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嫁妝動不得
看來明日一早,她還得吩咐下人,把那廂房收拾好纔是,否則的話,樓崇山豈不是又要跑自己房間來和她搶床睡?
心裏想著這件事,江映水這一晚睡的都有些不踏實,隔天早上醒來,第一句話便是吩咐人去收拾房間。
如今她院子裡的下人,對她都是忠心得很,雖然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卻也沒人敢質疑什麼,當下便按照她說的去辦了。
因為今日過節,江映水打扮的格外用心,上半身鵝黃色抹胸配淡綠色外衫,下身穿了一條淺粉色的百褶長裙,那裙襬上用金線繡著蝴蝶,走起路來那蝴蝶彷彿活了一樣,翩翩起舞的好不美麗。
頭髮則是被那手最巧的丫鬟挽成了飛仙髻,側面插著垂珠流蘇步搖,臉上的妝容更是精緻,整個人美的無法形容。
給她梳妝的丫鬟愣了好一會兒,纔對著銅鏡裡的江映水驚歎了一聲,“夫人,您好漂亮……”
江映水轉過頭,就見小丫頭一臉呆滯的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你這小丫頭嘴可真甜,吶,快把這個拿回去吃了,爭取以後嘴更甜些,多誇我幾句。”
江映水笑著把桌上的一碟子果乾推了過去,小丫頭見狀,一臉的驚喜,忙行禮道謝,心道往後自己得多說說好話!
見到屋子裏的其他丫鬟也都彎著唇,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樣,江映水很是大方的表示,“你們可不要吃醋,我向來最是不偏不倚的,今個兒過節,你們大家都有賞錢,另外我還專門給你們備了禮物,就在偏廳的屋裏頭放著呢,待會兒你們自己去分吧。”
幾個丫鬟一聽,個個臉上樂開了花,齊齊朝她行禮,面上的笑容一個比一個燦爛。
江映水就喜歡看大家都開開心心的樣子,如此,她的心情也跟著更好,起身拎了下裙襬,立馬有小丫鬟上前扶住了她。
阿涼看到大家搶著服侍江映水,也不吃醋,只站在一旁掩著唇低笑,見到她已經跨過了門檻,忙也抬腳跟了上去。
如今樓夫人回來了,清早的請安自是不能避免,於是樓夫人又留她一同用了早飯,這才問起今日過節的事情。
她這兩個月不在家,府上的事情自然也是一概不知,聽到江映水已經給下人發了賞銀,又自己掏錢備了禮物,一邊說她見外,一邊又忍不住高興。
兒媳婦會做人,她這個當婆婆的也沒什麼好不高興的,總歸她這後半輩子就指望着兒子了,偏偏兒子又是個不爭氣的,幸虧娶的媳婦是個有能力的,往後這府上有這麼個女主人在,想來也不會太過沒落。
這般想著,樓夫人看江映水的眼神便越發柔和,在接過江映水送給她的禮物時,臉上更是樂開了花。
“映水啊,今個兒過節,街上想必熱鬧得很,你們年輕人都喜歡湊熱鬧,府上也沒什麼事,待會兒你也上街去逛逛。”
說著,樓夫人從袖子裡掏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二話不說塞到江映水手裏,“若是看見了什麼喜歡的東西,儘管買便是,倘若這些銀子不夠,你便讓人把東西送到府上來,再讓賬房去結賬便可。”
江映水被她的動作弄得一愣,回過神來,便連連搖頭,“娘,我有錢的,哪裏就要您給錢花了?”
她手裏握著好幾個鋪子,個個都是將軍夫人託人精心挑選的,地段極好,鋪面又大,做的生意不知多紅火,每個月賺的錢可是都不少,現在的她,那就是妥妥的一個小富婆。
說起來,穿到這裏最讓她高興的事情,也就是這個了,畢竟她上輩子就是個普通小白領,時常被老闆壓榨,工資又不多的那種,沒想到到了這裏,直接成了千金大小姐,白富美!
可惜嫁了個不靠譜的男人,又是個註定沒有好結局的炮灰命!
想到這裏,江映水瞬間不覺得可惜了,眼下這身份雖然高,可這個時代到底不是屬於自己的,總歸有一天她得離開這裏。
樓夫人沒注意到她的走神,只態度堅決的把那銀票塞進她手裏,“你有銀子,那是你的嫁妝,這女子的嫁妝可是不能輕易動用的,往後你要花用,儘管從府裡的賬面上支便是。”
雖然江映水並不在乎這五百兩銀子,不過卻有些被樓夫人的話感動到了,點了點頭,終於是接過了銀票,“謝謝娘!”
樓夫人笑著搖搖頭,“今日京城有龍舟比賽,麗山書院每年都會參加,想來崇山定然也在那,你待會兒出門去找他一起,跟他看完了比賽,順便在街上逛逛。”
她想著,到底是小夫妻兩個,如今成親的時間還短,彼此之間還有些摩擦,也是很正常的,他就不相信,映水這丫頭長的漂亮性格又好,那臭小子還能看不上?
這男人都是貪花**的,難不成她生的兒子還能例外?
再喜歡那個小妖精又怎麼樣,她是絕對不可能允許那個商戶女進他們丞相府大門的,這媳婦兒不管他願不願意,反正是已經娶了的。
為樓家傳宗接代,那就是他的責任,敢違逆她的意思,她非得好好收拾收拾那臭小子不可!
原本因為這是自己唯一的兒子,樓夫人總是忍不住對他心軟,這次回揚州,她可是被自己母親好一頓說。
再看看孃家那幾個出息的侄兒,樓夫人簡直恨不得把這個兒子塞回肚子裡重生一回。
當年她生下樓崇山之前,其實是懷過一胎得,只是當時不小心滑了一跤,那已經四個月的孩子就那麼掉了,樓夫人傷心了許久,並且因為那次,她也傷了身子,直到三年以後,才又懷上了一胎。
這一胎於她來說實在太不容易,於是打從懷上這個孩子,她便控制不住那顆疼愛的心,那種心情,更是在孩子生出來之後,愈發的瘋漲。
就連樓丞相,一開始對這個獨子也是寵愛到了骨子裏,就算要星星他都恨不得親手給摘下來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