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送混賬走
崇德郡主和關凝正在享受著涼風習習,趙桀卻終於按捺不住,上門來了。
崇德郡主並沒有隱瞞自己收留了關凝的訊息,還派人給寧王送了信。自然也準備好了趙桀會上門。
趙桀考慮到靜安王的威懾力,倒也不敢在靜安王府造次,他一身錦衣華服,儀態萬方,若不是知道他的底細,真會被他蒙了,還以為他是什麼謙謙君子來著。
關凝過去一向很害怕趙桀,但這一遭徹底重創了趙桀,對他便失去了過去的駭怕恐慌之心。趙桀來找人時,她正在樹蔭下幫崇德郡主和一眾崇德郡主邀請來的名門仕女切橙子,所謂纖手破新橙,便是如今這樣子,她纖細的手在陽光下幾乎是透明的色澤,認真切橙的時候,金箔般的陽光從樹陰影中漏下,她唇角微揚,模樣俏美無雙。
見趙桀過來,關凝臉上的笑容消失,她臉色冷淡警惕地盯著趙桀,手抓緊了切橙的刀。
趙桀冷笑:“沒想到此女正在靜安王府,崇德郡主,恐怕你並不知道這位叫關凝的姑娘,曾經做過什麼事吧?”
崇德郡主還沒說話,便見到身邊的關凝在微微發抖,因為周遭的人多,她很怕趙桀胡說八道毀壞她的名聲。
只是毀她的名聲倒也罷了,她馬上就要嫁給紀鴻卓了,她不希望紀鴻卓被她連累。
崇德郡主看了一眼關凝,又見趙桀一臉獰笑,馬上要放大招的樣子,她也火了。
崇德郡主活了這麼多年,在自己的場子裡還沒被別人佔上風過,況且關凝已經一五一十把幾次趙桀害她的事情說明白了。
難怪關凝身上有傷痕,若非她命大,這會兒怕是已經死了。
趙桀是大皇子,或許大理寺和皇城司都沒法在皇帝不開口的情況下,給關凝討一個公道。
但她崇德郡主可以,哼,趙桀不過是個宮女生的兒子,庶出之子,不管別人怎麼吹趙桀,崇德郡主都覺得趙桀通身上下,完全沒有稱帝的根基。
他像個一朝得勢忘乎所以的暴發戶,完全和帝王之相沒有任何關係。
崇德郡主拔出妝刀,寒光閃爍,她手一揚,那短刀便朝著趙桀飛了過來。
若是其他時候,趙桀倒也未必反應不過來。但他是輕裝簡行來靜安王府,哪裏料得到崇德郡主一個嬌滴滴的姑娘家,竟能凌空飛出一柄刀子?
而且這刀子還直奔他的下三路而來,頓時把趙桀嚇得滿頭大汗,隔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刀並未戳中小趙桀。
謝天謝地。
崇德郡主高揚雙眉,一臉的驕矜傲氣,冷聲說:“不管趙王你想說什麼,我都不想聽。我只知道關凝是我的好朋友,做得一手好菜,她秀外慧中是個好姑娘。皇上如今已經將她許婚給紀鴻卓紀大人,他們二人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對,我可不想知道,還有什麼妖魔鬼怪竟看不慣一雙天生的戀人,要擠進來找茬!”
崇德郡主這一番話,噼裡啪啦的把趙桀說愣了,她邀請來的貴女們倒是習慣她竹筒倒豆子的說話方法,互相對視幾眼,都嘻嘻哈哈的笑了起來。
被諷刺為妖魔鬼怪的趙王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氣的哆嗦不能言,崇德郡主更是笑得前仰後合,指著趙桀對眾人說:“你們看看他多逗啊,我聽說他乃是威武大將軍,他這樣子要是上戰場,敵人都朝著他那兒襲擊,他豈不是得哭得尿褲子?”
其他貴女們有的跟著笑個不停,有的用袖子捂著臉,不看都知道,她臉都笑變形了。
有的則隨聲附和:“我看啊,這位所謂的大皇子大將軍啊,不過是浪得虛名。畢竟他是皇子麼,誰見著他,不會禮讓三分啊?”
趙桀臉色大變,恨不得將這群貴女都押入牢房嚴刑拷打。但貴女平時鮮少以真實面目見人,如今又是花團錦簇的一大群坐在一起,有的用帕子遮臉,有的袖子擋著,再加上她們坐在花樹後面,還有步障擋著,趙桀除非現在就把這群出身不凡的女子一起逮走,否則,今日宴請一結束,他真找不到諷刺自己的人是誰。
見趙桀氣的渾身哆嗦,卻仍站著沒動,崇德郡主大咧咧的走到他面前,順手把趙桀握在手裏的匕首搶走,冷笑說:“這是我的妝刀,可不是隨便誰都能拿的。另外,別怪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找關凝的麻煩,我下一次會戳的更準!”
“走啊?”
崇德郡主見他還賴著不走,便伸手指了指他背後,“趙王殿下要是不會自己走路,我倒是不介意給你個軟轎。但我可是聽說過,趙王生性風流,每日都要……今日我邀請的可都是名門閨秀、雖各個都絕色傾城,但不是趙王你能輕易染指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趙王沒想到,崇德郡主除了差點戳到他的小兄弟,還嘲笑他要對這群貴女不軌!
不是他說,這群丫頭的姿色加起來也比不上一個關凝,他多看她們一眼,都是給她們臉了!
若崇德郡主不是郡主,他真想一巴掌打醒她。但……忌憚皇后和靜安王,趙桀還是悻悻然的離開了。
最讓他憤怒的是,他一轉頭離開,身後就是一陣肆無忌憚的笑聲。
另一邊,紀鴻卓總算是知道關凝平安,但他並沒有立刻去靜安王府接關凝,而是匆匆進了宮,求見聖上。
和皇帝見面後,他直截了當地告訴皇帝,雖然他不想提及此事,但沒想到大皇子反覆糾纏他的心上人,他唯一的妻子,希望皇上對大皇子能夠約束行為,不要讓他放蕩形骸,將來犯下更大的罪責。
皇帝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大兒子平時竟是用下面的腦袋想事情的,他上回已經好好的警告過趙桀,一想到自己的兒子竟反覆騷擾得力臣子的未來妻子,甚至在自己賜婚之後,皇帝就恨不得抽死趙桀!
他這一次是動了真怒,竟把趙桀直接派到了南邊,讓他遠離他過去的部下,一個人好生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