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當街拒捕
張老爺看出來了縣令的猶豫,頓時勸說道:“他一個山村野小子,怎麼可能是天橫貴胄?!你也不想想,六皇子是何等身份,怎麼可能出現在咱們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
張老爺一著急,也顧不得體面了,就差罵娘了。
但縣令不同,張公子又不是他兒子,跟他也沒有直接利害關係,他不過是個幫忙的,若是一般的升斗小民也就算了,就算是打殺了又能怎樣?
但問題來了,若這個年輕人當真是當朝六皇子,那他可就是萬死莫辭了,不僅他得死,他九族都得跟著死。
想到這裏,縣令開口道:“我聽聞六皇子有製作火器的本事,我們還是稍安勿躁,與那年輕人問訊一番,若真是升斗小民,那到時候……”
縣令乾笑兩聲,露出你懂的意思。
但張老爺可不幹,咱平時可是沒少掏錢養你,現在遇到事情了,你給我一個勁的推脫,當我老張是傻子嗎?
這特孃的不是你要錢的時候了!
張老爺想到這頓時怒髮衝冠,員外帽子都差點沒戴住,一張老臉硬是漲得通紅。
看了看自家寶貝兒子,用顫顫巍巍的手指指著縣令,憋了半天,怒罵:“你個直娘賊!你管我要孝敬的時候可是說了,在這一畝三分地上是你說了算,如今遇到了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你就慫的跟你十八房小妾似的,他一張嘴胡說八道,你就要做他的走狗,我我……彼其娘之!”
張老爺實在是沒詞了,最後來了一句罵娘。
這一通怒罵可謂是如雷貫耳,讓人振聾發聵,在場的所有人都驚掉了下巴,就連李策都有些懵逼。
全縣都知道,那張老爺可是和縣令穿一條褲子的,但是沒曾想,倆人竟然因為這一點小事當街破口大罵,大家都是體面人,縣令好歹是一地父母官,被如此唾罵,要是不做點表示都沒法幹了。
而張老爺也不怕,畢竟流水的縣令鐵打的世家,他家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裏,而這些縣令任期一滿就直接走人了,根本影響不到他。
就算是你當權又能怎樣?
沒了世家的配合你這個縣令就是一張空頭支票,屁用沒有。
想站著把錢掙了,門都沒有!
張老爺冷笑的看著縣令,周圍家丁雖然懵逼,但也只能拿起手中的棍棒對著往日一起為虎作倀的衙役。
縣令也是麻瓜了,如同三九天被人一桶黑狗血扣頭一般的酸爽,隨即勃然大怒。
“大膽刁民,竟然敢公然辱罵一地縣令,是誰給你的膽子,作為當地父母官我有教育之責,今日我就要好好教育一下你這個不懂尊卑的刁民!”縣令好歹是為官多載,扣帽子這種事情可謂是駕輕就熟,一套小連招就給自己找好了大義的支點。
縣令說完,又瞪了一眼自己沒有絲毫反應的下屬:“幹什麼?如此狂妄之人,為何不趕快給我抓起來!”
衙役左右看了看,都犯了難,他們只是小吏,而不是官,他們跟張老爺一樣,都是世世代代生長在這裏,甚至有不少人跟張老爺都是沾親帶故的,不然張老爺也不至於如此猖狂。
但問題也出在這裏,雖然事後張老爺能找他們算賬,但如果不聽縣令的,縣令當場就能算他們,正所謂縣官不如現管,衙役們只能咬牙上了,將張老爺以及一眾家丁圍了起來。
“你們這群狗奴才,竟然敢抓我!”張公子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這個平日被嬌生慣養的大公子一時間還反應不過來,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竟然暴起,一把推開了衙役想要衝出去。
一副被酒色掏空身體的樣子,竟然把一個五大三粗的衙役推了一個踉蹌。
李策驚愕的看向對方,然後看了看那個一臉茫然的衙役,不禁感嘆好演技。
張大公子肯定沒本事推動衙役,那就是這個傢伙自導自演唄,畢竟張公子再怎麼說也是張老爺的獨苗苗,誰敢真傷了他?
衙役不敢,家丁不敢,但有人敢啊!
李策怎麼可能容許這個二世祖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跑掉?
輕輕揚一下頭,冷瀟瀟頓時明白了李策的意思,直接上前,翻身一腳側踢,就將張大公子給踹飛了出去。
要不是冷瀟瀟留了力,就張公子那身體素質,能直接被這一腳送去見老張家的列祖列宗。
冷瀟瀟頓了頓秀足,冷哼一聲。
張老爺發出一聲滲人的哀嚎聲,上去抱住了張公子,怒吼道:“給我打,給我打死這賤人!”
局勢瞬間崩壞。
家丁和衙役頓時打成一團,當然這其中有幾分真假便不得而知了。
反正整條長街卻亂成一團,百姓一邊畏縮,一邊站在遠處偷偷觀看,這種狗咬狗的名場面平時可不多見。
雖然張老爺一方的抵抗意志很不錯,但奈何寡不敵眾,沒打多長時間就被縣令給抓了起來。
李策一行人也被“請”回了衙門。
在偏堂,縣令接見了李策等人,事情鬧到如此地步,只要眼前之人確實是當朝六皇子那就一切沒問題。
“我知道你心有疑慮,這個東西你相信吧?”
李策直接將自己的令牌丟擲,什麼都可以作假,唯獨這令牌不能作假,普通人根本沒有見過這玩應,見過的也沒有膽子作假。
畢竟皇帝一共就有那麼幾個兒子,真要是整的滿天下皇子,別說皇帝,就連同僚也饒不了他們。
看到令牌,縣令懸著的一顆心纔算是放下,頓時跪下,磕頭如搗蒜。
“殿下明鑑啊,那老賊的所作所為殿下也是見過的,根本不將我放在眼中啊,就連我……”
李策頓感好笑,要不是我自爆身份,你直接跟人家同流合污了……
不過這時候還需要藉助縣令的幫忙,李策自然不會說什麼,順著說道:“既然你是被他威脅,那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事情還沒有結束,後面的事情看你表現。”
李策這話就是給了縣令功過相抵的機會,縣令頓時大喜過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