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爛桃花
江綿撇撇嘴,把手機丟在一旁,安安靜靜地讓薄肆安給自己擦頭髮。
設計稿修修改改,終於在第三天拿了出去。
剛開始亞瑟並沒有說什麼,但在江綿閒下來的時候,才注意到他前一天發了訊息。
“我就說怎麼看你很眼熟,你就是那個新興畫家mian對吧?”
他好像很熟悉她的作畫風格,和梁月一樣,他也喜歡莫奈的畫風。
他說他尤其喜歡《撐陽傘的女人》這幅畫,色調明快,帶著夢幻的感覺。
就像她的畫一樣。
江綿想著隨便敷衍幾句,但是知音難覓,周圍搞藝術的也只有她一個,便忍不住多說了幾句。
兩個人聊了兩天,像是故友重逢,越來越投機。
但她還是記得分寸,還經常和薄肆安分享。
“他居然還認識梁月老師?”
江綿獻寶似的興沖沖拿給薄肆安看,後者無奈地給她掖了掖被子:“小心著涼。”
快深秋了,天氣也漸漸轉冷。
雖然西江市四季如春,但偶爾的溫差也會帶來疾病。
尤其上一次降溫讓江綿感冒的事還沒過去多久,最近她忙於畫室的裝修,勞累也會導致免疫力下降。
“真好,又多了一個朋友。”
江綿抱著手機,和洛枕月分享了這個新訊息。
在薄肆安眼裏,她像個拿到了糖果的小朋友,四處分享自己的喜悅。
他無奈地搖搖頭,拿起手邊的平板處理檔案。
薄嘉德開庭時間還沒有確定。
葉灈那個老傢伙看薄嘉德靠不住了,三天兩頭裝病,說自己沒辦法參加會議。
他手上的資源兜兜轉轉,又回到了自己手裏。
再加上陸清說投資出現了問題,葉灈忍受不了自己損失這麼大,一氣之下和陸清翻了臉。
怎麼聯絡都不肯見面。
清除了薄嘉德的勢力,公司裡都清淨了不少。
薄肆安一頁一頁翻看著檔案,江綿突然湊過來,欲言又止。
“怎麼了,突然湊這麼近?”
薄肆安摸了摸她的頭,輕笑著說,“等我一下,我把最後一頁看完,好不好?”
她身上的香味若隱若現,想一直小貓在他心裏不停用爪子抓撓。
江綿聽話地靠著他,沒有說話,靜靜地陪他看檔案。
美人在懷,薄肆安看檔案也看得心不在焉。
胡亂翻看完,他把平板電腦放在一邊,轉頭問她:“你剛纔想跟我說什麼?”
“亞瑟先生說,想請咱們吃個飯。”
江綿抬眸看著他,“就在這個週六,你有空嗎?我想帶你一起過去。”
“他只邀請了你?”
薄肆安覺得有點奇怪。
“也不全是,他說自己也帶了朋友過來。”
看著她天真的模樣,他有那麼一刻覺得放心不下。
他不說話,江綿以為他要拒絕,心裏的期待感漸漸降低。
“我為什麼不去?就算沒有空,我也會把日程往後推一推,陪你一起的。”
他並不想讓自己的妻子被別人覬覦。
尤其還在不知道對方底細的情況下,他還不能貿貿然動手。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
江綿登時高興起來,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我可太愛你了老公。”
薄肆安被她親得有點懵,但看到她這麼高興,忍不住揶揄她:“你要不要再親我一口?我剛纔沒有聽清你說了什麼。”
他話音剛落,兩朵紅雲爬上江綿的臉頰:“你真是的,我剛纔說的明明很大聲。”
兩個人嬉鬧了一會兒,才相繼睡過去。
半夜十二點,薄肆安輾轉反側。
身側的女人已經睡著了,呼吸聲淺淺的。
今天江綿的反應和那個神秘男人的邀約,總讓他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江綿確實年輕又漂亮,長得清麗可人,再加上產後基本沒怎麼操勞,現在看起來跟沒結婚的時候一樣。
所以誤認為她未婚的人比比皆是。
偏偏這丫頭又沒什麼心機,說什麼信什麼。
要不是那次從手術檯上下來突然變了性,他都要找孟芝麻煩了。
想得太多容易犯困,很快薄肆安打了個哈欠,躺下摟緊江綿睡著了。
時間很快來到了週六。
到了餐廳門口,薄肆安下了車。
餐廳窗戶邊坐著一個男人,好像是在等人。
薄肆安猜測,這就是江綿說的亞瑟。
江綿跟著下了車,看他沒動,好奇地問:“怎麼在這裏站著?”
“你一會兒先進去,我可能需要去一趟洗手間。”
進了餐廳之後,薄肆安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要不要緊?”
江綿看他著急,便擔憂地問。
“我沒事,可能早上著涼了。”
薄肆安隨便找了個藉口,就先去洗手間了。
他也沒給她留什麼,只是叮囑她把戒指戴好。
江綿在侍者的引導下入了坐,發現只有亞瑟一個人。
“亞瑟先生,您的朋友呢?”
孤男寡女的,她有點無措。
幸好帶了薄肆安過來,不然這樣的狀況要是被誰拍到了,指不定被編排成什麼樣子。
“他們臨時有事,來不成了。”
亞瑟笑笑,示意侍者把選單遞給江綿,“江小姐先點單吧,怎麼說今天是他們放了鴿子,來都來了,吃一些吧。”
江綿覺得他有點奇怪。
藉着看選單的功夫,他好像頻頻往自己這邊張望,想要說些什麼。
侍者帶著選單下去,餐桌上陷入沉默。
亞瑟清了清嗓子,看向江綿:“江小姐,你覺得我怎麼樣?”
他這個問題太過莫名其妙,江綿思考了一會兒纔回答:“挺不錯的,對待朋友熱心,而且也紳士。”
“那......我可不可以——”
“親愛的,抱歉我來晚了。”
他話還沒說完,薄肆安就過來了。
亞瑟驚愕地看向江綿:“他是?”
“忘了介紹了,這是我的丈夫,薄肆安。”
江綿說著起身,親暱地挽著薄肆安的胳膊,和他一起入座。
“老公,這就是我給你說的,我的好朋友,亞瑟•威斯利先生。”
雖然很不明白他們之間冰冷到極點的氛圍是從哪裏來的,江綿還是儘可能緩和。
薄肆安率先伸出手:“原來是綿綿的朋友,幸會。”
兩人還算客氣地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