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心誠則靈
第二天一早,蔣醒將薄肆安放在診所門口,就回公司去了。
雖然之前都這樣,但薄肆安隱隱約約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算了,還是挖人要緊。
他想著轉身進了診所大門。
經過這幾天的一對一教導,薄肆安已經掌握了推拿的基本手法。
在此期間,薄肆安也漸漸瞭解了這個醫生。
他本來姓何,後來隨母姓改姓了唐,家住城西的某個街道,離村裏就是一條巷子的距離。
因為薄肆安長得不錯,戴上口罩穿上白大衣的時候又多了一分禁慾感,不少患者趕來,只是爲了看他一眼。
經過一早上的忙碌,終於到了吃午飯的時間。
薄肆安照例要出去吃,結果被唐醫生給攔住了:“你都來這麼久了,沒吃過診所食堂的飯菜吧?走,我帶你嚐嚐去!”
他剛想拒絕:“不用了不——”
話還沒說完,就被唐醫生拽住了胳膊:“走吧,刷我的飯卡!”
閻金枝的私人診所雖然掛著診所的名頭,但該有的配置一樣不落。
薄肆安一邊跟著唐醫生往診所後面走,一邊打量著診所後院。
後院部分有連個雙層小平房,左手邊是唐醫生說的員工食堂。
右手邊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見薄肆安看另一邊看得入迷,唐醫生介紹道:“這是值班室,輪班的醫生睡這裏。”
說著他停了停,繼續說道:“二樓是給畢業學生準備的宿舍,剛畢業沒幾個錢,閻老師就讓她們住在這裏,直到有錢租或者買了房子才搬出去。”
員工宿舍,員工食堂。
薄肆安若有所思。
他好像光考慮私立醫院了,其他基礎建設沒跟上。
如果是拖家帶口的,又是一大筆安家費。
正想著,就聽到唐醫生說:“到了,走走走,我帶你去嚐嚐食堂特色。”
唐醫生說,整個食堂最有特色的就是二樓的銅鍋羊肉,冬天冷的時候吃一口,直接從胃暖到全身。
端上來後,薄肆安才發現唐醫生口中的“人間美味”是什麼東西。
小份的銅鍋涮羊肉。
唐醫生拿自己的卡刷了幾大盤羊肉,擺滿了桌子。
薄肆安遲疑:“唐老師,這有點多了吧?”
而且這鍋裡看著就是清水,煮出來也沒什麼味道。
唐醫生搖搖頭:“不多不多,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他先給薄肆安成了一勺鍋裡的湯:“來,這是廚子自己掉的高湯,還挺有營養的。”
薄肆安小心翼翼抿了一口,覺得意外。
看起來清澈無比,可裡面該有的本味一點不落。
這邊唐醫生已經在往鍋裡下羊肉了。
羊肉片切得很薄,不出幾秒就燙熟了。
薄肆安看著唐醫生期待的目光,沒好意思拒絕,夾起一片放進自己碗裡。
湯汁的濃郁何羊肉的鮮甜很好地將羊羶味掩蓋了過去,薄肆安忍不住又多吃了幾片。
以前家裏也做過銅鍋羊肉,但味道寡淡,沒什麼亮點。
“好吃吧?”唐醫生問。
薄肆安點點頭:“好吃。”
說完,他想到什麼似的問唐醫生:“唐老師,這個食堂是對外承包的嗎?”
唐醫生聞言搖搖頭:“不,你是不知道,這廚師有名的很,閻老師請了好幾次才請動。”
薄肆安更好奇了:“那後來是怎麼把人請過來的呢?”
唐醫生笑而不語給他夾了一筷子羊肉。
薄肆安還想說些什麼,被他制止了:“噓,食不言寢不語。”
就這樣,兩個人安安靜靜地吃完了一頓飯。
薄肆安心中千思萬緒,不知道從哪裏問起。
閻金枝沒有告訴他們他的身份,而且自己也是來得最早的,不可能會暴露。
他看著唐醫生,心裏突然冒出一絲憂慮。
吃完飯後,兩個人又回到了推拿診室。
趁著沒人來,薄肆安先和唐醫生開啟話題:“唐老師,中午的羊肉多少錢,我轉給你。”
唐醫生擺擺手拒絕:“你這年輕人,客氣什麼,就當我請學生的。”
薄肆安抓住機會,問出了困擾自己整個午休時間的問題:“唐老師,您知道閻老師是怎麼請到人的嗎?”
唐醫生看他一眼,衣服孺子可教的表情,繼續中午的話題:“嚴醫生最開始也是你這樣的,說一定要請到,就去後廚當幫手。”
“但是閻老師終究是學醫的,吃不來廚子那碗飯,沒幹兩天廚子就看不下去了。”
“那後來呢?”薄肆安問。
“後來嘛,老師就說我們很喜歡他家的銅鍋羊肉,甚至每次都帶我們去吃。廚師被打動了,就同意過來了。”
聽他說完,薄肆安感覺自己好像開啟了任督二脈。
“老師,我明白了。”
唐醫生欣慰地點點頭:“你在推拿診室這幾天,閻老師也偶爾來看過你。”
然後他開玩笑似的說:“你如果請的是我的話,說不定我已經答應了。”
薄肆安笑了笑:“當然,您我也會請的。”
經過唐醫生的提點,他終於清楚自己為什麼十來天了一點進度都沒有。
從最開始,他就用了一個笨拙的辦法。
但是閻金枝一般沒在門診,都是事情棘手纔會下來。
薄肆安感覺自己的一腔熱血慢慢涼了下來。
閻金枝不怎麼出現,他也不捨得讓江綿來這麼遠。
想著,他問唐醫生:“唐老師,您知道閻老師一般帶的是哪個區嗎?”
他話音剛落,就有人進來了。
唐醫生起身接待患者,安頓在診療床上之後,纔對薄肆安說:“一般在藥房,她一直在研究藥物的配置。”
薄肆安點點頭:“謝謝唐老師。”
唐醫生道:“什麼謝不謝的,你算我半個學生,看著也挺有天賦,加把勁,一定可以說服閻老師的。”
薄肆安遠遠望了一眼藥房,決定明天再去。
回到家後,薄肆安剛進院門就看到江綿在那等他。
看到他的瞬間,她小跑著撲進他的懷裏:“歡迎回來!”
“外面這麼涼,你怎麼在這等我?”薄肆安摸著她不怎麼厚的外套問。
剛說完話,他感覺鼻子裡有什麼東西流了出來。
江綿抬起頭,手忙腳亂地掏出紙巾:“老公你怎麼流鼻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