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源目光掃了蘇羨一眼，便道：“跟這次國賽有關，前一百名幾乎都被各大高校預定搶光了，爲了防止人才過度流失，你懂的。”

    宋雨對這事熟。

    有好幾所雙一流大學，都私下裏找她談過，不過被宋雨拒絕了。

    她的目標是京大，對其他大學沒興趣。

    至於在場的某位……

    宋雨能腦補出那種畫面，無非是京大、華大、交大……各類全國頂級大學擠破頭都想爭搶的人。

    可她知道，蘇羨並沒有答應。

    許澈心裏咯噔一下，嗓音也沉下來：“如果蘇羨同學這次月考成績作廢，那她豈不是沒希望參加Z省提前特招了？”

    Z省特招？

    劉源被嗆得咳嗽了下，以她的實力，就算Z省校長親自來請也未必心動吧？

    國賽第一，想當初蘇羨可是連京大蒲裕教授的親自邀約都拒絕了，會看得上一個小小的省級特招考試？

    不過不怨許澈，他對這件事並不知情，應該說全一中知道的人都很少。

    “劉主任？”

    劉源從怔愣中回神：“啊？對，發生這樣的事，對一中明顯影響惡劣，放心，我肯定會給你們二十班，還有蘇羨同學一個公道的。”

    “謝謝，那就有勞了。”

    許澈感激。

    高考可是人生中的一大重要關卡，闖過去之後將會無比輕鬆，但高考是爲了什麼呢？還不是爲了能上一個好一點的大學。

    眼下有這樣的機會，捷徑擺在面前，幾乎算得上是能改變人命運的轉折點。

    這樣重要的事，不該出差錯！

    劉源立馬派數十個學生在全校個個辦公室裏尋找起來，老師們都很配合。

    ……

    半個小時後，距離一班最近的廁所門口，一群人邊走邊聊。

    “玲玲，蘇柔，好像聽說這次Z省有會在高考前提前招生的打算，你們知道嗎？”

    蘇柔搖頭，彷彿一副現在才聽說的模樣：“我不清楚，不過也聽到過傳言，我們跟二中、五中那邊，還有其他幾個學校都是用的同一批卷子考試。”

    “我不清楚。”左玲目光閃爍其詞。

    “同一批卷子？那看來事情八九不離十了。”那人繼續討論：“聽說Z大這次也會專門派老師來，咱們學校的前五名或許有進Z大的希望。

    不過蘇柔，你那麼厲害，總分加起來都超過680了，進Z大肯定沒問題。”

    以往最高的時候，Z大錄取分數也只在666分左右徘徊，這幾年650分以上。

    蘇柔搖搖頭，微笑著解釋，“雖然Z大是雙一流大學，但它不在我的目標範圍內，我的目標是高考達到695分以上，我想起京大。”

    話說出來的一瞬間，就引得周圍人無數驚歎。

    “啊！不愧是咱們學校的女神學霸，志氣就是高，可憐我那點分數，想都不敢想。”

    “是啊……我能考個一本我爸我媽都謝天謝地了。”

    “蘇柔，你真的好厲害。”

    “……”

    左玲站在她身邊，“那是當然，蘇柔本就與我們有著雲泥之別，可不像某些人，年紀倒數還敢拿出來得意。”

    蘇柔眨了眨眼沒說什麼，這時，來一道男音中斷她們的談話。

    “左玲在嗎？劉主任找你。”有個男同學跑過來，氣喘吁吁道。

    “劉主任？他找我有事？”左玲下意識手心一緊，幾根手指伸直，然後慢慢蜷縮起來。

    “他說有事，讓我帶你去一趟。”

    “好。”左玲點頭，跟他一路來到劉源的個人辦公室。

    一眼，她目測到辦公室裏的人數不下十餘人。

    其中包括劉源本人、許澈、蘇羨、葉一鳴、宋雨……當然，裡面也有她們班主任老師，曹芬芸。

    曹芬芸看到她，記起來她是左家的人，語氣下意識柔和起來，朝她揮手：

    “左玲，你不需要害怕，叫你到這兒來是想問幾個問題，你只需要誠實回答劉主任就好。”

    “是，曹老師。”左玲點頭，一步一步挪過去。

    劉源人坐在辦公椅上，面對眾人時，不怒自威，“左玲，我問你，蘇羨同學的卷子消失一事是不是跟你有關？”

    “什麼卷子？”左玲若無其事問：“主任，蘇羨卷子弄丟了關我什麼事？我跟她天高皇帝遠的，一個在一班，一個在二十班，你們該不會是懷疑我吧？”

    劉源道：“我調來門衛監控室的監控，查到那天進入辦公室的有你們幾個，當時最有嫌疑的就是你們。”

    左玲委屈到，眼眶漸漸泛紅，“那也不能光懷疑我啊，其他人呢，你們都問了嗎？”

    許澈這時候上前：“左玲同學，關於其他人我們都排除嫌疑了，就只剩你一個，還希望你能如實道來。”

    事關他手底下一個學生的發展，許澈不得不重視。

    左玲語氣哽咽，更加委屈：“許老師，你這是什麼意思？沒找到嫌疑人，就把我當做替罪羊嗎？”

    她淚汪汪的看著曹芬芸，示弱這一套玩的很好。

    知道曹芬芸跟許澈之間矛盾的人不少，她恰好是其中一個。

    曹芬芸怒了，聲音不免拔高：“許澈，你什麼意思？事情都還沒調查清楚，你就想污衊我的學生是嗎？我也不是吃醋的！”

    許澈扶了扶眼眶：“你明知道我不是這種意思，事情既然發生了，就該調查清楚，還左同學一個公道。”

    “你——”曹芬芸被氣的憋住，偏偏挑不出對方這段話的一絲錯處來。

    “夠了，安靜聽我說。”劉源拿出他身為學校教導主任的威嚴來，“左玲同學，並不是我們有意懷疑你，而是其他同學昨晚都有明確的記錄在放學後就直接回了家裏。

    但你不一樣，監控上面沒有你出校門的記錄。”

    左玲解釋：“那天我離開的時候走的是後門，那做花園裏沒監控，也沒什麼人，劉主任，您應該知道的。”

    “正因為如此，所以你纔沒辦法洗脫自己的嫌疑，沒有證據證明你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學校，又是什麼時候進的辦公室。”

    “我沒有！”左玲做出一副被冤枉很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