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當年的車禍
洛枕星本來還處於困頓和清醒之間,聽到他這麼說,頓時不困了:“你又有什麼新發現?”
之前他一直都在暗地裏幫薄肆安調查,但是因為被薄嘉德擾亂了線索,現在還得重新再調查一遍。
薄肆安把昨天帶江綿去小花園,在花園裏看到薄媽媽在他盒子裏放的卡片上的字這件事複述了一遍。
“也就是說,你覺得當年他們已經知道自己會出意外,還是需要在他們和你的安全之間做選擇?”
洛枕星沉吟半晌,抿了抿唇,抬手讓服務生上了一杯冰美式。
苦澀的咖啡帶著冰涼的感覺,讓他不太清醒的腦子終於通透了不少。
“而且我聽說薄嘉懿回國了。”
薄肆安面無表情地又拋下一個炸彈。
洛枕星震驚得手裏的咖啡都差點沒拿穩:“她回來幹嘛?奶奶還會讓她進家門嗎?當初可是信誓旦旦說不和薄家有半點聯絡。”
薄嘉懿的事還是來自薄奶奶偶爾一次的說漏嘴——當初她覺得薄爺爺偏心,和薄家鬧翻了不說,還發毒誓說自己不會再和薄家有半點牽扯。
“不清楚,但是我查到她名下只有一個公司。”
薄肆安和洛枕星四目相對,異口同聲地說出了兩個字:“恆尚。”
“怪不得恆尚最開始就針對薄氏集團來的。”
洛枕星支著下巴,看了薄肆安一眼,解釋道,“當初我們做過市場調查,發現恆尚和薄氏競爭的都是你們的薄弱項,才能勝出幾回。”
“這就沒什麼奇怪的了。”
薄肆安轉動著杯子,裡面茶水因為杯子的動作而上下沉浮,一如他此時的心境。
薄嘉懿昨天回的國,蔣醒說在安仁遇到亞瑟,對方鬼鬼祟祟,還在他手裏截獲了楊凡的檢查報告。
要不是那個蠢蛋做得太明目張膽,而且還是在他的醫院裏發生這種事,薄氏集團怕不是又要召開一次新聞發佈會。
“對了,你公司那個事怎麼樣了?”
洛枕星見他一臉迷茫,補充了一句:“那個叫李祥的,不是說他沒編制嗎,要怎麼處理?”
“我讓人看著他了,等楊凡醒過來之後,再問問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薄肆安搖了搖頭,“我還問過他的工友,但他們都說是意外。”
“說不定真是意外。嫂子那個巡迴畫展的事,你幫忙替我轉達一聲,就說時間定了,在下個月初,只有一週的準備時間了。”
洛枕星說著,抬手看了一眼表,“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補個覺。等我醒了再給你調查車禍的事。”
他站起身,拍了拍薄肆安的肩:“兄弟走了,咖啡錢記得幫我付了。”
而後他就跟一陣風似的消失在咖啡廳裡,除了對面那杯已經見底了的咖啡,沒有任何痕跡。
“你還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能佔便宜的機會。”
他話還沒說完,人已經消失在街道口了。
薄肆安坐了一會兒,招來服務生結算了賬單。
顧朔剛到辦公室坐下,就聽到了秘書來訊息,說早上晨會要開始了。
“誰主持的?”
他覺得奇怪,現在才八點鐘,誰這麼早就開會了。
“調任過來的薄董事長。”
自從亞瑟被薄嘉懿撤走之後,換了個新的秘書過來。
看起來表面文靜嫻雅,但是該說的她會直接轉達,一個多餘的字都不會說。
顧朔看著她的身影,總覺得哪裏和江綿有點相似。
算了,江綿時有血有肉的,哪裏是面前這個冷冰冰的機器人。
來到會議室的時候,薄嘉懿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明顯對他遲了幾分鐘的行為不滿意。
顧朔只是點了點頭,當做是打了招呼。
他又不是亞瑟那種聽命於薄嘉懿的下屬,只是合作關係,沒有什麼低聲下氣的必要。
“我是你們新來的董事長,希望以後大家可以和平共事。”
因為時間太早,大家混混沌沌不太清醒,所以會議桌上暫時沒有什麼硝煙味。
開完會後,顧朔理所當然被留下了。
諸多平時和他關係不錯的同事對此表示同情,還有不乏平時和他關係不太好的,在那帶著不懷好意地笑看著他,估計要是不忙能在那裏看熱鬧到中午吃飯的時候。
顧朔淡笑著一一化解,直到最後一個同事出了門,還貼心地幫他關上了門。
“薄董,您還有什麼需要吩咐的嗎?”
顧朔站起身,儘量忽略身後會議室那些好奇的目光。
“新秘書怎麼樣,漂亮吧?”
薄嘉懿並沒有開門見山,反倒一點也不怕耽擱時間。
“還行,薄董想說什麼我清楚,如果還有什麼和工作無關的話題,希望您能夠在下班以後說。”
顧朔指了指自己的腕錶,“現在是工作時間。”
“沒什麼別的事情了,下週有畫家協會的海選賽,到時候薄氏集團的少夫人也在,準備點見面禮。”
“知道了。”
顧朔沉下聲音,轉身離開了會議室。
看到他過來,外面看熱鬧的人“哄”一下作鳥獸散。
“阿嚏!”
江綿猛地打了個噴嚏,沾著紅色顏料的筆在畫布上劃出一道突兀的色彩。
她從旁邊抽了紙過來,擦了擦鼻子,才注意到畫布上的問題。
“完了。”
江綿苦著臉,豬呢比把畫布拆下來,翻個面重新畫一幅。
但是那道紅色的顏料實在太扎眼,甚至穿透了畫布,反面也滲透了色彩。
她看了看,覺得還有挽救的餘地。
薄肆安回到家裏,沒在一樓看到江綿,便去樓上找她。
在門口時薄肆安放輕了腳步,準備給她一個驚喜。
彼時江綿正在補救剛纔的畫,她手腕上戴著昨天他們一起看到的那隻翡翠鐲子,水頭十足,在皓腕上流轉著盈盈的光。
綠色和畫布上的紅顏料對比鮮明,薄肆安一時看得痴了,愣在門口。
他不忍打破這難得的靜謐。
風拂動窗簾,門口的竹簾也響動了幾聲。
江綿回過頭來,衝他微微一笑:“你回來了?”
是讓人甘願沉溺的溫柔。
薄肆安回過神,看向她:“剛來一會兒,想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