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心頭髮燥。

    霍舜堯帶著劉源上臺控制秩序。

    “諸位，聽我一句，你們都想爭搶蘇羨，不妨聽聽她自己的意見？”

    所有教授目光轉移到蘇羨身上：“丫頭，不如你來我們學校吧，學費全面，獎學金多多。”

    “來我們學校，學費獎學金什麼的不用說，專業人任選！”

    “我們……”

    “停！”蘇羨作了個手勢，鬧哄哄的成片大廳，總算安靜不少。

    “你有想去的學校嗎？”許澈站出來問。

    他希望每一位高三學子都能有更好的前途。

    在場人輕輕提起呼吸，等待下一秒鐘女生的答案。

    蘇羨偏了偏頭，眉峰一挑，眼尾邪氣溢位：“我要去，當然去最好的學校。”

    其他各位教授一臉沉默，不發一言。

    他們知道，或許這次競爭又要失敗了。

    也對，畢竟Z省最厲害的大學不就是Z大？蘇羨選擇Z大情有可原。

    胡美靈氣勢瞬間軟下來，勸她說：“要不小妹妹你還是再考慮考慮吧，以你的實力去哪兒都不虧，剛纔牛芳對你的態度你也看到了，選擇Z大不一定對你有好處。

    不如來我們Z工大吧？跟Z大並駕齊驅，我們學校可比他們有人情味多了，自由自在。”

    她繼續介紹說，“我身旁這位教授叫做鄭知州，他去年可是打敗了京大華大的人，發表出的論文取得過無與倫比的成就。

    小妹妹，來我們Z工大吧？”

    胡美靈丟擲個美豔，無時無刻不用語氣誘惑著蘇羨。

    牛芳此時不屑一顧，冷嗤，“胡美靈，你說來說去有意思嗎？她都選我們Z大了，跟你們Z工大的有什麼關係？

    也對，現場除了我們Z大，其餘人我還真不放在眼裏。”

    面對Z省最好大學的名頭，以及其他大學……是人都知道該選什麼好。

    “你們其他大學門檻低，但Z大不一樣，不是什麼人都能進來的。你說是吧，郜教授？”牛芳一番話，可以說是把在場其它大學的人得罪了個乾淨。

    蘇羨得罪了她，還想這麼輕易進入Z大，誰給的勇氣？

    牛芳鼻孔朝天，渾身帶著一股子傲氣，“要不是今年國賽好苗子都被其它大學搶先預定了，我們這些沒搶到，何至於如此匆匆舉辦了個招生聯考篩選人才。

    依我看，這裏麵剩下的也不過是些小魚小蝦，像樣的好苗子沒幾個。

    郜教授，你一會兒選人的時候可要擦亮眼睛，別什麼阿貓阿狗都放進了咱們Z大。”

    牛芳意思是在暗示郜右，像蘇羨這種學生，說不定之後其它中學還能遇見更多，在她加入Z大之前得先挫挫她身上的銳氣。

    郜右身為Z大里受歡迎程度不低的教授，自尊心極強，也想壓一壓這個女生身上的囂張火焰。

    所以剛纔牛芳說那些話時他纔沒有站出來阻止。

    “牛教授，你可以盡情發表自己的想法意見，我合理採納。”

    “好！”得到郜右首肯，牛芳態度更加囂張。

    表面扯著某些人舉例，實則明裏暗裏都在諷刺蘇羨，兩個人氣勢針尖對麥芒，空氣裡都帶著激烈的摩擦。

    牛芳尖銳的眉眼畫着濃妝，說起話來自視甚高：“算了，就當做點善事吧，你可以加入Z大。看得出來你那個班主任花費了不少心思想讓你上大學。”

    字裏行間都充滿著蔑視，施捨語氣。

    彷彿Z大給他們機會不過是出於善意好心施捨。

    劉源在旁邊急得乾瞪眼，想去阻止，一把被霍舜堯拉住。

    “校長，蘇羨她現在還小，可別讓人騙了。Z大好是好，可根本配不上她的實力！”

    蘇羨值得更好的學校，更好的發展。

    霍舜堯道：“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都知道，她還能不明白？”

    經過他輕輕一點撥，劉源入撥雲見日，恍然大悟說：“你是說……”

    “安安靜靜看著吧，蘇羨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劉源退下，沒有剛纔那種衝動的心態了。

    牛芳嘴巴不停往外冒著刺人的話，不僅針對蘇羨，更是把幫她的班主任許澈也罵在了裡面。

    “你班主任不懂規矩，沒教過你什麼是規矩，進了我們Z大，我會好好教導你！”

    “……”她自導自演接著一個人說了長篇大論……

    “既然你選擇了Z大，那就跟我們走。”郜右冷酷著臉轉身。

    也不管學生心裏面是怎麼想的，強硬想把人帶走。

    “走？走去哪兒？”蘇羨挑起一邊唇，似笑非笑。

    往前走了幾步，郜右回過頭來看她，眉峰微蹙，面容冷酷。

    牛芳諷刺地揚唇，“你不是說要選我們在場之中最好的學校嗎？除了Z大在整個Z省排名第一，誰還能比得過我們？”

    她眼神上上下下格外輕蔑的盯著蘇羨看，“你難道要拒絕我們？”

    “呵。”寂靜的大廳裡，驟然一個輕飄飄的冷字，刺到人心尖，凍得人面板表面發瘮。

    牛芳剛纔還囂張的氣焰猛地被人壓了一截，像是潑一盆冷水下去，她身上的火焰瞬間被澆滅，似乎聽到空氣裡傳來“滋啦”一響。

    “你什麼意思？”牛芳臉色發沉，她一個擁有豐富人生經歷的教授氣勢竟然被個小丫頭壓下去了，這怎麼行？

    蘇羨嘴邊仍勾著笑意，漸深，擴散至眼尾，眼睛裏封印著的冷氣、匪氣、邪氣……剎那間傾洩而出，好幾種氣質縈繞在她身邊，竟然一點不覺得矛盾，碰撞出別樣色彩。

    漆黑的眼，冰冷邪肆，張揚狂妄，彷彿目空一切。

    哪裏還有什麼漫不經心，那只是她平時披著的一層偽裝罷了。

    “我說，最好的大學，Z大，排名第幾？”蘇羨把玩著手指嗤了下，似乎從頭到尾都沒把Z大的兩位放在眼裏。

    牛芳、郜右，面色一個比一個黑沉，隨即轉化為鐵青，總算是有點血色了。

    好半晌，他們才反應過來似乎是被拒絕了。

    牛芳怒喝：“蘇羨，你可要考慮清楚！Z大應該是你求之不得想去的地方！作為Z省最好的大學，你還想奢求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