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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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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公堂對峙(下)

    領頭的人興沖沖帶著一行人回去領賞了。

    段景德看了也是十分滿意,心中也安穩多了,但是不忘問一句:“檢查過了嗎?”

    領頭人信誓旦旦拍拍胸脯:“放心吧老爺,檢查過了,重量也沒問題。”

    說著示意其他人掀開白布給段景德看。

    段景德此刻也是大腦短路一樣,翻了翻,就放下了,說道:“上回沒給齊就查封了,現在先把這幾箱給那些人補過去。”

    這樣既銷燬了證據,又暫時彌補上了虧空。

    “送完回來自己去賬房領賞。”段景德揮揮手,示意領頭的人。

    “是!”領頭興奮地搓搓手,立馬領著人把貨幣送走了。

    段景德相繼收到了派出去的人帶回來的東西,宛如吃了顆定心丸,立馬就派人傳口信去和尚書稟告。

    王虎這邊也將訊息帶給了呂安。

    兩邊人都等著第二日的開堂。

    第二日再次開堂時,如呂安所料,尚書沒來,侍郎來了。

    “侍郎大人,什麼風將您吹來了。”呂安也只能假意寒暄。

    “本官近來身體不適,告假休憩,出來修養,正好來到泰安城,聽聞此案,這所控訴之人又是我的舊識,他委託我出堂作證,我也知道一些內情,今日便來看看。”侍郎大人摸著山羊鬍,眯了眯眼睛。

    “原來是這樣,侍郎快請坐。”呂安笑了笑,面上沒有表露出什麼,將侍郎請到座位上。

    侍郎昂著頭坐下了,和對面的段景德打了個照面,點點頭互相示意。

    呂安看在眼裏,看破不說破,只是說道:“各位若是沒有異議,本官便開堂了。”

    按流程開堂之後,呂安繼續宣讀著。

    “經前日審理,段景德承認了店小二殺人案是他所指使;硫酸廠一案,犯案人員張四主動認罪,當晚已簽字畫押,與段景德無關。”

    “接下來就是審理第三樁案件,私自挖礦。”

    說到這,呂安目光犀利,看向段景德。

    呂安話音落下,立馬讓人呈上證據。

    當然段景德立刻就出言反駁,詢問呂安是否有證人。

    “本官與本官的護法,便是此案的證人。”呂安直接站起來與他對峙,並宣了王虎上來。

    “本官此案是全程參與,害怕有些人辦事不力,查不明白,本官親身潛入,原本以為是硫酸廠一案,沒想到段景德竟然敢私自挖礦,並且收為己用。”

    “帶我們去到黑工坊的正是段府的下人,段景德的親信,高明唯一的徒弟,高子,現兩人全部在黑工坊被緝拿歸案。”

    段景德和侍郎心中皆是一驚——他們沒想到,呂安竟然親自潛入了黑工坊查案。

    原來那會所謂死了的王虎和王安,就是現在王虎和呂安。

    段景德捏緊了拳頭,咬牙切齒:“那也是我府中下人所為,我對此事毫不知情!”

    呂安若有所思點點頭,拿出當時簽訂的契約,說道:“段大人,這便是當時簽訂的契約,上面還有您段府的私印——私印此物,異常貴重,總不能是下人自己偷出來蓋章的吧?”

    段景德一時無言,囁嚅著嘴,不知說什麼。

    “段景德,你可知,揹着朝廷私挖礦洞,是誅九族的大罪?”呂安一拍驚堂木,段景德心中一顫。

    “我只是恰好發現,想替朝廷出力,挖出來的礦石我全部都上繳了。”段景德冷靜冷靜,很快恢復了條理。

    還好當時在私挖礦洞之時,時不時向上頭上供一些礦石,就稱是在開墾時無意挖到的,但並不多,上頭也沒有追查——那些礦石最後也是被貪了。

    呂安問起,反正他也上繳了,模稜兩可一下,不也是一樣?

    “那好,那你便宣你的證人來。”呂安大手一揮,他倒是要看看,段景德還能使什麼招。

    尚書早就替段景德安排人早就將收礦石的官吏請來了,不僅收買了,話語也已經串通好了。

    這個官吏也是貪了不少礦石,自然不會放棄這份紅利。

    “這位大人,方纔段景德所述的,他並不是私自挖礦,而是有定期上繳礦石給朝廷,所言屬實?”呂安目光一掃,看那官吏的樣子,心中已瞭然。

    “回縣令大人,確有此事。”那官吏一作揖,按著串通好的說辭,迴應著,“段老闆為人忠厚,在開墾荒地時無意發現了礦洞,都會定期開採之後,盡數上交。”

    “縣令大人,這是收據。”官吏一邊說著,一邊呈上來早就做好了的假賬。

    呂安翻了翻,瞭然於心。

    “這位大人,你要清楚,作假證,也是要受罰的。”呂安面不改色地說著。

    官吏只是低頭:“下官怎敢。”

    呂安命人將這本明細收起來,“本案牽扯較大,本官不能現在就確認這本賬目的具體的真實性,還需再做定奪。”

    段景德冷哼一聲。

    “不過……”呂安話鋒一轉,“段景德,你可要知道,你還牽扯著另一樁大案,這可是可以推翻你方纔的言論的。”

    “私造銅幣一案——段景德私自採礦,還動用礦石製造貨幣,並大量流通市場……與段景德方纔的言論自相矛盾,若是段景德真的盡數上繳了所有礦石,那那些銅幣制造原料,又是從何而來?”呂安將方纔那個所謂的證據往桌上一扔,氣勢逼人。

    “剛剛那位大人的說辭,現在似乎也十分蒼白,無法讓人信服呢。”呂安每句話都緊緊逼著。

    “明查啊,縣令大人,下官說的話句句屬實!”官吏心理素質明顯不是很好,一下就跪下來了,但是還是閉口不承認。

    “如是你說的句句屬實,那就是你沒有盡到你作為一個官吏的職責!有商戶上繳礦石竟然沒有嚴查,被矇蔽也一無所知,你說,你這個官吏,究竟在做什麼?”呂安咄咄逼人,一句比一句嚴肅,那位官吏已經大汗淋漓,不停地伸手擦汗。

    “還是說,這位大人其實是和段景德同流合污,在這方面上,也分一杯羹呢?”呂安翻閱著那本明細,“不承認也罷,明日本官就將該本明細呈上京城,讓上頭的大官看看,是否究竟有此事,讓他們來做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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