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氏集團對專案策劃案一直是保密狀態，本來希望開標會之後再公開，但某公司咄咄逼人，我方只好出具相似部分以作調查。”

    通告發出之後，話題迎來新的熱度。

    “原來是小公司糊作非為啊？”

    “好低階的戰略……”

    “最高階的商戰往往用最樸素的方式哈哈哈哈！”

    “不過話說回來，白天那麼多給小公司洗地的，看來是下血本了？”

    ……

    輿論風向徹底對調，薄氏集團佔了上風。

    很快，他們趁熱打鐵，又公佈了一個檔案：“鑑於對我公司名譽的損害，現決定對此次事件裡影響薄氏集團發展的人起訴。”

    薄肆安正考慮要不要直接起訴薄嘉德，葉灈就打了電話過來了。

    “葉叔叔，這麼晚給我打電話，是還有什麼遺漏的嗎？”

    多半是薄嘉德那邊有什麼問題。

    “那個，小薄啊，這樣做會不會下手太狠了？”

    葉灈聽起來很緊張，“你不怕被蓄意報復嗎？”

    “葉叔叔，證據是你提供的，就算是報復也到不了我這裏。”

    夜深人靜，書房外沒有一點光亮。

    他特意等江綿睡著了再過來的。

    葉灈被他三兩句堵得說不出話，安靜了好一會兒。

    “而且，我做的是好事，為什麼要害怕被報復呢？”

    薄肆安慢條斯理地說著話，完全不在意對方是什麼反應。

    “我不是想教你做事，就是，商界凡事不要做得過於絕對，不然以後……”

    葉灈好像在絞盡腦汁地想借口。

    “葉叔叔，話都說出去了，沒有收回來的道理？”

    薄肆安突然冷了聲音，“不然我這樣很難辦，您也知道的吧？”

    “我，我知道了。”

    結束通話電話後，薄肆安又開始忙碌。

    這個策劃書肯定不會是薄嘉德的最終手段，他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也不知道招標方是怎麼想的，事情鬧得這麼大，並沒有讓這兩方離開投標名單。

    薄肆安覺得很意外。

    以至於在吃早飯的時候都沒怎麼專注，直到被江綿推了一把，他纔回過神來。

    “怎麼了？”

    以為她有什麼不能明說的事，他特意湊得近了一些。

    “我剛纔說的話，你都沒聽到？”

    江綿看著他，面帶疑惑。

    剛纔自己喊了他好幾遍了，光看到他發呆，一點反應也沒有。

    “嗯？你剛纔說話了嗎？”

    薄肆安看向她，“我剛纔在想事情，可能沒注意到。”

    “是那個最近風頭正盛的招標專案嗎？我剛纔就是想給你說這個。”

    “你也聽到了？”

    薄肆安挑了挑眉，看來這次傳播範圍還挺廣闊。

    “嗯，聽了一耳朵，但是不怎麼多。你們還會和那個公司競爭嗎？”

    她皺著眉，“我聽到一個小道訊息，說你們的競爭對手會在開標會上壓價。”

    “壓價而已，不用擔心。”

    薄肆安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那是上層考慮的事，和我們這些執行者無關。”

    即使他就是那個上層。

    “那……開標會結束你是不是就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她好像很期待。

    “嗯，等開標會結束我們就會輕鬆很多。有什麼想做的事嗎？”

    “就是……梁老師給了我兩張舊電影重置版本的門票，我想讓你陪我去看。”

    “什麼電影？好像還是第一次聽到你這麼邀請我？”

    “羅馬假日。”

    江綿看向他，目光幽幽，“這可是難得的場次，再說了……偶爾我們也需要一下二人世界。”

    “好，我陪你去。”

    薄肆安點點頭，“票你先收著吧，等開標會結束我們一起去看。”

    三天後。

    關於城東新樓盤的專案建設開標會開始，薄肆安來到會議場地時，並沒有見到薄嘉德。

    “不好意思，我想問一下，這個公司的負責人來了嗎？”

    薄肆安拉住一個路過的人，指著名單上的“J公司”問。

    “來了，應該是在那個位置。”

    服務員指了一個方向，薄肆安順著看過去，那裏坐著的人很陌生。

    “我知道了，謝謝。”

    薄肆安不動聲色地在那人身後坐下，然後觀察起這個人的長相。

    不是薄嘉德，也不是那幾個人其中的一個。

    看樣子今天這齣戲，差了那麼點意思。

    “在開標之前，我們希望各位能夠公平競爭，說一說在這個專案上，各位的優勢有哪些？”

    主持人上臺，開始了這次開標會的前瞻內容。

    薄肆安靜靜等待，前面的人果然迫不及待地舉起了手。

    “好的，J公司代表人請發言。”

    “我們成本低，質量好，而且已經和多家平價廠商達成合作，有雄厚的技術積累。”

    那人很驕傲，似乎對這個專案志在必得。

    薄肆安冷眼看完他的表演，然後面無表情地鼓了鼓掌。

    輪到自己的時候，他簡短地說完，看向J公司的代表人。

    “請問這位負責人，據我所知你們公司上市還不到半年，哪裏來的長期合作？”

    對方明顯沒有預料到他這麼問，但還是很快反應過來：“這位先生，你是薄氏集團的代表人，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在說前兩天抄襲風波的事？”

    “那件事已經解決了，我只是在好奇，您為什麼要畫這麼大個餅？如果開發區爛尾了，你們還會登出公司跑路嗎？”

    這句話很明顯刺激到了那個負責人，他慌亂地起身，指著薄肆安罵：“貴公司就是這樣的品格？商業競爭爭不過就血口噴人？”

    “我有沒有血口噴人，大家可以去調查。”

    薄肆安微笑著看向那人，“你猜猜，如果失去了這單生意，究竟誰會找你的麻煩呢？”

    “我退出競爭。”

    爲了保全公司的名聲，那人忍氣吞聲，沒有和薄肆安起正面衝突。

    最終還是薄氏集團中了標。

    即使大家都明白最後薄氏集團贏的可能性大，但還是在宣佈中標的瞬間爆發了陣陣歡呼。

    除了J公司的人。

    他找了個機會，悄悄溜出會場，接通了薄嘉德的電話：“對不起老闆，我……”

    “有什麼結果你自己知道的，不用我多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