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薄肆安到底是什麼人
那天和江綿鬧得不快只是個小插曲,江芯甚至不打算放在心上。
她在荒地等了好久,直到太陽落山,還是沒遇到那個傳說中的總裁。
後來她等不下去了,決定換個時間再來,就開車回去了。
回到家後,江芯讓人準備好了熱水,她要泡個澡好好休息休息。
敷著面膜,一時半會兒不能用手機,她索性思考起來薄氏集團投資那塊荒地的目的。
她看過了,爛尾樓因為水管年久失修,牆體已經長出了青苔。
外部還有爬山虎,從樓頂垂下來,鬱鬱蔥蔥,長勢極好,清理起來肯定又要費一番功夫。
而且爛尾樓不遠處有一片樹林,除非樓體拔高,不然沒什麼採光,太陽一落屋子裏就黑了。
這樣建造的話又很突兀,村莊裡都是低矮的平房,如果這個方艙建築樓層很高,也有可能會遮擋村莊民房的採光。
在回來的路上,她還留意了交通位置。
從市裏開車過去的話,地方太偏遠了,耗時又長。除了方便村子裏的人,就沒有其他便利的地方。
爛尾樓拆起來重建是個大工程,費時費力。村裏人能有幾個錢,根本算不上什麼消費主力,無論開店還是改成辦公樓,怎麼看怎麼都沒有使用價值。
為什麼會想到這個費力不討好的專案?
她都能看出來會虧損很多資金,薄氏集團的投資人不可能看不出來。
江芯想不通。
她起身圍著浴袍,來到窗臺邊,看著遠處城市裏的霓虹燈,晃了晃杯子裡的紅酒。
薄氏集團是薄家的產業,薄肆安也姓薄。
她突然回想起之前薄肆安來求親的事。
三年前,薄肆安找到了江家。
當時薄肆安衣著寒酸,鞋上還粘著泥土,髒兮兮的樣子讓江芯差點當成精神不正常的人給趕出去。
江老爺子聽他說是薄家的人,便客客氣氣地把人請進家門。
結果薄肆安的得寸進尺,說自己是來履行婚約的。很久之前江家和薄家訂過親,他這輩子非江家小姐不娶。
當時江芯瞧不上薄肆安,感覺他連頭髮絲都在訴說著“窮酸”二字。
這個時候來攀親,說不定是看上了江家的財產。
薄肆安家在鄉下,說不定都不能每天洗澡。聽說他還有一個奶奶,脾氣古怪。嫁過去就是伺候人的命,她纔不樂意做這種服侍人的活。
為此,江芯還在家裏大鬧了一場。
後來薄肆安回去了,說有機會再上門拜訪。
江老爺子曾經問過薄肆安和薄家的關係,薄肆安只是回答自己是薄家的旁支,並非薄家正統。
其他關於薄家的問題,他更是一問三不知。
也就是這個原因,江家才讓江綿替她嫁過去。
現在仔細想想,估計薄家都不知道有這個寒酸親戚吧。
想到這裏,江芯心生疑慮。
如果只是旁支,薄肆安從哪裏知道的婚約?
莫非他說謊了?
她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聯想到孟芝前兩天告訴過的,以及自己和江綿的接觸來看,江芯篤定這夫妻倆一定知道了什麼。
要麼就是薄肆安對他和薄家的關係有所隱瞞。
江芯想了想,拿出手機給孟芝打了個電話。
接起來後,對面吵鬧的音樂聲讓她不悅地皺眉。
“滾出來。”江芯不耐煩道,“去安靜的地方聽電話。”
孟芝這邊正玩得開心,被江芯冰冷的語氣嚇了一跳。
她趕緊整理好衣服,從帥哥堆裡依依不捨地站起來離開了包間。
確認環境沒那麼吵了之後,孟芝才討好似的回了話:“江芯姐,你大晚上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我有個任務交給你,事成之後,路家的新款包包直接送到你手上。”
孟芝一聽有事奢侈品,趕緊表忠心:“我一定做到!”
江芯說了幾句話就結束通話了。
孟芝握著手機,在酒吧門口站了好長一會兒,才推門進去。
就知道這個包沒這麼好拿。
江芯讓她繼續和江綿打好關係,還要幫忙盯著點薄肆安。
她想了好半天,也不知道這兩件事的關聯在哪裏。
江芯總不可能看上薄肆安了吧?
她想到這裏一陣惡寒,那個男人除了臉看得過去,哪裏還有什麼閃光點。
回到包間後,江芯又發過來一條資訊:“約江綿吃飯,薄肆安也要一起去。去高檔餐廳,到時候留髮票找我報銷。”
看得孟芝摸不著頭腦,江芯到底想幹什麼?
她也沒敢多問,回到包間後,喝酒都心不在焉的。
年輕男人遞過來吃的她都沒在意。
這幾天薄肆安好像沒什麼事做,每天雷打不動地陪江綿曬太陽。
薄肆安又要和江綿出去,卻被她攔住了。
“我看院子裡也挺好的,就在院子裡曬吧。”
薄肆安以為她嫌自己粘太緊了,悶悶道:“好。”
他這模樣實在可愛,江綿忍不住上前揉了揉他的頭:“在哪裏畫畫都是一樣的,而且我也很喜歡有你在身邊的感覺,這樣會讓我安心。”
說著她抬頭望了望天空,萬里無雲,陽光正好。
江綿不受控制想起來上一世,她在精神病院裏的日子。
外面的天氣總是陰沉沉的,讓人喘不上氣來。每天擔驚受怕,不知道下一次進來的是針劑還是壞掉的飯菜。
哪裏像現在這樣,薄肆安還在身邊,每天都有豐盛的飯菜。
江綿長長地嘆了口氣。
薄肆安緊張地問:“累了嗎?要不今天不曬太陽了?”
雖然她每天都堅持出去散步,但南又說孕初期最好少做劇烈運動。
所以他很擔心。
江綿搖搖頭,抱著他的腰撒嬌:“我想讓你陪我在院子裡曬太陽嘛。”
薄肆安對於她最近突然的親密接觸逐漸習慣,輕笑著撫了撫她的頭髮:“好。”
他轉身去搬椅子出來,看到江綿正蹲小花壇前看花。
薄肆安無奈地走過去:“我搬了椅子出來,現在陽光太烈了,我們去葡萄架那邊。”
江綿點點頭:“好。”
葡萄架是薄肆安搭的,南昭的冬天不冷,葡萄苗順著架子攀爬成了一個天然的遮陽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