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離開京城
縱然樓崇山再怎麼不捨,也不能壞了規矩,否則既會給江映水造成影響,對丞相府也不好。
因此,他只能接受管家的安排,看著棺木被合上,又按照規矩進行了一系列儀式。
阿涼跟在旁邊擔憂的不行,只盼著儀式趕快完成,否則那棺材裏太悶,若是把小姐悶壞了可怎麼是好?
雖說她之前暗中弄了透氣孔,但爲了不被人發現,也不敢弄得太大,所以效果必然也不會有多好。
好在這個過程並不算漫長,按照這裏的規矩,江映水這種情況屬於“暴斃”,不能停靈,必須儘快下葬,否則對家宅不利,對死者自身也不利,所以這喪事辦的很是倉促,耗費的時間自然也不長。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之後,阿涼這才左右仔細觀察了一番,拿出早已藏好的工具,趕緊又把棺材挖了出來。
這會兒藥效還沒過,江映水整個人仍舊是沒有任何反應的,阿涼把現場處理好,便麻利的把人背上離開了這裏。
之前早已經在附近安排好了馬車,再加上新的身份早已安排妥當,出城也不是什麼難事,主僕兩個很順利便透過了盤查。
出了城門,又往前走出了好一段距離,阿涼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如今她們兩個已經離開京城,想來這件事也不至於再出什麼紕漏了,丞相府的人對於小姐的死沒什麼懷疑,棺木既然已經下葬,也不會有人再挖出來。
而京城之外,也不會有人認識她們,往後,也沒必要藏著躲著。
唯獨讓阿涼擔憂的就是,將軍和夫人,以及幾位公子得知了這個訊息,也不知該如何傷心,看小姐之前的打算,似乎也沒有要回家的打算。
阿涼常常覺得,自家小姐和從前不一樣了,可具體哪裏不一樣,她又有些說不清楚。
若換作從前,小姐應當不會平白做這種決定纔是。
嘆了口氣,看著前頭仍舊是沒有盡頭的山路,阿涼索性暫時靠邊,把馬車停了下來,轉頭掀開簾子去看江映水的情況。
這個時候,假死藥的藥效應該差不多過了,只是小姐卻還沒有醒來,她不免就有些擔憂。
抓住江映水的手腕感受了下,察覺到脈搏已經恢復了跳動,阿涼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否則的話,脈搏和鼻息全無,她實在是放心不下。
如今既然脈搏已經恢復,想來距離甦醒也用不了多少時間,翻出地圖看了眼,發現她們距離最近的一座城鎮並不算遠,阿涼便也不再耽擱,又駕著馬車上路了。
若不能在天黑之前進城的話,住宿和吃飯都要麻煩了。
江映水恢復意識的時候,只覺得自己的身體一直在搖晃,好像躺在一葉隨水而流的小舟上一般,腦子裏也是暈暈乎乎的一片迷茫。
皺了皺眉頭,江映水緩緩睜開眼,入目是烏木做的車頂,以及車頂上懸掛的流蘇,這流蘇有些眼熟,呆滯的盯著看了一會兒,她纔想起來,這東西正是自己無聊時候親手做的。
所以,這是,哪……
疑惑出現的一瞬間,所有記憶爭先恐後猶如潮水一般席捲而來,江映水這纔想起,自己一早便服下了假死藥,所以這會兒,她應該已經是離開丞相府,離開京城了的。
想到自己終於得到了自由,江映水立刻便興奮了起來,儘管身上有些沒力氣,還是努力坐了起來,抬手掀開馬車側面的簾子,朝著外面看了過去。
開著不知名野花的小路,鬱鬱蔥蔥的青山,不斷倒退的景物,這一切都在提醒她,她現在,已經徹底的離開了那個是非之地,真正的自由了!
想到這裏,江映水不由得勾起唇角,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很好,往後終於可以輕輕鬆鬆的享受生活了。
早在拿到假死藥之後,江映水便做了不少的準備,尤其是在錢財這方面,雖然爲了精簡,準備的行李並不多,不過她可是帶了一筆鉅款,等到下一個城鎮,所有東西再重新置辦也就是了。
之前,她本打算把鋪子送給李宴辰,對方卻是不想佔這個便宜,雖然把鋪子收下了,卻額外給了她兩萬兩銀票,這麼大一筆錢,便是一輩子穿金戴銀、山珍海味也揮霍不完。
何況江映水也不可能真的待一輩子,她估計,現在自己“去世”,樓崇山倒不至於這麼快另娶,畢竟他還得為丞相府的名聲考慮,最快大概也要等上一年。
一年以後,樓崇山和女主大機率就會成婚了,等到那個時候,自己就可以回到現代去了。
反正據她所知,這個時代很少有丈夫為妻子守孝的,即便是有,最多也不會超過三年,三年的時間雖然不短,不過她也不是等不起。
呼吸著窗外的新鮮空氣,江映水想著,等到下一個城鎮,她得暫時安頓幾天,好好計劃一下,往後的生活應該怎樣安排。
難得來到這個時代,江映水覺得,或許她應該藉着這個機會遊歷一番,見識見識各地風光,等到將來離開了,也不算留下遺憾。
若是走的累了,便選一個自己最喜歡的地方定居下來,總歸按照她的判斷,她在這個時代還能停留的時間,最多也不超過三年。
簡單做好了一番打算,江映水也不再著急,任由腦子裏胡思亂想起來,最好奇的,還是得知自己的死訊以後,樓崇山是什麼樣的反應。
幾次想要開口問一問阿涼,不過話到嘴邊,江映水到底還是說不出口。
也許不是問不出口,只是擔心,聽到的那個答案,並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答案。
江映水不想給自己徒增煩惱,既然已經選擇了從丞相府離開,那麼樓崇山怎樣,也就和她沒什麼關係了。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再糾結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只希望樓崇山和女主,早些成婚纔好。
雖然這樣想著,江映水卻還是嘆了口氣,神色有些落寞的看著窗外陌生的景緻,再也提不起方纔那樣的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