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退學申請
因為納蘭月的漢話說的很流暢,加之她一臉傲嬌的告訴關凝和其他人,她來中原前就已經學習多年的中原文化知識,所以關凝預設她懂的一般的書寫,也能識別常用字,可能只是深入瞭解不夠,寫不了詩詞而已。
這是進階班的學習範疇,關凝告訴納蘭月,她將納蘭月納入了進階班,如果她學習順利的話,就會從進階班進入高階班。
納蘭月聽的是一陣心虛,但隨即耀武揚威地說:“像我這樣的才智,我進入高階班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十年還是五十年、一百年,納蘭月也說不準,確實是時間問題而已。
其他的都可以輸,但面子不能輸。
於是,關凝便點點頭,略過了對學生能力測試這一關,直接給她發放了教材,並安排她和眾人一樣,完成今日的課堂作業——寫一篇文章。
而納蘭月不提筆則罷了,一提筆,她身邊的女學生便驚訝了。
一開始,她還以為納蘭月是在鬧著玩,不想正經寫字,等交卷前一刻再揮灑出一篇錦繡文章來。
誰知納蘭月手裏頭的毛筆不聽她使喚,她抓著筆來回晃,竟不小心將蘸飽了墨汁的筆橫拉出一道槓子,不少墨點子還撒到了隔壁的學生卷子上。
隔壁女學生可不樂意了。
若這是科考,每個人只准用一張紙答卷的情況下,卷麵汙染,她已經提前落榜了。
“納蘭月公主,你這是作甚麼?你若是覺得我們中原的文化太過簡單,不想在進階班學習,那你和關老師提要求,進高階班啊?”
女學生氣的臉上發紅:“你自己玩就罷了,把我的卷子也弄髒,我得罪了你嗎?”
納蘭月原有幾分愧疚,被她夾槍帶棒的一頓損,立刻火氣也起來了。
“我就是覺得中原人的文化簡單極了,我早就學的滾瓜爛熟,我……”
“那你來課堂做什麼?給我們找氣受嗎?”
在兩邊的女學生即將打起來之前,關凝和崇德郡主匆匆趕到,將兩人分開。
關凝和今日負責進階班的新請夫人點頭致意,才帶著納蘭月離開。
“其實,納蘭月公主,你根本就不會寫字,對嗎?”關凝看著她雪白的手指和臉蛋上的墨痕,突然說。
納蘭月還想狡辯,關凝提醒:“會不會寫字,實在是一看便知,你裝的了一天,裝不了一輩子。”
納蘭月索性破罐子破摔:“我是不會寫,可我會讀書啊,我也可以和你們正常交流,寫字有什麼重要的?”
崇德郡主說:“你是個文盲你還得意上了?”
關凝阻止崇德郡主,遞給納蘭月一本書:“這本書記錄了我中原的耕種方式、農耕用具,是對於耕種很重要的書籍,你能看懂嗎?”
納蘭月眼前一亮,接過書翻了幾頁,除了配圖勉強能看明白,其他的卻是一個字不認識。
但,這本書便是她來中原的目的之一。
明明草原人比中原人強壯很多,拉弓射箭驍勇善戰,可是中原人能吃飽飯,草原人卻總餓肚子。
憑什麼?
納蘭月不知不覺間,將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憑藉我們有書寫下來的文化,我們的智慧可以累積。”關凝淡淡說。
“那你讀給我聽!”納蘭月喊起來。
關凝卻一把將書拿走,說:“你看不懂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是不會給你讀的。甚至,在你能讀寫前,我也不會把這本書借給你!”
納蘭月氣壞了,“你以為我稀罕嗎,我自己可以去買!”
關凝很篤定:“那你可以試試,自己能不能買的到。”
納蘭月洩氣極了,西域人確實很難買到中原的書籍。王宮裏僅有的百十本書,也是多年累積下來的。
“我……”
關凝把納蘭月放在房間裡,自己在一旁悠閒看書,兩人對峙如熬鷹似的,關凝有預感,自己一定可以熬得住。
一個多時辰過去,納蘭月終於鬆了口,她剛說了一個“我”字,卻被人打斷了。
外面傳來聲音,崇德郡主先去看看,關凝已經聽見原因,竟是信國公府的盛盈要退學。
連續數日她沒來上課,關凝已經很是擔憂,曾給信國公府去信一封,可惜沒能得到任何迴應。
如今來辦理退學的,也不是盛盈本人,而是信國公府的老管家。
他是一問三不知,只說束脩也不要了,祝女子學院越來越紅火,過來說明大小姐今後不來了而已。
關凝對於盛盈的事情,始終有心結未解,聞言便走出去,對老管家說:“我們只是很擔心盛盈,沒別的意思,我想到府上去看看她,可以嗎?”
“這……”老管家一臉為難。
崇德郡主說:“莫非本郡主去信國公府,會吃個閉門羹?”
“絕對不會、絕對不會!”老管家趕緊解釋。
“你們要去哪兒,我也去!”納蘭月探出頭,大聲說道。
崇德郡主沒好氣懟她:“這關你什麼事兒啊,你就少湊熱鬧吧!”
“哼,你們一天到晚說什麼學無止境、活到老學到老,又說什麼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我現在已經走了一萬里路,跟著你們多走十里路,你們卻不願意了。中原人真是虛偽!”
崇德郡主覺得納蘭月根本是胡攪蠻纏,但關凝沉吟片刻,卻說:“既然公主很想和我們同行,那就一起去吧!”
納蘭月立刻興高采烈的竄出來。
崇德郡主:“……,阿凝,這是為何?”
關凝:“我覺得納蘭月小孩子性格,直來直往的,沒什麼壞心眼。不如讓她和我們一起去,說不定信國公府有我們不方便出手的地方,她能幫上忙呢?”
往信國公府的路上,納蘭月問東問西的,崇德郡主根本懶得搭理她,而關凝則很有耐心,將大致情況和她一一說明。
並且,一邊說,一邊觀察著納蘭月的表情。
“自己的親孃很可能不是親孃。親孃上吊自盡死因有疑點……說不定是被人害死的,而養母就是害死生母的兇手?”納蘭月一臉震驚,“這位信國公府的大小姐,也太可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