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兩國較好,自然是一大喜事
皇宮門口。
蕭雲沉帶著周芷,前來迎接月國來的人,按理說皇后不應該出面,可這人是月國的皇帝,又是女皇。
她來是最合適的了。
宛清微微掀開簾子,眼中閃過詫異,趕緊說:“女皇,是景皇后親自來迎接您了。”
唐月激動地掩著雙手,沒想到皇宮到了,這漫長的一路,竟然在此刻變得很是緊張。
聽到是皇后,她趕緊說道。
“快扶本皇下去。”
景皇后可是她跟畫畫的救命恩人啊!多虧了景皇后,她才能從黑暗中摸爬滾打出來,才能見到畫畫啊。
數十年。
兩人相視,臉上都帶著和善的笑容,她們腦海中閃過十幾歲時,對方的樣子,風鬟霧鬢,梳雲掠月。
歲月不饒人,臉上多多少少也都有了皺紋。
蕭雲沉迎過去,竟看到了唐月耳後藏著的一絲白髮,情感使然,眼睛微紅,莞爾一笑。
“滿月女皇。”
“何必這麼客氣,叫我阿月吧。”唐月反握住蕭雲沉的手,她朝身後的周芷微微點頭。
周芷也趕忙微微福身。
唐月輕笑道:“我便叫你雲沉姐姐吧?”
蕭雲沉微微點頭說:“自然極好,只是你我身份,怕是相差懸殊了……一別數年,您竟是女皇了。”
畢竟一國女皇叫一個皇后姐姐,這自然是不像話了。
聞言,唐月佯裝生氣地說。
“你這是要與我生分了嗎?雲沉姐姐對我來說,不是親人卻勝似親人,要是雲沉姐姐願意,我倒是把女皇的位置給你也罷!”
“可莫要胡說了,能再見到你,我也很高興……”
一別數年,兩個人聊了幾句,更加投機了,似乎年紀大了,臉皮就厚了,沒有小姑娘那般拘謹了。
處在高位的人,忽而,越是對感情珍惜。
蕭雲沉牽著她的手上了馬車,介紹道:“這是淑妃,我的好朋友,也是九皇子景鈺的母妃。”
“我聽宛如說起過,說九皇子經常去教畫畫練字,一陪伴就是一天,我真的很感激您!”
“不不不,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
兩國較好,自然是一大喜事。
臨福宮。
蕭雲沉引薦道:“這位是蓮貴妃,我們錦鯉公主的母妃,也是我的好友,畫畫就住在她的宮裏。”
“早就聽說了蓮貴妃的大名了。”唐月雙眼發亮,她目光落在蓮貴妃平坦的腹部上。
景國有一女的,賊會生。
就是說的蓮貴妃啊。
蓮貴妃:“…我帶您去見畫畫吧?”她總覺得不是什麼好的傳言,還是趕緊扯開話題吧。
唐月激動地點頭。
她紅了臉,也紅了眼,她跟在身後,那有在月國時當女皇的樣子,也不知畫畫…喜歡她嗎?
這幾天,景鯉棠帶著唐畫把宮裏宮外都逛了一遍,兩個人正在廚房裏,跟著學做糕點。
小臉和小手都被面粉弄得髒兮兮的。
像是一隻小花貓。
廚房裏充斥著歡聲笑語,身後不知何時,站了一個身影。
唐月回頭望著三姐妹,看著她們朝自己握起的拳頭,嘴角微微上揚,繼續看著小傢伙的身影。
剛纔蓮貴妃提醒了。
一身鵝黃色衣裙的是畫畫,另一個則是錦鯉公主。
唐月柔聲叫道:“畫畫?”
“唔?”唐畫轉身,就像是一個小白麪糰子,只是相比旁邊那個胖糰子,顯得瘦弱極了。
這落在唐月眼裏,可心疼壞了。
畫畫還是補了一個月,這要是在這之前呢?那豈不是更瘦?她忽然覺得,把月太后下葬,是不是太便宜她了?
宛如見此,跪在地上。
“奴婢給女皇磕頭了……”
“快起來。”唐月眼眶紅著,讓宛清把宛如拉起來,她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害怕的小傢伙身上。
她又不敢動,怕把畫畫嚇著。
宛如輕輕拽了拽唐畫的衣袖,哭著說:“畫畫,這位是您的母后,滿月女皇啊!”
唐畫悄悄看了一眼她。
隨之,躲在了景鯉棠身後。
唐月眼神流露出了失望,更多的是對自己的責備,要是她再早點來,把她從涼畫院裏帶走呢?
她語氣溫和,哽咽道:“畫畫,我是孃親…”
“畫畫。”景鯉棠轉過頭去,輕輕把唐畫臉上的麪粉拂去,她輕眨了一下眼睛說,“這個真的是你後後~”
“後後?”
“就是孃親嗎?”
唐畫眼神裡的害怕漸漸消失了,她經常聽棠棠姐姐叫皇后娘娘叫後後。
景鯉棠牽著唐畫的手,走到女皇面前,軟甜一笑,乖巧地說:“畫畫害怕,但是她很想您噠!”
“謝謝…”唐月捂住嘴,兩行眼淚流了出來。
她慢慢跪在地上,與小姑娘平視,過了幾秒,看到小姑娘在跟她靠近,她伸出雙手。
唐畫猛地撲在她的懷裏。
“嗚嗚嗚,你是我的孃親嗎?孃親為什麼現在纔來呀?爹爹死了……”
小姑娘的話就像是錐子,一下一下敲進女皇的心裏,唐月抿了抿嘴,只能說出三個字。
“對不起…”
“孃親。”唐畫給女皇擦著眼淚,她小嘴一撇,眼淚啪嗒啪嗒往下落,“是畫畫不好,要是畫畫早點找到孃親就好了。”
唐月淚奔了。
她的畫畫為什麼這麼懂事?
景鯉棠遞過去兩張手帕,軟乎乎地說:“女皇皇,畫畫,地上涼,快起來吖!我們一起吃著糕點,一起說,難道不好咩~?”
兩個人分開。
對於這個機靈的小傢伙,唐月也喜愛極了,她從懷裏拿出一個令牌遞過去,說:“真是多謝錦鯉公主幫我照顧畫畫,這個送給你了。”
“哇,好好看。”景鯉棠看著手裏的令牌,發出了感嘆。
她摸過的令牌不計其數,可這個竟然是一個月亮形狀的!爹爹那些令牌簡直弱爆了!
唐月緊緊抱著唐畫,說:“畫畫,給你準備的禮物,在月國呢,等到了,我就拿給你看,好不好?”
唐畫乖巧地點點頭,她也緊緊地揪住女皇的衣領。
“對畫畫來說,孃親就是最好的禮物。”
“好孩子。”唐月點點頭,她又扭頭看向一旁的少年,笑著說,“這位就是洛公子了吧?”
洛祁北微微頷首。
唐月看著這標誌的少年,說:“這一次,本皇想跟景帝,將你要走,就算是賠幾座城池,也要將你質子的身份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