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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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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挑釁

    此時,大堂裡已經有不少人在,個個身著書生長袍,頭上或帶著玉冠,或用簡單的布帶束髮,根據這些人的打扮,一眼就能看出出身的不同。

    比較有意思的是,這兩種打扮明顯不同的人,基本上也都是各自站在一邊,分成兩個群體,彼此之間似乎有那麼一點兒互不相容的味道在裡頭。

    江映水和樓崇山進門之後,也不知怎的,裡面的人竟是齊齊轉頭朝著他們看了過來。

    大部分人倒是對蔣丞不熟悉,可是樓崇山這位丞相府的大少爺,京城裏幾乎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便是和他不熟悉的,大部分人也認識他。

    人都說虎父無犬子,可是誰不知道,這位丞相府的大少爺,半點樓丞相的能耐都沒有,文不成武不就,說他是紈絝都算好聽的了,其實就是個草包。

    這段時間倒是沒怎麼碰到過這位大少爺,聽說這一位去麗山書院讀書了,似乎已經有接近半年的時間,難怪京城漸漸沒有多少他的訊息了。

    但也沒有誰會對他過於關注,不過今天這種場合,這位怎麼會出現?

    就算他現在是麗山書院的學子,可誰能猜不到,他是怎麼進入麗山書院的?

    在場的人,出身富貴的自然也曾經有過這樣的經歷,只不過和樓崇山不同的是,他們自身的確是有真才實學的,所以對於樓崇山這種,自然瞧不上。

    而那些出身差一些的,並不能憑藉家世進入麗山書院,自己又沒本事考進書院的人,對於樓崇山自然是更加沒有好感。

    他們拼盡全力也得不到的機會,憑什麼一個紈絝可以輕輕鬆鬆,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

    老天未免太不公平了!

    他們沒有能力向老天反抗,向這個不公的規則反抗,但對樓崇山發泄一些不滿,還是能夠做到的。

    因此,這些人看到樓崇山進來,便毫不掩飾的朝他翻了個白眼,目光中或多或少都帶了幾分鄙夷的味道。

    一個詩書不通的草包,到麗山書院待了幾個月,莫非就以為自己是才子了不成?

    居然也有臉面來參加詩會,到底是誰給他的勇氣?

    不管是世家子弟,還是那些平民出身的讀書人,在看到樓崇山的那一刻起,便下意識的團結在了一起。

    道理很簡單,他們這些讀書人,瞧不起樓崇山這個草包,更不屑與他為伍!

    那些平民出身的,最多也就只敢做出一點兒鄙視的表情來,畢竟他們也怕真的得罪了樓崇山,再被他暗中找麻煩。

    不過那些同樣是世家貴族出身的,便沒有這個顧慮了。

    雖然說樓崇山是丞相之子,可畢竟,樓丞相早已經去世,就算他們家中的長輩官位低一些,可再怎麼說,人畢竟還活著。

    他們需要怕樓崇山嗎?

    就說明面上鬧出什麼矛盾來,難不成樓崇山敢去皇上那裏告發?

    就算他去了,皇上也未必會向着他,畢竟死了的人再好,也已經死了,而只有活著的人,才能創造出更多的價值。

    單單隻在這一點上,他們就已經勝過樓崇山了。

    抱著這種想法,他們對樓崇山自然也沒有什麼忌憚,一個個面上的輕視根本毫不遮掩。

    “呦,這不是樓大少爺麼?”其中一個年輕男人走了過來,眼神中帶著幾分戲謔的上下打量了樓崇山好幾眼,這才陰陽怪氣道:“樓大少不去鬥蛐蛐,跑來這裏做什麼?”

    說完,那人也不等樓崇山回答,便摸著下巴長舒了一口氣,“我知道了,樓大少爺是來吃飯的吧?”

    “這可真是不巧了——”

    他咂了咂嘴,語氣似乎帶著幾分炫耀的味道,“今日我們在這裏舉辦詩會,清江樓不營業,你想吃飯的話,還是換個地方吧。”

    他這副模樣十分欠揍,眼角眉梢盡是孤高冷傲的味道,看的樓崇山忍不住“咯吱咯吱”咬住了牙齒。

    片刻之後,他勾了勾嘴角冷笑了下,“誰說小爺是來吃飯的?”

    他冷哼一聲,扯著江映水便往裏走,“小爺今天,就是來參加詩會的。”

    說著,便把手裏的請柬往桌上一甩,“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這是什麼東西!”

    那人顯然也是沒料到樓崇山會如此的理直氣壯,愣了愣,方纔皺著眉頭快步走了過來,伸手把請柬拿了起來,這一看,才驚訝的發現,這竟然真的是詩會的請帖!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心中的疑惑實在是太深,那人不由得問出了聲,“這請帖你是從哪裏來的,難不成王爺也邀請了你?”

    “哼——”

    見到他一臉的難以置信,樓崇山直接翻了個白眼,“怎麼,難不成你覺得,我不能被邀請?”

    那人顯然還是不信,哆嗦著嘴唇,好一會兒也說不出話。

    “……”

    見他不吭聲了,他的一個同伴這才走過來,把請柬接過去仔仔細細的翻看了兩遍,確認這東西的確不是偽造的,這纔有些語氣不大好的說道:“既然是來參加詩會的,就要守我們詩會的規矩。”

    說罷,他頓了頓,皺著眉頭似乎在思索什麼似的,又過了一會兒才道:“詩會開始以後,會隨機指定一種東西為題,若不能在一盞茶的時間內做出一首合格的詩,便要罰酒。”

    “罰酒?”樓崇山愣了愣,才道:“罰酒有什麼,小爺怕你們不成?”

    雖說他的酒量確實不算怎麼樣,不過喝酒這種事情,他還是不怕的。

    只不過,他也不想待會兒做不出詩來,讓這些本就瞧不上他的人,再白白笑話他一場。

    但問題是,他不會做詩,這也的確是不爭的事實。

    雖說這幾日阿丞一直在教導他,但他連皮毛都沒有學會,作詩更是不可能了!

    如此一來,待會兒自己豈不是註定要被嘲笑?

    樓崇山皺了皺眉頭,覺得這樣可不行。

    於是乎,他很自然的偏頭看向江映水,悄悄給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待會兒若是他也要作詩,到時候多給他一點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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