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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檀閆晗失蹤

    那邊莫子言哪裏知曉她心裏的算計,還糾結著案情:“那夜進出的人太多,各又有各的證明,恐怕極難找出真兇。”

    晚風拂過她的臉頰,連帶著幾根鬢邊的髮絲也隨風而動了起來。

    “是。”裴瀚沒忍住,將她的頭髮別上去:“但凡凡事既然做了,就肯定會留下證據。”

    他心裏早就有一個懷疑的物件,只是還在翻查。

    兩人談笑的正在興頭上,前方是檀章年帶人打著燈,朝這邊過來。似乎見著了救命稻草一樣,步伐加快。

    “裴大人,你可有見過老夫那孽女檀閆晗?若她躲在你那,千萬不要包庇縱容她。”

    一提起這個女兒,他是生氣又著急。

    檀閆晗既是最喜歡她這個瀚哥哥,想來也一定會來尋求幫助。

    不得不說,知女莫若父。要是沒出那一檔事,她說不定真地找過來。

    莫子言斂著眉眼,替他回答:“前些日子是見過一回,自那之後,早就橋歸橋,路歸路了。”

    橋歸橋,路歸路?

    沒摸清楚這句話的意思,檀章年也沒空去探究:“若大人看到她,煩請來告知老夫一聲。這孽女,失蹤幾天了,也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要是遇到了歹人,被脅迫做些什麼事,那就釀成了大禍。

    “失蹤了?她沒留下什麼話,或者字條之類的嗎?”裴瀚微擰著眉頭。

    因這客棧的那些事,也沒功夫分心到她身上。

    見對方點著頭,一臉苦澀,安撫了一聲:“沒事,沒有訊息不見得就是什麼壞事。走吧,我跟你一塊去找。還有一事……”

    裴瀚想了想,雖不喜檀閆晗的所作所為,但想來檀章年怎麼樣也不會讓女兒幹出那種事。

    一五一十地告知那日檀閆晗利用他的名義,約自己見面事情的始末。

    原本還算高興找來救兵的老頭,一下頭埋得低了下去。要是知道,那孽女竟然幹出這種事,他就是去報官,也不願意來找這人。

    好在裴瀚也不糾結於此,喊來一群人,便滿街的去尋。

    莫子言在這事上也幫不上什麼忙,索性人多畢竟力量大,一群人僅花了三炷香的功夫,就問遍了每家每戶。幾乎得到的回覆都是同一個:沒見過。

    忙活大半天,卻一丁點兒收穫都沒有。

    繞是眾人心再大,也免不得有點兒沮喪,最終也只能散去了。

    回到驛站,便瞧見莫子言煮著茶,在門口等著他。

    “怎麼樣,找到人了嗎?”

    裴瀚搖搖頭,坐下來看她煮茶:“沒有,能問的幾乎都問過了,檀閆晗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沒有留下絲毫蹤跡。”

    可好歹是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會完全沒人見過呢。這事當中的種種,越發詭異蹊蹺。

    “也不一定,人來人往這麼多恐怕只是沒問對人罷了。”莫子言給兩個杯子倒上茶:“對了,至於杜雲芝的案子,現在進也不是,出也不對。”

    兩件事交叉纏繞在一塊,怕是要忙的東西就多了。

    爲着前一件案子,裴瀚幾乎就沒睡過幾天安穩覺。晚上回去沒半個時辰,又匆匆忙忙趕去。

    提到這件事,他緊鎖的眉頭總算舒展開,抿了一口清茶,腦海中有道光亮突然閃了過去。

    引蛇出洞?

    “我有一個法子,先讓韓宇頂過罪名,左右找不到證據,但他在一激動之下,就不愁找不出馬腳。”

    他的意思是,讓真兇誤認為官府已經認定了兇手,在情緒一有波動之下,定然會放鬆警惕,疏忽之間犯下錯誤。

    到時候抓人,豈不是手到擒來。

    只是他的主意如此細化,想來心裏已然有懷疑的物件了。

    莫子言放下茶杯,這麼想著也就問出了聲:“你覺得,誰是最有可能殺害杜雲芝的兇手?”

    “你還記不記得。”裴瀚也就直言不諱:“我們在杜府時,見過的那個王侍衛。”

    當然記得。

    仔細回想著那位王侍衛的舉止言行,她立馬就回味出了不對勁。

    按理來說,兇手在殺害人後,通常都會找個隱匿的地方藏好凶器,要麼就乾脆自己收著。而會絲毫不在意,隨手扔進池中這般膽大妄為的,平生都沒見過幾個。

    要知道,哪天出現個旱災,亦或是有人進池子中去,輕而易舉就能發現了。

    一個會將現場處理得這麼幹淨的人,顯然不會那樣去做。

    唯一的可能性,只有是爲了栽贓陷害,才故意如此行之。

    稍微深入地想一想,莫子言只覺得渾身毛骨悚然。

    裴瀚像是看出了她心裏的想法似的,接著說道:“更有一種可能,是他全程跟著杜雲芝,在看到韓宇對她下手後,才起了念頭。”

    至於這三個人之間,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纔會導致他狠心殺害人後,再把責任都推到韓宇身上,也就不得而知了。

    這個訊息於莫子言而言,不算在意料之外。只是她仍然有些疑惑:“就算我們能確定,殺害杜雲芝的兇手就是他,可是口說無憑,光靠他的態度指不定還會被倒打一耙。”

    凡事都要求講究證據,他們要是就這樣慌慌張張地去官衙上對峙,想來也得不到什麼好處。

    倏地,突然靠過來的低啞聲音,惹得她耳尖有些發癢。

    “莫姑娘不必擔心我,放心,沒有準備妥當,我自然也不會這麼隨便去冒險。”

    在莫子言伸手把他推開之前,裴瀚自己拉開了距離,遞過來一把匕首:“這是他從湖裏撈出來的那把匕首,你看看上頭,有沒有什麼血跡。”

    有沒有血跡是什麼意思?

    莫子言隱約察覺出來了什麼,仔細拿著匕首端詳。

    說實話,光從外觀上看,的確看不出什麼端倪。倘若不知曉這是一把殺過人的刀,它甚至和其他的刀沒什麼兩樣。

    “即使真掉進水裏,飽經沖刷,刀面還是會有些極其細微的凹陷處,血跡依舊會殘留在那裏。”裴瀚盯著匕首,為她做著解釋。

    即便技藝再精巧的工匠,也決不能保證一整塊鐵完全的平整。頂多就是看起來,會有些少許的不同。

    也就是說,這把刀如果只是用來栽贓,上面就絕不會有任何痕跡。

    莫子言一下就被點醒,連忙叫了一聲:“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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