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你是撿來的
樓崇山吃了一肚子委屈,捂著腦瓜子怒氣衝衝看向江映水,卻見江映水悠悠哉哉理了理手絹,對著他淡然一笑,瞬間怒氣值就拉到了滿格。
“合着她是你親閨女我是路邊撿來的是吧?!”
江映水嘴角抽了抽,樓夫人則一口茶水噴得老遠,反手又是一巴掌。
連親孃都嫌棄,還真是沒得救了。
樓崇山黑著一張臉,起身就要走,江映水悠哉悠哉押了口茶,笑道:“娘,聽說相公自來都是在家中請先生,未曾入學?”
樓夫人聞言赫然,樓崇山不學無術,哪裏有書院肯收他,便是請先生,也是三五七天換一位,已經很久不曾有人教他念書了。
“呵呵…是不曾入學。”
“我正好與麗山書院羅先生是舊識,”江映水說著,暼了樓崇山一眼,樓崇山立馬覺得渾身汗毛一豎,暗道不妙。
“不然我去說說情,讓他收相公做個學生。羅先生學富五車,定然能使相公更上一層樓。”
樓崇山一聽,一張臉立馬拉得老長,別說他不想去書院,就是想去,那還能看媳婦兒進?豈不就是吃軟飯嗎!
“我不去!”
江映水笑而不語,樓夫人卻欣喜若狂,“如此甚好,也省得他一天到晚到處瘋跑。”
樓崇山眼睛瞬間瞪得老大,這還是他娘嗎,心都快偏到天邊去了。
“娘,我不去!”
然而回應他的只有樓夫人的大嘴巴子。
江映水用手絹半掩著嘴看這場鬧劇,越看越覺得心煩意亂,對樓崇山的厭惡更增幾分,這個扶不起的阿斗,也不知道怎麼會有這麼多讀者喜歡,發願要讓他逆襲成男主。
樓崇山浪蕩了大半輩子,怎麼可能被他娘幾巴掌就扇聽話了,滿臉憤憤陪著江映水回到院子,不一會兒就找藉口溜了。
在原著裡今天是陳若欣的生日,樓崇山因成了親心虛,只敢託人送禮,自己則遠遠看著所愛之人。
不想就碰上‘高貴冷豔’的陳若欣與大反派晉王發生口角,樓崇山英雄救美了一把,卻從此被晉王記恨,差點兒連累樓家被抄家滅門。
要讓樓崇山成為名正言順的男主,英雄救美是少不了,可又不能過早得罪晉王,她該如何是好?
江映水思索片刻,決定先阻斷陳若欣與晉王的相遇。
英雄救美可以後邊創造機會,得罪反派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江映水想得入神,全然不曾注意到前方羽扇白衣的男人,一頭撞了上去。
兩人皆是一愣,江映水正要道歉,卻聽白衣男人的隨從盛氣凌人道:“你這女人怎麼回事兒?走路不帶眼睛的嗎?若是撞壞了我們爺,你該當何罪?!”
江映水嘴裏一抽,眼神當即就冷了下來,“合着你家爺是琉璃做的,一碰就碎?”
“你!”那人臉色一變,立馬就要拔刀。
阿涼見狀立刻擋在了江映水面前,將拳頭捏的‘卡啦’直響,趁那隨從還未及反應,一拳直奔面門,當即就打得對方鼻血橫流。
江映水都不曾料到她就這麼直接粗暴,稍微愣神,就聽那白衣男人道:“我家隨從自幼習武,不懂得憐香惜玉,快勸勸你家丫頭吧,現在賠禮道歉尚還不晚。”
不曾想這句話勾出了江映水那根護短的逆筋,立馬對那白衣男人微笑道:“抱歉,我家阿涼打架從不曾輸過。”
白衣男人笑而不語看向戰局,不過十來招,阿涼隱約已有敗像。江映水皺了皺眉,卻見那男人滿臉戲謔看向自己。
“看來你家阿涼要破例了。”
莫名其妙穿來做任務已經夠煩躁了,這會兒還要被別人嘲諷?
她這人一向是自己不好過,絕不讓他人舒坦。
硬剛不過,她還不能軟?
江映水用力掐了把大腿,頓時疼的兩眼淚汪汪,看得那白衣男人一愣,還以為把人家姑娘氣哭了,正眉頭直跳時,卻聽江映水道:
“家中統共就那麼點兒錢,你說都拿了要進學堂,不曾想書半本沒念,卻拿來外頭供養這個狐狸精!”
本來熱鬧的大街上,喧譁的人群似乎達成了某種默契,都安靜了下來。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江映水嘩嘩流著淚,“你養狐狸精就算了,就是娶進門我都認了,可你哪兒學的這些龍陽斷袖,居然拿我的錢養個小白臉兒!”
隨著周圍傳來路人猛然抽氣的聲音,江映水看白衣男滿臉錯愕,心滿意足暗中衝阿涼打了個手勢,隨著議論聲變大,假意哭著溜之大吉。
自家小姐一貫溫良,阿涼顯然被今天這架勢震懾住了,半晌回不過味兒。
兩人趕到清江樓時樓崇山還沒到,江映水左右打量一番,坐到了最靠大門的位置。
也不知道晉王究竟長什麼樣,單憑几段文字描述要從茫茫人海中找到那麼一個人,確實有些難度,江映水只能一雙眼睛一刻不停盯著門外。
眼看著時辰快到了,還是不見有長相類似的人過來,倒是樓崇山悠悠哉哉從街那頭走了過來。
江映水暗自皺眉,真要讓樓崇山看見自己在這兒,指不定還以為自己找茬來了,如是想著,便洋洋起了身,準備換個不起眼的位置。
沒想到她想躲著事兒,事兒自己找上門來了。
樓崇山一揚腦袋瓜子,就對上了江映水睥睨眾生的眼睛,一張臉頓時拉的老長。
“江,映,水,”他惡狠狠比劃著口型。
江映水向來看不慣他這樣,逆反心一上來,便挑了挑眉,風情萬種又坐下了。
“巧啊,樓公子。”
兩人無聲的用眼神對峙著,江映水正思索著教訓樓崇山的好法子,廂房的門便被人推開了。
江映水只當是阿涼回來了,並未在意,可餘光一掃,立馬發現屋子裏多了兩個人。
她皺眉撇頭看去,心瞬間提了起來,阿涼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大氣兒不敢喘一下,拿刀的不是別人,正是早先與她交手的隨從,而一旁倚門而立的,是那個手持摺扇的白衣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