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偷雞不成蝕把米
盛琳珺心裏下意識咯噔一下。他怎麼來了?什麼時候來的?聽到他們之間的多少談話?
盛琳珺不得不硬著臉皮問:“爸,您來了?”
蘇丞鬆徑直越過她,威嚴嗓音冷諷開口:“說過多少次,我不是你爸,也別叫我爸!我要是有你這麼個是非不分的糊塗女兒,我早就親手打死你了!”
別墅裡有這麼多傭人看著,盛琳珺一時下不來臺,只能尷尬的站在那裏。
見蘇丞鬆走向她那個不成器的大女兒,盛琳珺心裏面暗自埋怨。
每次都是因為她,當初跟老爺子生出嫌隙也一樣,都是因為蘇羨。
她那個一無是處的女兒,在任何場合都有讓她當衆出醜的能力。
這也是盛琳珺不喜歡蘇羨的原因之一。
“羨羨,別怕,爺爺為你做主,只要有我在蘇家的一天,任何人想冤枉你都不行!”
蘇丞鬆擁有多年上位者經驗的累積,往樓梯口那一站,強橫的氣勢散發出來,沒一個人敢反抗。
明晃晃的燈光照耀著別墅大廳裡,氣氛寂靜的可怕。
“你,來說一下,這是怎麼回事?空口無憑,污衊羨羨欺負你,證據呢?”
蘇柔被拿柺杖指著當衆點名,面色一白,慌亂上前道:“爺爺……不是的……我……”
她話說不下去,眼淚掉在眼眶裏欲墜不墜,好不可憐的樣子。
盛琳珺趕忙上前解釋:“蘇老爺子,這件事我來說。
你也看到了,蘇柔眼眶都紅了,剛纔還委屈的跟我哭訴。
除開學校裡的同學,要不是蘇羨,誰還有那個膽子敢欺負小柔?
您不能因此失了公道吧?”
蘇丞鬆氣喊道:“好,好一個失了公道!你口口聲聲說羨羨欺負了她,那你手裏麵可有證據?
凡是都要講究事實證據吧?你卻只因爲蘇柔掉了幾顆眼淚就把屎盆子扣到我孫女頭上。
盛琳珺!我最後警告你一遍,這是我蘇家!羨羨她纔是我蘇家的血脈,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外人欺壓蘇家的主子了?”
“外人”兩個字,就像是一把刀狠狠扎進蘇柔的心臟裡,痛到無法呼吸。
她恍然想起,蘇羨還沒回蘇家的日子,那時候爺爺分明不是這樣的,對她很和藹,每年都會送她各種各樣的禮物。
還有哥哥們,都寵著她順著她……
不像現在……
蘇柔眼淚憋不住,穿透空氣滴到地上。
盛琳珺責備剛纔那番話噎到,發現她好像真的沒有證據。
不過那又怎樣?
小柔的委屈是白受的嗎?蘇羨不需要為此付出代價?
盛琳珺預備還要開口解釋,蘇老爺子卻沒給他機會。
他揮舞柺杖問:“蘇柔,你來講,羨羨她到底有沒有欺負你?什麼時候,什麼地點,說了什麼話?你要是說不出來,別怪我家法伺候!”
之前早已淹沒及心底的恐懼一點一點浮出水面。
蘇柔身上每一寸肌肉都寫滿了害怕跟顫抖,她哭喊著說出實話:“不是的爺爺,對不起……跟姐姐無關,跟姐姐無關!是我的錯……嗚嗚嗚……我自己心情不好!”
蘇丞鬆冷聲:“別把你那套苦肉計在我面前施展,我雖然老了,但還沒到眼瞎的地步!”
他宣判問:“我問你,是不是你污衊了羨羨?”
蘇柔咬牙承認:“是,我的錯。”
“既然你錯了,就要承擔相應的後果!”蘇丞松下令:“傳令,蘇柔在寒假內禁閉一個月不得外出!”
“是……”蘇柔哽咽應下。
盛琳珺剛想幫小女兒求情,有關於他的懲罰,從蘇老爺子口中落下:“盛琳珺關停三個月零用錢,你可有異議?”
蘇老爺子目光刷的投射過來,盛琳珺身體瞬間不能動彈了,她無法違背,只能不甘道:“是!”
三個月零花錢而已,她能容忍,只是小柔……
盛琳珺眼中倒映著女兒的身影,浮現出心疼。
此時蘇老爺子用在氣頭上,她要是求情,說不定對小柔的懲罰會更加嚴重。
思量再三,盛琳珺最終選擇了隱忍。
一場鬧劇結束。
呵,活該。
蘇羨冷冷收回視線。
這兩人完美詮釋了什麼叫做“偷雞不成蝕把米”。
她轉頭扶老爺子回去休息。
週末兩天,蘇羨去到醫院看望季父季母兩口子,他們身體已經修養的差不多,隨時能出院。
蘇羨準備找個時間讓二老搬到新家。
她以前在青市買的別墅,剛好派上用場。
有蘇羨做決定,季父季母沒有異議,加上孔茹不放心丈夫的身體,想著繼續留院觀察一段時間也好。
……
星期三下午放學。
蘇羨長長走過那片花園,就在曾經打倒混混頭子的地方,傳來動靜。
頭頂豔陽高照,金光耀眼刺得眼皮睜不開。
蘇羨壓低帽簷,走在樹蔭底下才不覺得那麼熱。
“星爺,您一定要為我做主啊!”阿諛奉承那人,正是前些天被蘇羨武力值碾壓的混混老大。
他抓緊機會跟星爺告狀,“那個臭丫頭,她出手狠辣,一點餘地都不留,把我跟我跟我的兄弟們揍到醫院,躺了一個多星期才能下床。
星爺,我是您的手下,她打我不就相當於打您的臉嗎?”
混混頭子把腰彎低,繼續慫恿:“我不求您幫小的報仇,但好歹給那臭丫頭一個教訓吧?
讓她知道什麼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該惹的人別惹。
敢辱沒星爺您的面子,就是在找死!”
那位被稱作“星爺”的社會青年搖了下頭,唇往一邊扯起,發狠的語氣道:“馬六,等回去老子再收拾你!”
當他傻?看不出來這是激將法?一個小弟想拿他當大頭?
星爺輕嗤了聲,不過有一點馬六倒是沒說錯——打狗還要看主人!
他都要看看是哪個不要命的,敢在星爺的地盤上撒野。
聽說回去要被算賬,馬六心涼了半截,一群人堵在穿過花園的必經之路,漸漸的,他們看到花園拐角走出來一道人影。
遠看去,身姿纖挑,穿著一身白相間的校服,跟他們相近的吊兒郎當氣質,更多出幾分慵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