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進宮面聖
這一次返回京城,路上紀鴻卓有關凝作伴,只覺得馬車的車窗外風景優美,一路鳥語花香,哪怕陡然下了一場暴雨,他倆安靜地依偎在車廂裡,靜靜的等著雨停風歇,一抹絢爛的彩虹掛在半空,只覺得人生之美,盡在此刻。
等二人回了寧王府,竟沒想到盛馨就等在門房,他倆身影一現,便立刻哭著跑了過來。
女孩哭唧唧的抓著關凝的手,上下打量著她,又看看在一旁含笑不語的紀鴻卓,問:“你們倆終於不吵架了吧?”
關凝點頭說:“哎,我們之間,不過是有一些誤會罷了。”
盛馨努努嘴唇,說:“少胡說了,你和紀鴻卓中間一度生分成那樣,難道是我們眼花了嗎?”
關凝被她說的臉上一紅,垂下頭不吭聲,盛馨忙又小心地託著她的下巴,比情郎呵護情人還要溫柔。
“阿凝,阿凝,我說錯話了,你莫要怪我。”
關凝對她嫣然一笑,說:“你都是爲了我好,這麼長時間,你一直關心我,照顧我,我怎麼可能怪你?”
盛馨卻被她說的又要哭了,捂著眼嗚咽幾聲,才說:“你少騙我了。我真是太感動了。”
顧齊站在樹蔭下,他眼尖,一看見紀鴻卓笑意繾綣的模樣,便知道兩人肯定是重修舊好,他也長舒出一口氣,衝紀鴻卓做了個恭喜的手勢,紀鴻卓一切盡在不言中,回了個多謝。
寧王也在翹首期盼著紀鴻卓和關凝趕緊回來,見二人你儂我儂的進門,連走慣了的門坎子,紀鴻卓都要溫言提醒關凝兩句,真是關心之至。
寧王便笑著說:“看你們這副模樣,應該是好事近了吧?”
紀鴻卓看了關凝一眼,說:“自然。”
關凝手指攥著裙角,心裏又是甜蜜,又是緊張,又是羞澀,只覺得自己快要被太陽熱化了。
這一頓飯,寧王府準備得豐盛至極,吃飯時,顧齊、盛馨和寧王都好好欣賞了郎情妾意,吃了一把狗糧。
關凝喜歡吃蝦子,紀鴻卓竟沒讓她動手,將一整盤蝦子給她剝好,又說關凝喜歡蔬菜,一盤雪蓮果都端來放在關凝面前。
寧王乾脆放下筷子,喃喃說:“我今天只要看你們倆吃飯,我就能飽了。”
顧齊卻取笑寧王:“王爺,從來只聽說有情飲水飽,你我都是單身,我倆還不吃飯,靠什麼飽肚子啊?”
寧王說:“西北風。”
盛馨瞥了顧齊一眼,說:“難道一定要你的情人才能給你夾菜嗎?朋友也可以的好不好!”
說著,給顧齊夾了一大筷子的豬肉丸子、辣炒牛肉和佛跳牆,把顧齊的碗堆得冒尖,顧齊有苦難言,只好嘿嘿說:“謝謝您啊,您怎麼不多關懷一下寧王呢?”
盛馨忙說:“王爺,我不是不關心你,不過是,不過是……”
寧王略看出一二端倪,笑嘻嘻地對盛馨說:“不過是什麼?”他就等著盛馨吞吞吐吐說不下去,誰知顧齊幫盛馨解圍:“王爺,盛馨和我也算是青梅竹馬,幫我是應該的,她和王爺差著輩分呢,王爺你要找人幫忙,得找比你再小一點的。”
盛馨聞言,怒髮衝冠,雙眉直豎,冷聲問:“我年紀很大嗎?”
顧齊這下子算是捅了婁子,忙捂著頭往外逃竄,一時間,只有寧王一個人孤孤單單,看著兩夥人沉浸在各自的喜悅裡。
他安靜地想,難道我真該給自己也找個伴兒?
第二日,紀鴻卓便要上朝,他提前和關凝說好了,要讓關凝也進宮面聖,把關凝嚇得臉色煞白,連連擺手。
“皇上是多麼尊貴的人啊,我怎麼能去見皇上呢?你可別拿我取笑了。”
紀鴻卓不准她跑,把她的腰箍著,整個人拖了回來,柔聲說:“我和你說了,我要讓你成為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而且你的身份,不會受到任何人質疑。所以我已經向皇上求了旨意,要請皇上賜婚你我。”
關凝低下頭,說:“萬一皇上只是開玩笑呢?”
紀鴻卓正色說:“君無戲言,怎麼可能?”
哪怕皇上真開玩笑,他也會堵著皇上,讓他履行玩笑話的。
關凝最後拗不過紀鴻卓,還是仔細的打扮一番,和紀鴻卓一起乘了馬車入皇城。
她尚未得到准入皇城的旨意,便和車伕一起在外面等著,紀鴻卓生怕她在這兒碰上趙王,還特意給她身邊安排了兩個侍衛和兩個機靈的小廝,和他們說了,萬一趙王找茬,他們立刻把聲音放大喊出來,在皇城門口,這便能安全。
關凝明明比紀鴻卓小的不多,但紀鴻卓這樣方方面面的考慮到位,仔細妥當的照顧她,看得關凝一陣唏噓,再次後怕不已。
要是她不小心錯過了紀鴻卓,後半輩子她都會後悔不已的。
“好了,紀老爺,紀爸爸,你趕緊進去吧,早朝要是遲到了可怎麼好?”
關凝用力推了紀鴻卓一把,和他開玩笑,她真覺得他關懷自己的模樣,很像是早逝的父親。
紀鴻卓終於下了馬車,一步三回頭地入了禁宮。
等了許久,中間關凝還小睡了一會兒,然後她就被兩個小內官叫醒了。
“皇上旨意,請關氏女入宮覲見。”
關凝這次是真入宮了,她緊張得心臟噗噗的跳,跟著小內官往裏走的時候,不住的詢問:“我入宮覲見皇上,該如何行禮,有哪些需要我注意的地方啊?”
小內監見她長得漂亮,一雙大眼楚楚可憐,又一臉的緊張兮兮,都笑了,說:“姑娘只是偶爾入宮,沒有那麼多規矩要學。見了皇上行大禮,皇上免禮後,你便可以起來了。剩下的便是不可直面聖顏,聖上問什麼你答什麼,不要在皇上面前聒噪。”
另一個也說:“有紀大人在旁指點,你不會有事的,且放寬心。”
等她到了皇上的御書房,果然立刻行大禮,只行了一半,皇帝便說了一聲“免”,關凝這下子卡在一半上不上下不下的,整個人都懵了。
皇帝很久沒見過清新自然、未曾被宮規修飾過的女子,只是哈哈笑了起來,紀鴻卓也託了她手肘一把,小聲說:“我在此,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