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雖然是夜色中，但由於聖壇上到處都燃起了生活，如同白晝一般。

    我如果躲過那些人，只能鑽燈下黑的空子。

    可是，我四處都在碰壁。因為那群僱傭而來的殺手，也都跟我一個心態，大都在等下黑的地方貓著。

    這些人的警覺性很高，只要我稍微靠近，或者盯著燈下黑的地方看，他們大都會發現不對勁。

    大概他們也怕打草驚蛇，所以纔不會主動搜尋。

    不得已，我只能在原地呆著，準備和顧德老人他們族人會和，一起上聖壇。

    然而，等待是極度的煎熬。

    我不知道還要等待多久。

    這時，山下的隊伍好像停滯不前了。

    很多火把都靜靜地在原地燃燒。

    下面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情，後面的隊伍在繼續前進，而前面的火把停滯不前，似乎有些混亂。

    突然，號角聲響起，整個山谷在不斷迴盪，此起彼伏。

    下面的隊伍聽到號角，突然又靜止了下來。

    接著，所有的火把的開始緩慢移動，像是貼在地面上一樣。

    號角吹了很久，感覺耳朵都是嗡嗡的。

    終於，號角聲停了下來，我看到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了很多人，排著長長的隊伍，向十二層高層聚集。

    這些人都穿著黑色的長袍，長袍後襬很長，在地上拖著，有風起時，後襬飄揚，很是壯觀。

    此刻，聖壇的所有的光芒都聚集在聖壇最高處。

    我看到查理公司的哪些僱傭殺手，也都在悄悄地向聖壇最高處靠攏。

    那群黑色長袍人在平臺上跳了起來，姿勢看起來很不雅觀，兩腿分開，雙手上下襬動，身體時而後仰時而前傾，給人感覺很是猥瑣。

    不過，即使這樣，那些人也做的非常認真，一絲不敢馬虎。

    哪些長袍舞完，又有一群巫師打扮的人上場，也是跳來跳去，看不出究竟跳的是什麼舞蹈。

    這些人跳完，又開始跪拜誦唱。對於我來說，這些誦唱就是妥妥的雜音，可對於這些所謂的巫師來說，卻是他們的信仰，甚至是生命。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這些巫師誦完不知所云的經後，高層廣場突然靜默了。

    這些人巫師、黑袍人都排列找好，不再發出任何響動。

    接著，有人突然大聲吆喝了一聲。

    我看到一對身穿白衣的女人緩緩走上高臺。

    這些人都蓋著頭，看不清楚臉部表情，從身段看，也看不出所以然來，所有人的身體都藏在寬大衣服裡，看不出任何端倪。

    我有種想要衝上去的衝動，但是，我想到接下來的一系列後果，強忍住自己，沒有衝動。

    這些所謂的聖女來到平臺正中，先是仰頭望天，接著開始誦經。一陣流程後，全部都跪在地上。

    這時，又恢復了平靜。

    有黑袍人緩緩走出隊伍，來到聖女身後。

    黑袍人從身後抽出了一把短板，他們整齊劃一地舉了起來。

    突然，有人喊道：“祭。”

    這些黑袍人，就像是機器人一樣，刀放下人頭落地。

    我的心一下子就跳到了嗓子眼，我顧不了那麼多，想也沒想，就衝了出去。

    然而，我剛跑兩步，不然覺得腳下絆倒什麼，整個人都往前倒去。

    如果，這一次倒下去，必定摔個輕微腦震盪。

    就在我身體歪倒的同時，有人扶了我一下。將我迅速拉入黑影處。

    這時，我看到，不遠處的好幾處黑影下，都藏著人。

    這些黑影動了動，但沒有衝向我們這裏。

    “你小子不要命了。”胖子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了。

    我看也不看，說道：“他們在殺聖女，我必須去救人，萬一……”

    萬一，我不敢想那個萬一。

    “鬆開我。”我的語氣冰冷，沒有任何商量的意思，但我不想和胖子動手。

    這時，一直沉默的蔡哥說話了：“別衝動，我確定裡面沒有蘇玲兒。”

    “蔡哥？”我扭過頭，一臉驚喜：“你怎麼在這裏？”

    “我一直都在這裏。”蔡哥說：“這裏就是十二層平臺。”

    “啊？”我有些懵，記得我和胖子是在十層，怎麼突然就跑到十二層了。

    胖子說：“我也納悶了。”

    “這些以後再解釋。”蔡哥盯著平臺和四周，說道：“幫我盯一個戴眼鏡，六指的男人。”

    我有些懵，問蔡哥：“什麼是六指？”

    蔡哥沒得及回答，胖子搶答了：“就是六根手指頭。”

    我白了一眼胖子，沒有再說話。

    從始至終，我都是相信蔡哥的。

    因為，從他口中說出的每一句話，沒有一句廢話。

    而且，他有個特點，自己不確定的事，他從來不說。

    他說的每句話都有依據。蔡哥說不會有蘇玲兒，就一定不會有。

    可是，看著這些人被砍掉頭顱的年輕女人，實在令人惋惜。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幕，讓我有些吃驚。

    我看到其中一個聖女，竟然仰起頭來，望向天空，又看向頭頂懸浮著的圓柱青銅，笑著喊道：“萬能聖主，我來……。”

    不等女人喊完，頭顱已經落地。

    鮮血流淌，好像在向一個地方匯聚，那個地方有些低凹，似乎是有意為之。

    我親眼看到一個又一個年輕的生命消失，鮮血就像是雨水一樣，緩緩地流向一個地方，似乎像是在聚集血液。

    這時，黑袍人不知從哪裏押來一群人，我數了數，有十二個。

    這些人都穿著登山服裝，穿著登山靴，服裝款式和樣式並不相同，應該來自不同的隊伍。

    有人還向反抗，被黑袍人一拳打暈。

    接著，黑袍人將這些人分別綁在分佈四周的圓柱上。

    固定好後，黑袍人開始誦唱，接著，哪些被綁在十二根圓柱上的人緩緩升起。

    待這些人升到一人高時，黑袍人拿出小刀，在這些人的足底劃拉。

    不一會，這些人的腳底下都開始向外噴血。

    而噴血的方向，無一例外都朝著一個地方，平臺正中的低凹處。

    很快，低凹處已經匯聚慢慢鮮血，我看得分明，竟然形成了巨大的紅色符號。

    這是一個某宗教的吉祥符號，跟某國的納粹標誌十分相似。

    讓人難以置信的是，紅色血液在符號內開始翻滾，接著慢慢發亮，直到血池符號發出耀眼的紅光，將平臺照得一片紅。

    突然，原本耷拉著腦袋綁在十二根白玉石柱上的十二個人，全部抬起頭，睜大了血紅髮亮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