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攤上大事兒了
文苑訊息不靈通,想著江綿應該不會做得太絕,就安心回去了。
塞封口費也好,和江家斷絕關係也罷,那些錢她肯定要出的。
如意算盤打得噼裡啪啦響,文苑高興得合不攏嘴。
有了錢,就可以讓精神病院那邊多照拂一下江芯,不至於遭罪。
江泰和開門進來,文苑剛要和他說自己的打算,就看到他臉色不太對勁。
從進門開始,他就沉著個臉,一言不發,自顧自走到桌旁,倒了一杯茶喝。
最便宜的苦茶葉煮的茶水濃厚發苦,他就喜歡喝這一口,夏天提神醒腦最好不過。
“你……你怎麼了?”
文苑看他繃著個臉,嘴角也跟著耷拉下來了,“誰得罪你了,一進門就這副喪氣樣?”
“你是不是做了什麼事?”
江泰和看著她,坐在凳子上,像是在興師問罪。
“我?我每天做的事多了去了,我哪兒知道你問的是什麼?”
文苑沒好氣地在對面坐下,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江泰和轉了轉眼珠,看她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湊近了一些,壓低了聲音說:“剛纔我回來的時候,遇到房東了。”
“房東跟我說,讓咱們找時間搬出去,她不想租給惹是生非的人。”
把房東的話原封不動地複述完,江泰和補充了一句,“你就說說,你幹了什麼好事,讓人家都不樂意給咱們租房子了?再說了,這房租都拖欠幾個月了,人家都沒催,這樣的好人上哪兒找去?”
他劈頭蓋臉就是責問的語氣,弄得文苑也不開心起來:“你又知道了?我做什麼了?我一沒偷二沒搶的,怎麼偏就懷疑到我頭上來了?”
她開始喋喋不休地數落起他來,“當初我嫁給你,兩家聯姻,不就是圖一個好前程嗎?現在我父母死了,孃家沒人給我撐腰,我跟著你過苦日子沒有怨言也就罷了,你還聽信別人的話來懷疑我?”
“我也沒說懷疑你啊,我就只是把房東的話給你重複了一遍,你就莫名其妙開始罵我?文苑,要是這糟心日子你過不下去,咱倆趁早離婚,你回你的文家去!”
江泰和本來就心裏不滿,聽她哭鬧一番更是煩悶,說話的聲音也大了幾分。
最近也不知道是什麼事,公司裡那些人看他的眼神也很不對勁,還經常揹着他竊竊私語。
可是每當他去問的時候,那群人就作鳥獸散,一句多餘的話也不肯告訴他。
這纔是他煩躁的緣由。
貧賤夫妻百事哀,他和文苑結婚這麼多年,完全沒有這麼辛苦過。
文苑一聽,怒極反笑:“我回文家?我要是回得去,你倒是想得輕巧。你辛苦一天,我也辛苦一天,回到家裏一個好臉色都不給我,你還嫌我煩?”
沒嫌他煩都不錯了。
文苑白了他一眼,心裏憋屈。
“那你就記一下,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江泰和嘆了口氣,想著二十多年的老夫老妻,還是軟下來語氣問她。
“總之,不可能平白無故就讓咱們搬走不是?”
“得罪了人?”
文苑皺著眉,想了半天,搖搖頭,“沒有啊,我就算出去做事,也不會有……”
突然,她不敢相信地睜大眼睛:“難道是?”
“是誰你就說吧,看看人家肯不肯原諒咱們,好讓咱們有個安身之處。”
江泰和看不下去她支支吾吾的樣子,督促她趕緊說明。
“是,是江綿。”
文苑說得很小聲,以至於第一遍江泰和沒有聽清。
“誰?”
“江綿,咱們的女兒。”
文苑話音剛落,江泰和就拍桌而起:“你再說一遍,是誰?咱們的女兒?”
“是。”
“不行,我得找她問一問。”
江泰和不耐煩地撓了撓頭,“咱們又沒惹她,憑什麼用這麼大的權利壓咱們?”
要真是這樣,他那三千萬豈不是餵了狗?
“誒,你別去——”
文苑知道江泰和的脾性,看他起身要出門,趕緊去攔。
門口一黑,有幾個戴墨鏡的人在門外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文苑嚇得下意識往江泰和身後躲。
不一會兒,車子響動停下來,戴墨鏡的人自動分開,讓出來一條路。
蔣醒從車上下來,款步走到江泰和麪前,停了下來。
“我家少爺有命,請二位去喝喝茶。”
他微微笑著,像只心機深重的狐狸。
“你家少爺是誰?我們雖然落魄,但不至於招惹黑道的人吧?”
江泰和把文苑護在身後,警惕地看著蔣醒。
“這個到地方再說。”
蔣醒側身,做了個請的姿勢。
“怎,怎麼辦?”
文苑沒有見過這樣的陣仗,扯了扯江泰和的袖子,小聲詢問。
“我們去。”
江泰和無奈,帶著文苑坐上了蔣醒開過來的車,一道離開了。
車輛行駛許久,在一棟茶樓側門停下。
江泰和和文苑由蔣醒帶著上了樓,兜兜轉轉,終於在三樓停下。
開啟門看到那個坐在茶桌後的男人時,兩個人都愣住了。
“薄肆安?!”
兩人異口同聲地喊出他的名字,男人抬手,示意他們坐下。
蔣醒不知道什麼時候退出去了,還關上了門。
現在房間裡只有他們三個人。
“今天請二位過來,是想問一問,你們有沒有履行諾言。”
薄肆安不急不緩地燙著杯子,抬眸看著戰戰兢兢的兩人。
“我,我們確實沒有再去招惹江綿。”
文苑結結巴巴地說。
“但是我昨天聽說,有人在網路上釋出了關於江綿和江家原本關係的訊息,這件事很影響我妻子的精神狀況,所以,我很介意。”
薄肆安說著,重重把茶壺往桌上一扣。
文苑嚇了一跳,沒敢吱聲。
江泰和瞥了一眼旁邊的人,心裏已經猜到了大半。
薄肆安得罪不得。
他想了想,決定先賠禮道歉:“薄先生,這件事,確實是我們做得不對。我代我老婆向你道歉。”
“道個歉就結束了?”
薄肆安輕嗤,“那那些污衊我妻子的言論、說我妻子不忠不孝的話、傷害我們夫妻感情的事,就這麼輕飄飄就能揭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