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擔心不行
納蘭月的提議讓崇德郡主和關凝眼前都是一亮,晚上她們一行人早早的到了關凝家,關芷嫣提前準備好了材料,關凝很快做好了一大桌的飯菜,等紀鴻卓回來後纔開席。
納蘭月原聽說要上關凝家做客,心裏就微微的動了一動,莫非有機會見到紀鴻卓?
可真等她坐上了席間,關凝熱情的招待她和崇德郡主先吃幾個冷盤,還歉意地說,紀鴻卓平素是這個點回家,若再等一刻還不回,她們便可以先吃飯時,納蘭月的愧疚感全上來了。
“真和紀鴻卓一起吃飯嗎?”納蘭月低聲問,關凝笑著說:“若你們不想的話,我們端上飯菜去隔壁屋子吃也行。你是餓了嗎,公主?”
納蘭月搖頭,她滿臉迷惑地看著關凝:“你應該還記得我喜歡你相公的事情吧?”
關凝嫣然一笑:“自然記得。”
“那你還讓我登堂入室?你這麼糊里糊塗的,你的相公早晚會被人搶走的!”納蘭月急了。
關凝還是笑:“是我的就不會被搶走。能被搶走的就證明心早就不在我身上了。走就走吧。”
納蘭月一臉震驚地盯著關凝,關凝這番話實在是石破天驚,聽得她一臉懵逼。
在她的心中,一個女子天生就該彪悍勇猛,將自己的相公管得服服帖帖的,不讓他在外面拈花惹草,勾搭上別的女人。
因為男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若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必然不能保護自己和孩子們。
所以她雖覺得關凝能做出一番事業十分厲害,但總覺得關凝太過柔弱,沒有主動捍衛自家男人的勇氣和決心。
誰知關凝這一番話說得納蘭月一愣,仔細想想,竟覺得關凝另有一番大勇氣。
紀鴻卓回來後,納蘭月時不時的看他一眼,卻不像過去那樣光明正大、理直氣壯了。
他還如第一次見面時一樣的俊美耀眼,宛如秋日的楓葉一樣,楓紅奪目,但納蘭月莫名的有些心虛。
她身為公主,何曾對人心虛過,如今這種感覺真是離奇。
……她竟對關凝比對紀鴻卓更上心,一想到自己若是奪走了紀鴻卓就再也沒法和關凝做朋友,她就產生了膽怯之情。
怎麼辦……?
離開紀家的時候,納蘭月整個人都恍恍惚惚的。
一邊是結成同盟的兄長納蘭行,一邊是她新結識的好朋友關凝。關凝長得漂亮、會做菜、菜極好吃,崇德郡主還說了,今天她做的一大桌子菜還不到她最擅長的菜品一半。
納蘭月心裏頭的秤悄悄往關凝處傾斜、再傾斜。
她想和納蘭行好好談談。
隔了幾日,關凝和紀鴻卓一起回關家小鋪看看。
如今紀家二老和紀鴻暉、紀鴻熙都住在關凝置辦的宅邸裡,每個月的租子錢和小鋪的營業錢,二老都會做好賬本一起交給關凝。
今日便是一月一次的交賬日。
關凝曾經提議,都是一家人這些錢就當是孝順二老的,不必給她了。
但紀老爺子和劉氏都不肯,紀鴻暉勸道:“嫂子,你要是不肯收,晚上我爹孃又要睡不著覺了。爲了他們二人能睡得安穩,你也不可推辭!”
關凝只好依從了。
飯後,關凝注意到紀老爺子和劉氏對視一眼,似乎在傳遞什麼資訊。沒多久便有人敲門,劉氏親自去開門,笑吟吟的把人讓進屋子來。
這人是個鶴髮童顏的老先生,關凝覺得他看上去很眼熟。想了一會兒,陡然想起,此人應該是個很有名的大夫,當初紀鴻卓受傷時,沈大夫曾經去找過幾位大夫幫忙,其中便有這一位。
劉氏把他請來,莫非是家裏有人生病了?
關凝迷惑地望著紀老爺子和劉氏,二人肉眼可見的紅光滿面。紀鴻暉看上去讀書過度,眼圈很黑,但總體來看還是一個健康的年輕人。紀鴻熙能吃能喝,最近把關凝養的糯米糰子帶回家養,剛放下碗筷就牽著狗出去溜達了。
到底是誰生病了?
“楊老先生,您怎麼有空來啊,趕緊過來坐,怎麼不早點來,我家剛吃完晚飯,不過準備了好些冷盤,對了,還買了幾罈子金華酒,您老喝兩盅吧?”
劉氏熱情洋溢地請楊老先生坐下,特意安排在紀鴻卓身邊,紀鴻卓放下筷子,略看了楊老先生一眼,便起身幫老先生搬凳子坐下。
楊老先生上下打量著紀鴻卓:“這位是……,哦,這位就是名滿京城的才子宰輔紀鴻卓紀大人吧?”
紀鴻卓欠欠身:“謬讚,謬讚。”
這位楊老先生似乎是會看面相,將紀鴻卓的相貌仔細點評一番,讚不絕口到關凝心裏美滋滋的,與有榮焉。
接著,楊老先生便笑呵呵的轉向了關凝,他剛要開口,紀鴻卓便笑著說:“楊老先生於面相極有研究,不如幫我弟弟看一看,我小弟頑劣不堪,已經出去了。在您對面坐著的是我二弟,他馬上就要參加秋闈,不知此次科考情況如何。”
楊老先生只好又轉了回去,看了紀鴻暉一會兒,又說了無數吉利話,不外是他相貌清俊,一看便要蟾宮折桂,說紀家人都貴不可言。
這一晚上,只要楊老先生往關凝方向轉,就立刻被紀鴻卓打斷,紀鴻卓笑吟吟地,說話極是客氣。
一會兒問紀老爹和劉氏的面相,一會兒又和他研究星象和來年的運程,關凝聽的是津津有味。
直到天色已晚,第二天是紀鴻卓的休沐日,她便和紀鴻卓一起留在大宅裡。
關凝睡到半夜突然醒了,想去一趟更衣,卻赫然發現紀鴻卓不在自己身邊。
這大半夜的,相公人能去哪裏?
她心裏有些發慌,忙披上衣服往外走,走了幾步,轉過彎就是劉氏和紀老爹的屋子,她隱約聽見有人說話,忙駐足。
聽聲音應該是紀鴻卓和劉氏在聊天。關凝不想聽婆婆和丈夫的壁角,但一不小心還是聽了幾句。
紀鴻卓說:“娘,有些事情順其自然、水到渠成便是,你又何必太過憂慮。你看看,最近總勞心這個,把自己都熬老了。”
劉氏搶白:“我還不是擔心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