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終於回來了
當初在涼城,她出門的機會也不算多,大多時候還是跟江夫人和兩個嫂子出門赴宴,真正上街的機會卻是兩隻手數得過來。
現在回想起來,時隔這麼久,她還真是有些懷念那裏的生活。
而且,離開揚州之前她剛剛收到訊息,正是之前和她有來往的那個壓鏢的隊伍幫忙捎來的信。
信是將軍夫人寫的,先是埋怨她當初的偷偷離家出走,又說費了好大力氣纔打聽到她的訊息,問她近來過的好不好,什麼時候能回家去,說了一大堆關心的話,末尾才說,梁王和晉王這兩座大佛,馬上就要回京城去了,叫她不必再擔憂,什麼時候想回府都不會再有麻煩。
算一算時間,從涼城帶信到揚州,本就需要半個月到一個月的時間,如今自己又在外遊歷了半年,如今李明辰和李宴辰必定是已經不在涼城了的。
既然如此,她倒當真沒有多少可擔憂的,雖然當初也有躲避將軍府眾人的打算,但畢竟時間過了這麼久,任務還是沒有完成,想來自己還得在這裏停留一段時間。
那麼總該回將軍府去看一眼,大不了待上十天半月,她再離開也沒關係。
這麼一想,江映水便徹底沒了擔憂,在當地採購了不少耐存放的特產,又找了個靠譜的商隊,跟著隊伍一同北上去了。
因為是跟著商隊走的,所以趕路的時間要比他們自己行走多了不少,速度自然也快一些,這般辛苦之下,也是足足用了兩個月的時間,才趕到了涼城。
再次看到這帶著肅殺之氣的城門之時,江映水心裏也不由得生出幾分恍如隔世的感覺。
算一算,距離自己離開涼城,竟已經有近兩年的時間。
江映水目光怔怔地看著城門,好一會兒才收回視線,鬆手放下簾子,低嘆了一口氣,再次在車上坐穩。
挺直腰背的瞬間,江映水幾乎是同時把手伸到背後揉了揉,面上露出幾分痛苦的表情來。
不得不說,坐馬車長時間趕路,當真是一件折磨人的事情,尤其還是兩個月,幾乎不間斷的趕路,休息的時間倒不如趕路的時間多,這兩個月下來,她只覺得自己坐的都要磨出繭子來了。
每每這個時候,她都要忍不住懷念一番現代的出行方式,像這般從南到北,就算是火車,三天三夜也夠了,哪裏像現在這樣,足足折磨人兩個多月。
再不到地方,她的腰都快要斷了,也不知道商隊那些人到底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因為進城的時候需要身份證明,江映水也沒藏著掖著,反正這次她也是要先回將軍府的,乾脆大大方方亮出了自己“江晚”的身份,如此一來,自然是無比順利的邊進了城。
不等一行人趕到將軍府,江夫人便已經親自帶了人出來迎接,兩方人直接在街上便碰了麵。
近兩年沒有見過女兒,江夫人自然是擔憂不已,上上下下打量了江映水好一會兒,這才突然紅著眼衝上去,緊緊的把人抱住了,哭的不能自已。
江映水原本還是挺淡定的,雖然心裏也有些惆悵,但也不至於這麼誇張,卻不知道為什麼,大約還是母女連心的緣故,見到江夫人這般不顧形象的當街放聲大哭,她也有些控制不住,乾脆也跟著哭了起來。
足足哭了有一盞茶的時間,兩人這才逐漸收住,察覺到如今還在街上,人來人往的,且還有不少人駐足觀看,也覺得有些尷尬。
尤其江夫人,她畢竟也一把年紀了,平日又是一副堅強大方的形象示人,倒是從來沒在人面前露出這般脆弱的模樣,自然更加覺得不好意思。
好在百姓們都沒有笑話什麼,人家母女兩個久未相見,這般情緒外放也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讓人有些驚訝的是,這位江姑娘不過是將軍府認得義女罷了,看將軍夫人這模樣,倒是對這個義女很是看重,分明和待親生女兒也不差什麼了。
母女兩個對視良久,到底忍不住破涕而笑。
江夫人從袖子裡摸出兩方手帕,一方遞給江映水,自己則捏著另一個按了按眼角,長舒了一口氣,面上再次露出笑意,“走,跟娘回家,你爹爹他們早盼著你回來呢,若不是今日出城去巡防抽不開身,必定是要跟娘一起來迎接你的。”
幾句話,聽得江映水又是鼻頭一酸,險些再次掉下淚來。
好在關鍵時刻,她竭力忍住了,悶悶應了一聲,跟著江夫人回了將軍府。
也是回去之後她才知道,原來,大嫂和二嫂前後生產,如今都在月子裡,難怪沒有和江夫人一起出府,否則以她們之間的關係,她們兩個必定是要在第一時間和自己見面的。
因為自己趕路這麼久的緣故,也沒來得及好好收拾自己,江映水倒也沒有第一時間去看望她們,和江夫人略說了一會兒話,這才沐浴更衣,又用了一頓不算相當豐盛,卻足以讓人安心的飯食,晚上早早便睡下了。
隔天早上,一直睡到了辰時末,江映水這才醒了過來,這一覺睡得倒是格外舒服,身上的疲乏也消散了大半。
略躺了一會兒,江映水便起身洗漱,在婢女的幫助下精心打扮了一番,這纔給江夫人請安去了。
母女兩個一同用過早飯,江映水又先後去看了兩個嫂子,剩下的大半天時間,也不想出門逛街,便在府裡看看書,喂喂魚打發時間了。
直到晚飯之前,江將軍才帶著江映水的三個哥哥回來了,許久未見,給人的情緒自然也是有些激動,不過畢竟是七尺男兒,倒沒有如江夫人那般落淚,但情緒顯然也是十分激動。
自己一走便是近兩年,對於這些親人,江映水心中也覺得有些愧疚,接下來一段時間,幾乎也很少出門,大多時候都是陪著江夫人和兩個嫂子度過的。
這樣平靜安心的日子,不知不覺便過了一個月,就連江映水自己都有些沒怎麼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