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瞪著胖子，喊道：“你說這話，可有根據。別天天胡扯。”

    胖子撇嘴，說道：“我雖然聽不到，但看得到。唇語懂不懂，透過嘴唇張合的程度和頻次，能讀出來對方說了什麼。”

    “看把你能的。”我看著胖子，又看看王六和舒洪，說道：“讀讀，他們在說什麼。”

    胖子笑道：“瞧好吧。王六說，你跟你媽媽年輕時候一模一樣，我第一眼見到你就認出來你了。”

    這時，胖子又換了一個腔調，學著舒洪的口氣說：“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的女兒，我跟你沒有一點關係。我是道學研究院的研究生，只是在崑崙道觀研學，你認錯人了。”

    接著，胖子又學王六說話：“自從我見你後，我就調查過了，你的確是崑崙道觀的研究生，而且，崑崙道觀的無心道長是你的師傅，也是你的研究生導師。你在中州道學院上學，愛好徒步、跑步，滑翔傘等極限運動，曾經參加過崑崙山滑翔傘……”

    說道這裏，胖子突然停止了翻譯唇語，他直勾勾的盯著我看。

    我心裏著急，喊道：“看我幹嘛，快翻啊。”

    胖子回過神來，立刻看向王六和舒洪：“王六說，你是不是看上那個小子了，他有什麼好，弱雞一個，你別趟這個渾水，我送你離開。這裏，留我一個人就夠了。即使我死在這裏，也是對你媽媽當年的救贖。”

    “你別說了。”胖子以舒洪的腔調說道：“我不會離開的。我看上誰是我的自由，也是我的私事，請你不要過問。還有，我希望你替我保守秘密，我只想沿著我母親當前走的路走下去，我不想依附與任何人，也不想被任何人所安排。”

    這時，胖子的翻譯突然停了。我看向胖子，問道：“怎麼不翻了？”

    胖子看我一眼，說道：“舒洪說，即使我愛上穆華，也不管你的事，是我的自由。更何況，我根本就不會再愛。”

    “王六說，穆華你不能愛，你們是不可能的。”胖子盯著王六，看的仔細，可是，看了半天也沒有翻出來半句。

    “胖子，你別忽悠我啊。”我瞪著胖子，說道：“別有的沒的亂說。”

    胖子說：“不信你去問。不信，老子還不翻了。”

    說完，胖子就走開了。剩我站在哪裏發呆。

    想到我與舒洪的種種，心中也有說不出的滋味。

    但我肯定，我對舒洪的那種感覺，絕對不是男女之間的情愫。

    然而，胖子和蔡哥兩人之間的交流，包括蔡哥聽完胖子的話後，看我的眼神，我感覺胖子說的大概都是真的。

    兩人又談論了一會，舒洪氣呼呼的朝我走了過來，留王六站在九龍柱前凝望。

    我走上前去，很關心的問她：“舒洪，怎麼了，你沒事吧。”

    舒洪像是吃了槍藥一樣，張嘴就是火藥味：“沒是沒事沒事，別問我。”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站在原地，一愣一愣的，感覺到了什麼異樣。

    這時，遠處的胖子衝我擠眉弄眼。

    等到王六回過神來，蔡哥和胖子走了過去。

    蔡哥說：“六叔，你走過這條路，地下該怎麼走，該怎麼做，想必你很清楚。咱們不用互相猜忌、互相打啞謎了吧。”

    王六先是一愣，隨即苦笑搖頭，說道：“我唯一的擔心就是你們有人會讀唇語，果然，我想的再周全，還是會有遺漏。既然你們都猜到了。我也不再隱藏什麼。”

    說著，王六手指九龍柱，說道：“所謂九龍柱，很多年前，被人傳的神乎其神，事實上，三十年前，我和舒洪的母親走了一遭之後，得出一個真理，世界上根本沒有鬼神和龍，有的只是人的恐怖內心。所謂的九龍柱，只是當年的一個原油井口，由於原油太充分，經常外溢，遇火就著，所以很多人都是以訛傳訛。後來，太陽果的魅影組織，爲了掠奪我們的資源，利用當地人修建了這根九龍柱，將原油井口封住，又編造了離奇古怪的傳言，目的就是麻痺這裏的人，等待他的後人來開採這裏的資源。”

    王六嘆息一聲，靠著九龍柱坐了下來，想了想，說道：“當年，太陽國的魅影組織挖了一條地道，埋藏了一根一人多高的管道，管道從這裏直通火車站，在火車站，直接灌入油罐車內，每天不管是黑天白夜，源源不斷的原油從這裏運走。”

    說道這裏，王六看了一眼舒洪，說道：“我也是聽我父輩說起這件事，當年我父親曾經是油罐車司機，知道太陽國魅影組織的勾當。後來，華夏強大後，六扇門對魅影組織盯得很緊，這裏的原油開採就暫停了。我當時年輕，爲了發財爲了事業，根據我父親留下的隻言片語，就找到崑崙道觀的無心道長，重新開闢這條油路。當年，舒洪的母親也跟舒洪這般大，我們一起探尋了油路。”

    這時，我心裏好奇，接過話問道：“你這麼說，你的原始資本積累，來自於這裏。”

    王六苦笑，說道：“是的，如果沒有這裏的一段奇異經歷，我根本發不起來。也不會有今天的成就。”

    “這麼說，你找到了那條油路，而且也疏通了那條油路。”我說。

    王六笑道：“是啊，靠著太陽國魅影組織留下的那條油路，我賺的盆滿缽滿，成爲了玉城家喻戶曉的成功人士。可是，那時候的我太年輕，不知道如何駕馭財富，更不知道正確處理各方關係。”

    胖子看我一眼，然後瞟了一眼王六，沒有說話，只是撇撇嘴。

    王六說：“當年那條油路，就是一條黃金路，沒日沒夜的給我賺錢，就像是流水一樣，流進了我的口袋。當然，也有人眼紅，他們抓我殺我，就想知道我的錢是哪裏來的。後來，舒洪的母親，也是因為這事，丟了性命。那時候舒洪不到一歲，她母親爲了保住舒洪的性命，將她送到了崑崙道觀。”

    “我知道了。”我說：“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你和魅影組織槓上了，到最後，你們都把武鳴村當成了禁地，誰也不能染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