚這廝實在無趣甚至有些笨。

    況且她也沒那個想法做別人的電燈泡，只是裴瀚這廝卻這樣留下自己，做就做吧，不過就是個快要亮炸了的電燈泡而已。

    況且這旁邊還有一個呢？

    這般想著，看了眼完全沒有意識到的趙高飛，莫子言淡定了。

    檀閆晗看著裴瀚，然後笑著說道∶“瀚哥哥我瞧著今日的天氣極好，不如我們去遊湖吧！”

    她說時滿眼都是裴瀚，完全無視旁邊無所事事的莫子言。

    裴瀚想也沒想直接拒絕，說∶“檀小姐還是讓別人陪你去遊湖，我今日還有別的事情要做，恕不奉陪。”

    “瀚哥哥，你這樣日夜操勞案件的事情實在會有些適得其反，不如勞逸結合就陪閆晗去嘛！”

    檀閆晗上來就想拉著裴瀚的胳膊，卻不想直直被裴瀚給避開。

    縱然她說得天花亂墜，裴瀚也是面不改色地一口否決。

    同樣是電燈泡般的趙高飛見狀，便幫襯著檀閆晗勸說道∶“檀小姐方纔說得挺對，裴大人日理萬機若是不注意勞逸結合終有一天會累壞了身體，不如正好我們大家都去遊湖，莫姑娘你說是不是？”

    莫子言瞠目結舌地看了眼趙高飛，然後沉著臉說∶“提議不錯。”

    這樣說的話，意思就是大家都去，連帶著莫子言，啊，誰家遊湖還帶著倆鋥亮的電燈泡的。

    況且，遊湖這種事情，她從前早就見識過，如今再去實在是如同嚼蠟沒什麼意思，不過看在趙高飛那滿臉真誠的模樣下頭她還是勉強贊同了。

    莫子言坐在夾板上看著天清水澈鳥飛魚躍實在是沒什麼意趣遊湖，索性坐在那裏發呆。

    “這滿眼美景，莫姑娘在想什麼？”趙高飛現在莫子言的身後問道。

    莫子言嘆了口氣，說∶“這些東西我早就見識過實在沒有什麼興趣。”

    “既然如此，我陪你聊聊剝皮案的案情給你解解悶？”趙高飛索性直接在莫子言身側的甲板上坐下，然後笑著說道。

    莫子言瞬間來了興趣，“多謝趙大哥！”

    “這次案件的線索幾乎全都斷掉了，好不容易有了個證人結果也死掉了。”莫子言嘆了口氣，“可是從目前所搜查到的證據來看，完全沒有任何緒頭。”

    “我覺得可以從那個紋身入手。”趙高飛說道。

    莫子言說道∶“那個紋身應該是兵工廠裡的人專用的，但是我們找不到兵工廠的位置，而且很有可能他們爲了掩人耳目已經把兵工廠給遷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