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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蚍蜉撼樹

    看著警察把孟芝帶走之後,薄肆安並未鬆懈下來。

    孟芝只是一個小雜魚,她背後的勢力,纔是自己要動的本源。

    他斂了斂眸子,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沒有什麼異常。

    “找律師?直接告孟芝嗎?”

    洛枕星問他。

    現在他閒下來了,沒有什麼事做。

    “嗯,先把孟芝送進去,再動她背後的人。”

    薄肆安點點頭,認同他的做法。

    江芯能這麼肆無忌憚,無非就是仗著一個江家。

    既然要處理這件事,不讓江家大放血,他就不姓薄。

    “你這樣怪可怕的。”

    洛枕星摩挲著胳膊,平白無故打了個冷顫。

    剛纔他就是不經意瞄了一眼薄肆安的表情,除了處理薄嘉德,他就沒見過這個人有這麼狠厲的時候。

    “我什麼時候不可怕,你又不是沒見過我什麼樣子。”

    薄肆安平靜地說完,對齊勝說,“你們一家人先回家,我找好了律師,需要你們到場作證。”

    “好,我們一定隨時等候您來找。”

    齊勝爸爸恭敬地鞠了個躬,“謝謝薄先生,不追究我們的主要責任,您的律師費用,我們負責,可以嗎?”

    看著他誠懇的目光,薄肆安無奈地點頭:“好,到時候訴訟需要的費用我做個彙總,再給你們。”

    齊勝爸爸摁著齊勝的頭,要不是薄肆安攔住,他都要拉著人,去江綿的床前磕頭謝罪。

    “沒事,孩子是無心之過。”

    薄肆安還想說點什麼,看了一眼手機,對他們說,“我要去照顧我太太了,你們就先回去吧。”

    主人家已經下了逐客令,他們也沒再逗留,把東西留下就走了。

    洛枕星和薄肆安一道出來,想到剛纔孟芝的話,忍不住想笑。

    “你笑什麼?”

    他正好對上薄肆安疑惑的眼神,立即冷靜下來:“沒有,想到開心的事。”

    “有多開心?孟芝說我是無業遊民?”

    薄肆安挑了挑眉,“她說的沒錯,我確實是無業遊民。”

    這句話彷彿戳到了洛枕星的笑點,他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你,無業遊民,哈哈哈哈哈哈!”

    雖然薄肆安看起來沒什麼事忙,但也不至於這麼罵他。

    “你這人笑點挺奇怪的,這句話都能笑半天。”

    薄肆安說著,轉身朝病房走過去了。

    江綿還沒睡,看到薄肆安在門口,便撐著床要坐起來。

    “你別勉強自己,我就是過來找你說點事。”

    看到她吃力的樣子,他趕緊上前扶起來,“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我這不是看到你過來了嗎……”

    江綿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暗自吐槽月子是真難坐。

    這還沒到一個星期,自己就怎麼都不舒服了。

    “綿綿,孟芝我已經報警抓她了,可能庭審需要你出面,你……可以嗎?”

    薄肆安斟酌著開口,詢問她的意見。

    如果要送孟芝進去,勢必要給江綿做傷情鑑定。

    這樣的話,可能會讓她再回憶一遍當時的情況。

    “沒問題,但是我現在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可能需要做手術的醫生作證。”

    江綿一口答應下來,“不然我身上沒什麼傷口了。”

    她求之不得。

    只要孟芝進去,江芯就會受重創。

    何樂而不為呢?

    “好,如果回憶這些事讓你痛苦的話,你跟我說。”

    薄肆安把她攬進懷裏,“我會讓那些人付出代價的,一個都不會放過。”

    江綿不知道怎麼接他的話,只得點點頭。

    溫存了一會兒,由於她實在太困,沒堅持住,在他懷裏睡著了。

    晚上十一點,薄肆安給她蓋好被子,朝自己睡的小床過去了。

    明天,他還有很多事要忙。

    薄肆安找了認識的律師,第二天一早就趕到了安仁醫院。

    爲了方便討論,洛枕星暫時佔用了小會議室作場地。

    安排好江綿的早飯,薄肆安才往會議室走。

    南又那邊提供了江綿的入院情況,再加上齊勝作證,孟芝教唆犯罪是板上釘釘的事。

    律師收好證據,詢問道:“薄先生,還有其他的事要說嗎?”

    “暫時就這麼多,警方今天會過來調查,還有什麼證據,我會聯絡你的。”

    薄肆安說著起身,對洛枕星說,“你幫我送一送律師,我去綿綿的病房看看警察來了沒有。”

    洛枕星笑著罵了他一句:“你就是想看你老婆,真是,戀愛的酸臭味。”

    “這不是酸味都蔓延到我這裏了。”

    薄肆安故作嫌棄地扇了扇面前的空氣,對他說,“你聞到了嗎?”

    “去你的。”

    洛枕星收斂了神色,送律師過去了。

    病房裏,江綿看著進來的兩名警察,愣在原地。

    “薄太太,我們來做筆錄。”

    女警溫和地上前,攤開自己的筆記本,“因為您丈夫報了警,所以我們來錄您的口供。”

    “這樣啊……你們問吧。”

    江綿點點頭,“我肯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的。”

    女警只是問了一些基礎的情況,比如兩年什麼時候摔倒的、齊勝推人之前說了什麼話,以及江綿和孟芝有什麼宿怨之類的。

    “都沒有,”江綿搖搖頭,“自從我懷孕之後,她就想要我傷害肚子裡的孩子,一直到臨產前,還想帶我去引產。”

    她的話引起了女警的注意:“引產?去哪裏?在這個醫院嗎?”

    “不,不是這裏,我現在記得不太清楚了,但她之前確實跟我說過,要帶我去找人,把孩子拿下來。”

    江綿皺著眉頭,“至於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好的,感謝您的配合。”

    女警記了一會兒,站起身,和她打了個招呼,準備出去。

    還沒走就被江綿叫住了。

    “還有什麼事嗎?”另一名警察問。

    “我想問一問,如果判刑的話,能帶上她之前做的事嗎?”

    江綿抿了抿唇,在他們疑惑的目光下再度開口,“因為我聽說,孟芝之前惹了事,後來被人保出來了。”

    她說話的時候,明顯看到兩位警察眼裏閃過一絲嚴肅。

    “我們明白了,這件事要看情況輕重再說。”

    女警回答她的話,“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了。”

    薄肆安回來的時候,警察已經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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