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書院吵鬧
關凝好脾氣地笑了,說:“你一定是納蘭月公主吧,我是關凝。”
納蘭月一怔,繞著關凝一週,這女子身材纖秀苗條,一頭烏油油的長髮盤成很簡單的婦人髮髻,發間斜插著三排茉莉花插,馨香沁鼻。
這就罷了,最主要是她長得極美麗,一張無可挑剔的鵝蛋臉,眼睛靈活得和黑魚兒一樣,笑容親切溫柔。
最讓納蘭月注意的是她的面板,中原女子的面板和西域女子不同,是一種象牙白色,細膩柔軟,光滑無暇。
頭一次在馬車裏見過關凝,因距離過遠,納蘭月並不知道關凝長什麼模樣,細看來,才知道她漂亮得驚心動魄,讓身為西域第一美人的納蘭月都生出了一絲憂慮,當然只有一絲絲。自己會不會比不過關凝。
幸好,她是公主殿下,身份地位自是不同。
“那你出身什麼門第,家中父母又是誰人?”納蘭月這一回打算問清楚。
她聽說中原有世家門閥,若關凝出自世家,她就……
幸好關凝搖頭,說:“我爹爹不過是普通的鄉紳,我娘也是普通家境。並無甚特殊。”
納蘭月立刻笑了,她得意地指著自己,問:“那就好了,你知道我是什麼身份?”
“自然知道,您是西域公主,入朝慶賀我皇壽辰的使節。”
“那你又知道不知道,我打算定居在你們中原的都城,在此好好生活,促進中原和西域經商、友好往來?”
關凝好脾氣地點點頭:“那太好了,我們都希望邊境太平,國家安康,我們也有好日子過啊。”
納蘭月步步逼近:“所以,爲了促進兩國友好,你就趕緊和你相公紀鴻卓合離吧,省的將來他休了你,你面子上不好看!”
若是過去的關凝,恐怕就被納蘭月給糊弄住了。但如今她和紀鴻卓成婚後,雖已經失去了過去聽心音的能力,對彼此的信任卻加深了。
因此她只是笑著說:“不,我不會和我相公合離的。”
納蘭月怒了,她一眼看見崇德郡主也走了出來,立刻指著崇德郡主說:“你好大的膽子,好厚的臉皮!”
關芷嫣急了:“你這個怪物,居然好意思說我家太太?你是從哪裏冒出來的東西,憑什麼讓我家夫人讓位置給你啊?你的臉皮才厚呢,比西域到京城的路途還要厚,你們這一路都是靠你的厚臉皮活過來的嗎?”
關芷嫣平時和人說話都客客氣氣的,從不曾如此夾槍帶棒。
但崇德郡主和關凝都知道,她是爲了幫關凝出氣,因此忙將關芷嫣擋在後麵。
納蘭月也生氣了:“你這丫頭好大的膽子!竟敢挑釁西域公主?”說著,她拔出腰間的鞭子,就要朝關芷嫣甩過去。
崇德郡主也拔出長劍,冷笑說:“你雖是公主,可我是郡主,原本你是客人,我應該敬你三分,但你竟敢如此冒犯我們,你若敢來犯,我絕不會輕饒了你!”
納蘭月漂亮的臉都氣扭曲了,“你身為關凝的姘夫,竟然鬧市裏跟她同出同入,還要幫她出頭?關凝,你這樣的妻子我們西域人可不慣著!我要幫紀鴻卓出氣!”
納蘭月不說這話還好,她這麼一說,女學生們都哈哈哈大笑起來。
“什麼?她居然以為崇德郡主是男子?”
“崇德郡主確實生的俊美好看,我也好喜歡她,但是她……沒有喉結啊……”
納蘭月狐疑不定,崇德郡主沒好氣地指著自己:“我是女子。你若不是誤會我和關凝的關係,我才懶得和你解釋。”
納蘭月這下醜出大了,頓時氣憤不已,“你幹嘛裝成男子,還和關凝那麼親密?我不信你是女子,除非你讓我看清楚!”
她說著揚起鞭子,竟朝著崇德郡主的胸前捲了過去!
只是她的手還沒砸下去前,已經被納蘭行拽住了。
“你鬧夠了沒有!”
納蘭月沒想到納蘭行會來阻止自己,頓時眼淚都下來了。
“我不是在鬧,我是在找合乎我心意的夫婿!”
納蘭行將納蘭月扛起就走,走了兩步,纔回頭對關凝和崇德郡主說:“對不起,舍妹無禮,請你們原諒。”
關凝也頷首道:“公主性格十分有趣,一切反應出自天然。公主能欣賞我夫君、我也與有榮焉。”
因納蘭月掙扎得太厲害,死活不肯離開,離開書院後,納蘭行也拗不過她,只好找了個二樓的茶樓雅座和她坐下。
“紀鴻卓你便死心吧,他和夫人感情極好。哪怕是在咱們西域,你喜歡上誰就可以主動追求誰,但他已經拒絕過你數次,你就不該糾纏不休。咱們西域女兒原就應該拿得起放得下。這麼扭捏拘泥,哭哭啼啼的,像什麼西域公主!?”
納蘭月咬著下唇,白牙留下鮮紅牙印,只是氣吁吁的一言不發。
納蘭行叫了茶和點心,等東西都上來了,他給自己斟茶三杯喝了,繼續勸說納蘭月放棄紀鴻卓。
納蘭月卻說:“哥,你勸我放下,可我卻覺得你對那關夫人也很感興趣呢!”
卻說另一邊,紀鴻卓忙完公務,匆匆的去書院接關凝。
平素紀鴻卓可沒時間接送關凝,他今天這麼做,對關凝來說實在是意外之喜。
對書院的女學生們來說,便是又一次的撒狗糧,她們都被塞得滿滿的。
“今日是七夕,我們早一點去護城河邊放河燈吧。”紀鴻卓對關凝說道。
關凝嫣然一笑,“都老夫老妻了,還玩兒這些花樣嗎?”
紀鴻卓把臉一板:“我們是新婚夫妻,什麼老夫老妻。五十年後,也是新婚夫妻。”
崇德郡主擺擺手說:“你們快點走吧,今晚是七夕,屬於有情人的節日。我這樣的,得趕緊回靜安王府躲起來咯。”
等關凝和紀鴻卓出來,納蘭月便盯著哥哥看,納蘭行剛纔確實拒絕承認,他對關凝感興趣。
但知兄莫若妹妹,納蘭月敏銳感覺到,兄長的目光一直落在那女子的身上。
他雙眼微眯的樣子,就像是野獸盯上了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