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上門討債
看來這房子是進不去了。
江芯煩躁地“嘖”了一聲,轉身摸了摸包,應該能開車回老宅吧?
等到停車場的時候,她才意識到事情有多不對勁。
車門上也被貼了封條。
她嘆了口氣,在包裡翻了翻,掏出手機,準備看看還能有多少錢。
剛開啟手機,就看到了接二連三的訊息:“您尾號xxxx的賬戶已經暫停非櫃面交易,如要解除請到櫃檯辦理。”
她的每一張卡都不能用了。
不過還好,她還有一些現金。
只要隱藏好自己的身份,應該能回到老宅。
正想著,文苑打來了電話。
“媽?怎麼了?”
江芯接起電話,試圖讓自己語氣聽起來沒有什麼漏洞。
“芯芯啊,你在哪裏?要不要我讓人去接你?”
文苑那邊人聲混雜,江芯聽得眉頭一皺:“你那邊怎麼了,為什麼那麼吵?”
而且她還說得那麼小心翼翼。
“沒,沒什麼。”
文苑支支吾吾不肯說,把問題拋回來。“芯芯,你什麼電話都不要聽,有你爸爸和我在呢。你現在在哪裏呀?”
“我在停車場。”
江芯看著車門上的封條,抑制住自己想要把封條撕下去的衝動。
“江泰和!你閨女欠了貸!你還不還?不還我就上法院告你們去!”
即使文苑捂住了話筒,還是防不住叫喊聲傳到江芯耳朵裡。
“催債的在門口,是嗎?”
江芯心裏有些著急,“這個時候不要隱瞞我了,有什麼事都告訴我吧。”
“那些人……從半小時前就在門口了。家裏的阿姨被嚇得都不敢出門買菜,芯芯,你真的欠債了嗎?”
都這個時候了,她還企圖聽到江芯否認的答案。
“我不知道,”江芯顫抖著聲音,“媽,你讓齊叔叔來這裏接我好不好,我好害怕……”
“芯芯,不哭,他已經過來了。等到了家,你再和我們說一說前因後果,好不好?”
文苑柔聲勸慰,江芯心裏漸漸有了底。
剛纔她發了定位,齊叔應該很快就能趕過來了。
一小時後,一輛掛著菜葉的黑色奧迪在小區門口停下。
江芯走上前,試探地喊了一聲:“齊叔,是你嗎?”
車窗搖下,伸出一個腦袋:“小姐,快上車。”
江芯覺得奇怪,坐上去之後,沒忍住開口問:“這是怎麼回事,連車都有人扔菜葉?”
“小姐,這件事說來話長。”
齊叔嘆著氣,調轉車頭,往老宅的方向走。
“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來了一大批人,說小姐你欠了貸款,到時間了還沒還,他們採取非常規手段來處理。”
“欠債?”
就算是貸款,也應該要到下個月纔會到還款期限。
為什麼這個月就催她還錢?
江芯暗自思量,沒有說話。
齊叔以為她在擔憂,便寬慰道:“不過小姐你放心,老爺已經在考慮處理的方法了。相信這次只是個誤會。”
這可不只是誤會。
江芯靠在窗邊,看著飛馳而過的綠植,心中思緒萬千。
爲了不和那群人正面遇上,齊叔特意帶她從常年上鎖的後門進去的。
“芯芯!”
看到女兒回來,文苑趕緊上前,打量著她,發覺她完好無損,這才放下心來。
“我沒事,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江芯低聲問文苑。
她沒敢問江泰和。
現在那個人臭著個臉,不能湊上去觸黴頭。
“今天我的公司莫名其妙被人說破產了,那些人還把我的房子和車子封了,說要進行司法拍賣。我的貸款這個月也還完了,怎麼會這樣?”
“你真的沒有借其他貸款嗎?”
文苑泫然欲泣,“這個時候,就跟媽媽說實話吧。”
“可是我真的沒有做過。”
她皺著眉,努力回想自己之前爲了做生意貸的款,都已經還過了。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房間裡好不容易安靜一會兒,外面就爆發了呼喊聲。
門外的人不停地踹著牆壁,更有甚者,還有往窗戶上潑紅油漆的。
刺目的紅色像血一樣覆蓋在玻璃上,隱隱約約從縫隙裡透過來濃烈的油漆氣味。
江芯被嚇了一跳。
混亂的場面觸目心驚,她顫抖著手,拉住文苑的:“媽,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
江泰和氣得鬍子都立了起來,瞪著江芯,“你欠的債,你說怎麼辦?!”
他也不知道這丫頭在外面欠了多少錢,要是揹着他借了高利貸,就算把整個江家都賠進去,也填不了這個缺口。
“她和我們也是一家人,你能這麼狠心嗎?”
文苑說著,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好歹也是閨女,咱們又不是沒有因此獲利,你這個時候這樣想,也太傷人心了。”
“現在我們還能出門嗎?不能!這都不是你的好閨女,惹到了什麼商業巨鱷,人家這叫業內封殺!完全沒有出路,你知道嗎?!”
江泰和指著文苑說,“你就說,這個事我該不該和她發脾氣?”
文苑兩頭不討好,只得閉上嘴,不再勸。
因為文苑和江泰和意見相左,屋子裏再一次安靜下來。
窗戶邊突然發出一聲巨響。
文苑嚇得抱住頭蹲下,江泰和喘著粗氣,一副緩不過來的樣子。
江芯壯著膽子抬頭看,準備如果有人進來,她就報警,說這些人非法催收。
到時候,有理的就是她了。
但是沒有,那些人扔了一個玻璃瓶,玻璃窗上只是出現了裂痕。
這些普通的嚇唬辦法,還不足以判刑。
連報警都不能立案的程度。
“先別慌,我來想辦法。”
江芯最先鎮定下來。
雖然她不知道得罪了什麼人,要下這麼狠的手來收拾她。
但她還有辦法。
只要還活著,就一定有辦法。
江芯上了樓,抱著希望撥通了蔣醒的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候再撥……”
忙音響起,她感覺自己的心也成了那塊玻璃,搖搖欲墜。
這個時候,連最信任的人也不能幫她的忙了嗎?
她正難過著,蔣醒的電話打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