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想辦法和離
看出江映水臉色明顯不好看,兩人回寢舍這一路上,樓崇山心中始終是惴惴的,回去之後,十分自覺的端坐在桌前,等著江映水盤問。
見他還算乖覺的模樣,江映水的臉色略微好看了一點,但也只是一點點而已。
“樓兄,之前李豫說的那些,不是假話吧?”
問這話的時候,江映水就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直把樓崇山看的嗓子發乾,動了動嘴巴愣是沒說出話。
努力吞了下口水,樓崇山才艱難的搖了搖頭,“不是,阿丞,你聽我說……我、我就隨手壓過幾百兩而已……”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在面對蔣丞的時候會這麼心虛,事實上樓崇山從來不覺得這樣做有什麼不對,不過就是玩玩而已,他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和賭錢又能扯上什麼關係?
“隨手壓幾百兩而已?”江映水轉了轉手裏的杯子,目光中帶著幾分輕嘲,是了,這事也許還真是她想錯了,對於人家大少爺來說,幾百塊兩銀子可能只是小錢,人家就是玩玩,壓根兒沒有那種賭徒不服輸的心理。
反正幾百兩銀子,樓府家大業大的,這位大少爺估計轉頭就忘了。
想到這裏,江映水對於他的怨氣和牴觸倒是一下子消散了不少,只是心中卻是忽然生出一股名為仇富的情緒。
磨了磨牙,江映水抬頭看向對面的人,扯了扯嘴角,“我記得,上次樓兄似乎說過,有時間一起去聚寶齋,我看上了什麼,樓兄買單?”
“……是。”對上江映水的眼神,樓崇山沒來由的心慌起來,想起聚寶齋裡面東西的價格,苦著臉點了點頭,見江映水面色發黑的模樣,又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討好著。
見到他不開心,江映水就覺得心裏暢快了不少,臉上不由得露出一抹真實的笑意,“既然如此,到時就要樓兄破費了。”
“啊哈哈……只要阿丞不生氣就好,那些都不算什麼——”樓崇山一臉無奈的看著她,彷彿是江映水在無理取鬧似的。
見狀,江映水白了他一眼,倒是沒有再說什麼。
而樓崇山,表面上笑呵呵的,心裏卻是更加厭惡那個李豫,平時總是接近阿丞也就罷了,居然還挑撥離間,暗指他賭錢?
他樓大少的確愛玩樂,但不代表他連做人最基本的選擇也沒有,那些個嫖賭的事情,他可是從來不沾的。
樓崇山一向對自己的這個品德十分自豪。
紈絝怎麼了?
就算是紈絝,他也是個有原則,有操守的紈絝!
纔不是那些什麼臭魚爛蝦可以相提並論的,動不動因為一個青樓女子大打出手,他都替那些人害臊。
這件事情就算是這麼過去了,江映水雖然也懷疑李豫的這番話有什麼目的,但隔天見到他的時候,態度還是一如往常。
至於樓崇山,一看到李豫,就朝著他呲牙咧嘴的,**的瞪他,偏偏那李豫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竟是好半晌都沒注意到樓崇山的動作,把他弄得挫敗得不行。
因為一節課都在心裏不停的罵李豫,樓崇山課上始終一副走神的樣子,江映水只能不停的給他甩眼刀子,這才讓這傢伙老老實實的攤開書聽課。
見他終於專心聽起課來,江映水卻是有些走神了,想著再有兩天就是端午,她怎麼着也得回一趟丞相府纔是。
如今樓夫人不在府上,她這個正經少夫人平時不露面也就罷了,連過節都見不到面,這顯然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到時非得引人懷疑不可。
再說,樓夫人已經離開有兩個月,江映水估摸著,對方說不定會趁著端午節趕回來也不可知,若是那樣,她不在府上,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看到時候,自己得找個藉口推了原本和樓崇山他們幾個的約定,趕緊回府去露一面,也順便給府上下人發些賞錢纔是,如此絕佳的拉攏人心的機會,她可不能錯過了。
否則樓夫人回來的時候,若是有人趁機告狀,對她可就有些不妙了。
江映水沒想到,她剛還在想這件事,下課之後,便有人送來了她的信,說是她的家僕託門房交給她的。
一聽說是家僕,江映水首先想到的就是阿涼那丫頭,果然拆開信一看,正是阿涼寫的,裡面還附了樓夫人寫來的信。
果然不出她所料,樓夫人在信上說了,端午節指他們兩個在家自己放心不下,於是便準備啟程回來,若是路上順利的話,大概節前一兩日就能回來。
算一算,正是這兩天了。
好在阿涼的信中說了,樓夫人如今倒是還不曾回來,只是信都已經到了,想來人也很快就會回來了。
江映水一面感嘆阿涼這信傳的及時,一面又止不住的擔憂,樓夫人既然回來了,往後可要怎麼辦?
她總不能再繼續用那個爛理由吧,那根本就行不通。
便是樓夫人不會懷疑,每日的晨昏定省她總不能不做,如此一來,她根本沒有辦法像現在這樣住在書院。
而樓夫人剛剛離家那麼久,短時間內也不可能再去哪裏,如此一來,想住在書院,她就只有一個辦法,找個光明正大的理由,在樓夫人的允許之下,離開樓府一段時間。
但這就更不現實了!
就算樓夫人性子和善,待她也不錯,但在這個時代,一個嫁了人的女人,哪裏有什麼理由離開夫家,還一走就是好長時間,除非是回孃家。
可原主孃家遠在邊關,這個理由根本也不成立。
想來想去,江映水頭都快炸了,忍不住感嘆了一句,假如她不是樓崇山的妻子就好了。
這樣的話,也不至於有這麼大的束縛。
原本只是隨便抱怨一下,不過想到這裏,她卻是忽然一拍桌子。
沒錯,如果她不是樓崇山的妻子,也就不必害怕樓夫人會不會懷疑什麼。
所以說,她得想個辦法,儘快跟樓崇山和離,或者讓樓崇山休了自己,這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