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看透真相
劉氏滿眼都是自己的玉鐲,那一刻她生出了不好的猜測,以為童萱雪是要把玉鐲摔碎,她自己得不到,劉氏也得不到!
劉氏顧不得童萱雪,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將虛虛握在手裏的玉鐲搶了過去!
清晰冰冷、甚至帶著一分惡意的系統聲音無情響起。
[劉氏重要物品已奪回,所屬氣運值正在扣除中。]
[警告,警告]
[劉氏好感度-20]
[紀鴻卓好感度-20]
[紀明達好感度-20]
[紀鴻暉好感度+10]
她努力了那麼久,全家的好感度攢了那麼久,不過短短時間,幾乎全部消耗殆盡,這一刻,童萱雪甚至注意不到紀鴻暉的好感值是在上升的!
因為反噬的痛苦立刻龍捲風般的捲了過來!
她心口一窒,已經無法呼吸!
紀鴻暉差了一步,眼睜睜看著童萱雪臉白如紙,脆弱無助地摔在地上。
劉氏迷惘地看著倒地的童萱雪,心口掠過一絲不忍。
童萱雪看上去太脆弱、太可憐了!
她剛想走過去看看童萱雪,卻被紀鴻卓提醒:“娘,你趕緊把鐲子戴上,給爹看看,別讓爹和你有誤會!”
劉氏便先把手鐲套回自己的手腕上。
是很莫名的感覺。
上佳的玉質沁潤微涼,貼著她的肌膚,讓她的暴躁煩悶都像是喝了一口清涼的香薷飲,漸漸的散去。
紀鴻卓一直在觀察親孃的表情,他鬆了一口氣,知道劉氏真正的自我意識,已經隨著氣運被奪回,正在一點點的回到她自己的身體裡。
紀鴻暉將童萱雪小心翼翼地抱在懷裏,憤怒地回頭衝關凝吼叫:“你太過分了!小雪到底做錯了什麼事?你竟然這樣逼她!?”
他覺得女孩子家,愛美是常有的事。
玉鐲童萱雪也並未拿出去變賣,她只是自己佩戴,可見她真的很喜歡玉鐲子。
身為次子,紀鴻暉一直很尊敬兄長,可他也並不覺得,自己不配讓媳婦擁有傳家寶。說到底,他也姓紀!
但,取回玉鐲的是他親孃,他不敢忤逆劉氏,自然把怒火發泄到了關凝身上。
畢竟,是關凝爲了一根破木頭簪子沒完沒了,才引發了後續的一切事情!
紀鴻卓暫時不想和紀鴻暉多費口舌,經過這些時日,他已經在回到氣運被奪走的人有多麼的無理取鬧,解救紀鴻暉的方法,並不是和他費口舌吵架,而是從童萱雪身上找到紀鴻暉的香囊!
所以,他只是冷冷說:“鴻暉,你少說兩句。”
紀鴻暉低頭看著童萱雪蒼白的小臉,真是心如刀割。
“小雪,你說過關凝心如蛇蠍,我過去還不信你說的話,讓你受了這麼多委屈,我會好好保護你的……”
關凝心口冰涼,她知道,紀家人中被蠱惑最深的就是紀鴻暉,小時候的情意已經蕩然無存。
還是紀明達開口:“鴻暉,你還要鬧什麼?”
紀鴻暉垂下頭,說:“我……不敢,你們都給小雪定罪了,我還能做什麼?爹,我帶小雪回去休息了。”
紀明達搖頭,私章回到他手上的時間,比手鐲回到劉氏的時間長,他的頭腦已經清醒多了。
“這件事和關凝無關。不管是童萱雪不問自取她爹的遺物,還是借走我的私章和你孃的手鐲,都犯了大忌諱!我和你娘把屬於我們自己的東西要回來,也沒有任何問題。反倒是童萱雪,借走貴重東西,當成自己的私人物品,我和你娘不提,她是不是能借一輩子?”
他眼神微帶厭惡,看了童萱雪一眼。
連紀明達自己都感覺奇怪,過去他一直覺得童萱雪哪兒看哪兒好,可今天一看,相貌平平、矯揉造作,還心術不正!
和關凝比,真是天上地下,他過去咋就被豬油蒙了心?
“她這樣的人品,你還覺得她是對的,錯的都是其他人嗎?”
紀鴻暉不服氣,還想幫童萱雪說話,紀明達便皺眉說:“她既然身子不舒服,你趕緊送她回房吧!”
紀鴻暉咬咬牙,抱著童萱雪走了。
紀明達看著站在菜地邊上,一身素衣木簪,卻不掩天香國色的關凝,過去發生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都涌入他的腦海裏。
他一直在溺寵童萱雪,對關凝卻過分的苛責,罵她是災星,幾次三番紀家人都想把她趕出去。
他和關凝的親爹本是多年至交好友,關凝的親爹臨終前,他曾握著他的手發誓,將關凝當做自己的親女兒看待,讓他走得安心,來世再做至交兄弟!
可他沒有做到。
羞愧之情來得很突然,也很自然,紀明達盯著童萱雪良久,說:“過去這些日子,阿凝啊,你受委屈了!”
劉氏回憶著自己罵過關凝的話,也是相當的震驚。
她讀書雖然不多,但一直是心地善良的人。
關凝小時候,她給關凝裁剪新衣,手把手教關凝如何梳理髮髻,不久前,她是怎麼責罵關凝,恨不得這輩子不必再見關凝!
一幕幕如走馬燈,劉氏也羞得滿臉漲紅,囁嚅著說:“是啊,阿凝,你受委屈了。過去……伯母做的不對的,你原諒伯母好嗎?”
關凝捂著臉,眼淚嘩嘩的往下流淌。
她很眷戀紀家人和睦開心的平淡生活。
曾幾何時,她覺得自己好似身在地獄一樣。
她求得,其實也不過是現在,紀家伯父伯母恢復正常,能和她說一句“受委屈了”,能讓她在爹孃過世後,重新感受一次來自長輩的溫暖。
這天晚飯,紀家人吃的很安靜,沒有童萱雪的找事,安靜裡透著一些愜意。
紀明達和劉氏紛紛給關凝夾菜,說她臉瘦沒了,讓她一定多吃點肉。
關凝臉上微微一紅,小聲說:“大哥傷還沒好,大哥也該多吃點。”
只有紀鴻暉滿臉的不高興,他勉強吃了幾口飯,說:“小雪還沒吃飯,我給她送飯去。”
他白著臉把剩下的菜折了一大半到大海碗裡,又盛了一大碗飯端起就走。
紀明達看著紀鴻暉的背影長嘆一口氣,他覺得紀鴻暉在童萱雪的影響下,是越來越離譜了。
“我剛纔琢磨了最近幾年,咱們紀家是江河日下,從鴻暉把童萱雪那丫頭救回來開始,就沒啥好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