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躺他腿上睡
車上下來一個人,操著一口熟練的普通話:“先生你好,我想問一下安仁醫院在哪裏?”
江綿和薄肆安對視一眼,帶著一些警惕。
這個人是外地來的,說不定找安仁醫院只是藉口,真正的目的是來找她。
想到這裏,江綿不禁往薄肆安身後縮了縮。
江芯最近沒什麼動作,不見得她就放棄讓她打掉孩子。
察覺到江綿的不對勁,薄肆安伸著手把人護到身後。
來問路的人面露不解。
江綿輕輕拽了拽他的袖子。
薄肆安捏了捏她的手,對那人說:“就在前面,再走五十米就到了,很近。”
“哦哦,好的好的,謝謝你們。”那個人從車上拿下來幾個果子,遞給薄肆安。
薄肆安擺擺手拒絕道:“謝謝你的好意,我們不缺這個。”
“拿著吧,我們這小門小戶的也沒什麼東西送得出手,權當謝禮。”
那個人不由分說把果子往薄肆安懷裏一塞,轉過身回車裡了。
薄肆安想拿回去,但是那個人已經開車走了。
“呼……還好走了。”
江綿從薄肆安身後出來,拍著胸脯彷彿剛渡劫回來。
“怎麼了?你認識那個人嗎?”薄肆安疑惑地問。
但是他記得江綿沒出過南昭市,不存在有外地的朋友。
如他所料,江綿搖了搖頭:“不認識。”
但是她也不好告訴薄肆安,說擔心那是江芯的人。
一來這樣冒昧懷疑對別人不禮貌,二來……她悄悄看了一眼薄肆安。
現在的生活雖然清貧但很平靜,她希望薄肆安不要因為江芯的所作所為而掉進圈套。
她看著他手裏的果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薄肆安看她好奇,拿起一個果子遞過去:“要嚐嚐嗎?”
不過在此之前,他得先替江綿試試能不能吃。
於是江綿眼睜睜看著那個果子在她面前繞了一個圈,然後回到薄肆安的嘴裏。
“……”你不是在問我嗎?
江綿略帶控訴地看著他。
薄肆安咬了一口,一副無辜的模樣看向她:“嗯,挺甜的,可以吃。”
說著他從衣兜裡掏出一個布袋,將剩下的果子放進去,挑了一個比較大的給她。
江綿後退了半步。
薄肆安很是不解:“你怎麼了?”
江綿扁扁嘴,眼淚說來就來。
薄肆安著急地一步跨到她面前,伸著手指給她擦眼淚。
“怎麼了這是,怎麼又哭起來了,我不是不給你吃……”他一緊張,說話都有些混亂起來。
江綿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一下就哭了,她本來只是想逗一逗薄肆安,讓他知道吃獨食是什麼滋味。
誰知道這眼淚不受控制似的,“啪嗒啪嗒”往下掉,她不想哭都止不住。
薄肆安看她半天不說話,只得把人抱進懷裏,一下一下輕拍著她的背:“好了不哭了,我那是怕你不適合吃這個果子,傷害到肚子裡的寶寶。”
他不提這個還好,一提江綿哭得更兇:“你只知道寶寶長寶寶短,你只喜歡寶寶,你根本就不喜歡我!”
真的是。
薄肆安覺得好笑,敢情她這麼難受,是覺得自己看重孩子而忽略了她。
這也太可愛了。
薄肆安湊近她耳邊,小聲說:“我要是不喜歡你,那孩子從哪裏來?”
他說的話很正經,但江綿聽完,腦子不受控制想到之前那一晚。
她總覺得很彆扭。
難道薄肆安喜歡她了?
她承認,重獲新生的這段日子,她只是想彌補虧欠薄肆安的事——雖然也確實因為他的美貌淪陷了。
但是,薄肆安這個時候已經動心了嗎?
江綿想不明白。
嘴邊突然貼近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她回過神來,發現薄肆安已經剝好了果子,正準備往她嘴裏塞。
“我自己能吃。”江綿接過來,小聲嘟囔道。
“好好好,你自己來。”
薄肆安看她臉紅紅的,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覺得大概是剛纔在他懷裏憋的,就沒問。
“走吧,去草坪裡坐一坐。”江綿說。
考慮到是冬天,就算再暖和草坪也會涼,薄肆安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鋪在地上。
江綿好奇地問:“你要野餐嗎?”
誰知薄肆安一屁股坐到地上,覺得舒服了,這才站起身去扶她過來。
她不明就裏跟著他走到草坪上,然後坐下來。
薄肆安鋪得很細心,底下軟軟的,完全不會被草扎到。
此時薄肆安的一隻手正撐在地上,另一隻撐著頭不知道在看哪裏。
江綿掏出手機,拍了一張。
他的手很好看,骨節分明,指節修長,除了勞作不可避免地曬成小麥色之外。
她呆呆地看著,連薄肆安回頭來都沒有注意到。
“看什麼呢,這麼入迷?”他問。
江綿想也沒想下意識回答:“你的手好漂亮。”
那隻手突然離開了地面,在她眼前晃了晃。
“是嗎?”
江綿這纔回過神來。
救命,怎麼和薄肆安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了,她還是控制不住自己花痴!
她懊惱地偏過頭,不知道怎麼面對薄肆安。
後者對於她突如其來的疏離很是迷茫。
他在想她剛纔是不是正在構思,自己的動作把她的構思打斷了。
想著,薄肆安伸手去拉她的:“綿綿,你生氣了?”
滾燙的溫度觸碰到她微涼的肌膚,燙得她無所適從。
“沒,沒有。”
“那你為什麼不看我,是我不好看了嗎?”
江綿咬咬牙。
他跟誰學的這麼茶裡茶氣的發言?
偏偏這一套她還很受用。
江綿無奈看向他:“沒有,你很好看,我也沒生你的氣。”
“是沒有休息好嗎?”
江綿點點頭:“對,沒睡好,讓我閉目養神一會兒就好了。”
薄肆安沒有戳穿她,將人摟過來,讓她躺在自己腿上。
“大腿肉多比較軟和,不會硌到你。”他是這麼解釋的。
另一邊,那個外地人終於看到了安仁醫院的標識,將車開過去停好。
而後他下了車,去掛號處掛號去了。身後跟著一男一女扶著一個步履蹣跚的老太太。
彼時正好是閻金枝值班,那人想也沒想就掛了閻金枝的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