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郡主上門
關凝沒想到,當婚事傳開,第一個來找自己的人,竟是崇德郡主。
今日她並沒有奢華打扮,甚至也沒帶人在前面撒花瓣,而只是有兩個家丁打扮的侍衛護著,兩個婢女隨侍,便直接進門來尋找關凝。
當帷帽取下,露出崇德郡主的面容時,關凝深深吸了一口氣,但她很高興能見到崇德郡主,可以向她當面致歉。
當關凝盈盈下拜的時候,卻被崇德郡主一把攔住了。
“我來,並不是要聽你道歉的。”崇德郡主淡淡說,“我只是不明白,你既然知道我也喜歡紀鴻卓,而你和他早有婚約,為何不早些告訴我?”
她越過紀鴻卓,直接來找關凝的本意是,她把關凝當朋友。
誠然,崇德郡主身為郡主娘娘,待人接物時有揮之不去的居高臨下感,但關凝是個秀外慧中的好姑娘,而且沒什麼壞心眼,這一點,和她結交的過程中,崇德郡主已經察覺到了。
所以,哪怕紀鴻卓已經不可能,但在崇德郡主心裏,關凝這個朋友,她不想一併失去。
但若對方是刻意隱瞞,爲了看她的笑話,那崇德郡主也是無法忍受的。
關凝見郡主神色冷淡而平靜,眼神帶著幾分探究,便知道崇德郡主的真心想法,她親手給崇德郡主沏茶準備點心,柔聲說:“郡主娘娘,時下暑熱,請你吃些糕點和解暑茶飲,消暑降溫。”
崇德郡主點點頭,說:“你知道我的來意。”
關凝介面說:“所以我是不會繞彎子的。郡主娘娘,我當時沒有說,是因為我真心以為我和紀鴻卓已經分手了。”
她猶豫片刻,便決定和盤托出自己在紀家曾遭遇過的事情,並把童萱雪做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只是,崇德郡主肯定聽不懂什麼是系統,她便把系統假託為“鬼魂”。
她形容童萱雪是被一個千年老鬼纏上了,對方心地醜陋邪惡,佔有慾強,想要擁有世間一切美好的東西,包括美貌、財富、名聲、健康等等。
所以,童萱雪爲了掠奪這一切,竟做出了喪心病狂的事情。
而因為有著鬼魅的能力,紀家人確實一度被鬼魅迷惑矇蔽,看不清真相,她受了些委屈,自己也因孤女的身份一直在鑽牛角尖,不肯輕易原諒了紀家人。
“民女知道,這些事情聽起來荒謬怪誕,郡主娘娘說不定以為我在扯謊。這也是我第一次對外人講述故事,我知道,這一切實在是太過離奇古怪。如果郡主娘娘不信,我也很明白。”
誰知郡主一把攥住了她的手,極是認真的說:“我當然會信,我為何不信?我一向以為怪力亂神是真的。要不然為什麼老祖宗流傳下來那麼多詭譎離奇的故事?”
她兩隻眼都要放光了。
關凝這纔想起來,除了享受美食,郡主娘娘還特別喜歡話本子傳奇故事,靜安王府裡頭,有一整個書房都裝著她購置的各地怪談。
甚至靜安王府裡,有一個老嬤嬤啥能耐沒有,只是說了她三生三世的故事,聽得崇德郡主痴迷不已,便給這個無依無靠的老嬤嬤一個院子住,一日三餐十分豐盛,讓她可安度晚年,郡主還和這位老嬤嬤約定好了,她此生離世後,若有緣立刻投胎,一定要回靜安王府見她。
這樣天真的郡主娘娘,遇到的騙子居然不多,也算是她的運氣了。
“你還有什麼故事,趕緊說給我聽聽!”崇德郡主下了要求,關凝只好搜腸刮肚的給她講故事聽,講的自己一頭大汗,把隔壁十里八村的故事都說了一個遍,什麼鬼怪亂傳,都當真的講,不過到最後,還是叮囑郡主,一切都是村言鄉語,千萬別當真。
就不知道郡主娘娘聽進去沒有。
郡主哪裏肯依,又吃了頓午飯還不走,繼續纏著關凝講故事,關凝講的是口乾舌燥,心想這樣的好事,不能少了盛馨和顧齊的,便徵詢了郡主娘娘的意見後,把他們二人也叫了過來。
這一下午,三個人把怪談故事,和三人小時候青梅竹馬的故事,都講給崇德郡主聽,聽得崇德郡主豔羨不已。
畢竟靜安王只有她這麼個嫡生的女兒,她又是姑娘家,哪兒有青梅竹馬啊。
等到紀鴻卓知道崇德郡主在寧王府呆了一天,匆匆趕回來時,幾個人已經不講究形象,或躺著或趴著,或喝茶或飲酒,崇德郡主臉頰緋紅,顯然已經半醉了。
見紀鴻卓進來,竟氣勢洶洶地衝他走過去,紀鴻卓也不好躲閃,忙說:“郡主娘娘,若是阿凝多有得罪……”
“住嘴!”崇德郡主拎著他的衣襟正色道:“阿凝就是我的親妹妹,她吃了那麼多苦頭,你一定不能辜負她!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敢辜負阿凝,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說著說著,終於醉倒了。
紀鴻卓驚愕不已,忙扶著郡主,把她交給了貼身婢女,等人走了,紀鴻卓才問關凝發生了什麼事,關凝將事情一一道來,她也喝了不少酒,笑嘻嘻的捏了一把紀鴻卓的臉頰,說:“郡主說了,她是我的堅強後盾,是我的孃家人,若有誰欺負我,儘管和她說,她會幫我出頭的!”
紀鴻卓又是驚喜又是好笑,還有點生氣,捏了一把關凝,才說:“不準在外頭喝的醉醺醺!”
關凝已經趴在他肩膀上,睡得不省人事了。
若說京城裏頭,有誰會為紀鴻卓和關凝的婚事氣憤不已,便是趙王趙桀。
他一直以為關凝是寧王的禁臠,所以小弟爲了一個女人和他沒完沒了。
誰知最後,是賜給了紀鴻卓,一開始趙桀還以為紀鴻卓幫寧王戴了綠頭巾,畢竟寧王身份,是不可能讓關凝這種卑賤女子做正妻的。
誰知後面打聽到,這賜婚竟是紀鴻卓親自求來的,而關凝和寧王結識,根本是透過紀鴻卓的關係。
她和紀鴻卓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氣得寧王一把打碎了桌子,冷笑說:“好你個紀鴻卓,處處針對我,出了個新稅法便指著我的患處打,原來是爲了這個賤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