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防不勝防
對鄧虎來說,殺死一個毫無武功的人就如同拍死一隻蒼蠅那麼簡單,何況,這個小縣官不在他的計劃之內。
其主要目的就是活捉林戰,最壞的結果也就是讓林戰變成一具屍體,帶回去向吏部侍郎交差,從而了卻杜鵑姑娘苦苦等待的牛郎織女式的心願。
鄧虎陰了陰臉,冷冷的說道:“刀子可是不長眼睛,小縣官,快點給我滾開!”
林戰不聲不響,朝呂安使了個眼色,提示他不用擔心。
呂安長吁了一口氣,知道兩人一場惡鬥在所難免,默默的拍了拍林戰的肩膀,以示鼓勵,接著,遠遠的退到石獅子旁邊。
嘿嘿!鄧虎搶先出刀……
因為出刀太快,以至於沒有人看到他出刀的樣子。
高手過招差之毫釐,搶先出刀始終存在著優勢,這個道理就像下象棋中選擇的先手與後手,棋局掌控能力上的區別,簡單的說,包括了一個壓制與反壓制的過程。
鄧虎既然出刀,就毫無人情道理可言,必須做到在任何人的刀子扎進自己身體的之前,將刀子扎進對方的身體。
所謂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贏就是本事,就可以代表一切,至於用什麼方式贏,在艱苦的鏖戰中,都已經不重要。
林戰面不改色,拿起利刃迎著刀風猛然一揮,‘噌’的一聲,火星四射。
飛在半天空的鄧虎心知一擊不成,剎那間,連出四刀,寒光閃閃,速度快捷,使用手法極其詭異。
林戰畫地為牢,進行自身防禦,單手擎天,揮著利刃以無與倫比的速度,迎刀極速飛旋。
“鏗!”
“鏗!……”
火星爆射。
寒光中暴出四記清脆的鏗響!
鄧虎的第一攻擊波已經完成,與此同時,他的身體藉着反彈的力量,大雁一般飄回數米,所有動作輕盈而逍遙。
鄧虎的臉上帶著笑,背身等待這次攻擊的結果。
林戰的左邊衣袖被鋼刀削掉了一塊,在搏鬥中,防禦則是為身體受到攻擊的部位而設定,肯定不會顧及到衣服,如果兩者都沒有損傷,說明他的武功比對方高了幾個檔次。
大名鼎鼎的京城第一捕快,強大的攻擊力不言而喻,顯然,林戰還沒有辦法做到這一點。
所以,林戰沒有笑,也因為他在笑的時候,別人恐怕就笑不出來。
對於這個結果,鄧虎不是很失望,他看了看刀鋒上的缺口,證實對方可能利用尖銳的武器躲過了這一劫,這一波攻擊即便沒有成功。
他始終認為,在下一個攻擊波,對方恐怕就沒有那麼幸運,失去的不僅僅是衣袖,而是連著衣袖的手。
所謂念頭,就是經驗與思維的無形的結合體,在短短的時間,思想中必然有所忽略。
盲目自信的人是不可能考慮到最壞的結果。
實際上,在鏗鏘的聲音發出的那一瞬間,林戰完全可以將另一把利刃扎進他的身體。
如果是這樣,現在,鄧虎就已經是個死人。
林戰之所以沒有殺他,正因為呂安曾經說過,朝廷的人不能隨便得罪。
由於第一攻擊波失手,鄧虎的內心隱隱的感到了一絲不安,他知道自己決不能掉以輕心,這一次他打算使出成名絕技,逍遙刀15連擊,以求最快的速度解決了問題。
所謂15連擊,分為狂劈、斜挑、怒砍三種攻擊手段,以對手的上中下三個不同的方位各出五刀,其刀法變化多端,詭異莫測,使對方防不勝防。
在鄧虎的記憶裡,天下還沒有人可以逃得出逍遙刀15連擊的強大攻勢。
所謂狂劈五刀,顧名思義,就是15連擊裡面的起手式,號稱奪命五刀。
鄧虎信心十足的陰了陰臉,慢慢的作出一個古怪的姿勢。
單腳金雞獨立,另一隻腳與石柵欄呈90度蜷曲,上半身逶迤前傾,右手刀尖直指目標,遠遠看去,整套動作就如同毒蠍子在擺尾。
大戰一觸即發的節奏,林戰心如止水,以靜制動。
鄧虎面貌猙獰,雙腳猛一發力,一個鏊子翻身,連人帶刀直接像陀螺一樣急轉了起來,以驚人的速度朝一動不動的林戰直衝了出去。
林戰眉頭一挑,輕描淡寫的後退數步,將手裏的利刃當作雙節棍使,搖搖擺擺,人劍合一,霍!霍!霍!的漫天飛舞,虎虎有聲,頓時,形成一個密不透風的防禦圈。
與此同時,鄧虎連線掃出五刀接踵而至,空中劃出波浪狀的弧度,寒光熠熠,在一剎那間,一道道光影傾軋而下。
“噌!”
“噌!……”
鏗鏘有力,火星飛濺。
當鄧虎連線聽到5記純響,雙手虎口就被震得發麻,身體就地旋轉,鋼刀自下而上劃破長空,手法極其詭異。
寒光頓時形成一道圓弧,以無與倫比的速度朝林戰斜刺裡連線挑出5刀。
遠遠看去,就如同織布坊裡的機樞,像風火輪似的旋轉了起來,布天蓋地的朝對方籠罩。
林戰面不改色,腳尖一掂,身體扶搖直上,直接衝出光影的控制,一個空翻之後,乘著下墜之力,利刃朝著風火輪進行橫掃千軍。
電光火石的一刻過後,半天空連線傳出‘哐當,哐當’的五記鈍響。
雙方兵器碰撞的聲音之所以發生了質變,正是因為鄧虎手裏的鋼刀嚴重的變形,經過了10連擊,已經被林戰的尖銳的利刃撞出了一個大凹口。
在碰撞的過程當中,受力面積的不同,產生的音量自然而然的發生了改變,從先前的悅耳的鏗響變成了魚泡的空響。
鄧虎見對方再次逃脫,面如死灰,看看殘缺不全的刀鋒。
此時,他已經意識到對方的武力勝出自己一籌。
心灰意冷之際,或者說沒有被失敗的陰影籠罩之前,整個身子直接暴起,將15連擊的最後的狂砍5連擊摧枯拉朽的使了出來,試圖作最後的掙扎。
心急是武學的大忌,在失敗的陰影裡,很少人能夠做到心如止水的境界。
此時,鄧虎的身法已經嚴重變形,攻擊力大減,林戰利刃順手一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