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六看著我說：“可我看到你第一眼，就感覺你是查蠻。不過，透過我們查蠻內部的資訊渠道，我才最終確定我的判斷。既然大家是一家人，我也不說廢話，我負責聯絡九爺，約魏家家主魏世雄，儘快找到魏巍，打聽清楚崑崙俱樂部的情況。至於怎麼去崑崙查蠻，我建議一個月以後動身，因為現在是冰封期，山頂極其嚴寒，一般人都熬不過去。”

    “等不了一個月。”我十分肯定的說：“只要條件成熟，我必須上山。”

    胖子也在一旁說道：“我和華子現在是牛皮和膏藥，根本分不開。只要華子上崑崙，我也跟著去。毫無疑問。”

    這時，王六看勸我們也無益，就沒再多說。

    他起身，從書櫃裡拿過來一個畫冊，將畫冊放在我和胖子面前。

    畫冊跟雜誌差不多大小，但是比雜誌更厚重，王六說道：“這份畫冊，是我這些年收集的關於查理公司的資料。前些年，查理公司在玉城還算規矩，只是開展一些冶煉、採礦、金融、商貿、探險尋寶等活動，這些年來，他們越來越放肆，殺人越貨、人口販賣、生化病毒等危害他人甚至危害人類的事，他們都敢做，而且正在做。”

    說道這裏，王六指著其中一張畫冊說道：“你們看這張，這就是查理公司研製的病毒細菌，投放到崑崙山下的一個小山村，全村四十多口，無一倖免，全部死於病毒感染。”

    順著王六手指的地方看，那是一張村莊的全景圖，在山的凹陷處，面積並不大，房子也是散落各處，聚集度並不高。

    再看另外一張圖片，在村莊的角落地上，並排躺著十幾個人，這些人的臉部完全腐爛，沒有了形狀，脖子下面沒有了面板，露出白花花的骨頭。

    胖子手指其中一具屍體，問道：“看病毒感染的樣子，像是鼠疫。”

    王六點點頭，說道：“是的，已經證實了。就是鼠疫。當年，我是在山上攀巖，無意間發現的。因為我在查蠻迷谷生活的時候，曾經見到過得鼠疫的人，所以，我纔多留了心眼，拍了照片，做好個人防護。當時，也沒想那麼多，就是好奇，也是爲了正義。然而，調查越深入，我越是後怕，不過，等我後怕的時候，已經被查理公司盯上了。”

    “原來只有查理公司的那些混蛋，我還勉強能夠應付。可是最近幾年，查理公司竟然扶持了一幫狂熱分子，他們宣稱是神教侍者，搞一些不可理喻的活動。然而，最讓人可怕的是，這些人滲透的很厲害，今年以來，在我身邊就發現了三個他們的人。”王六說：“我身邊的人大都是跟了我很多年，大家都是朋友手足。我不願意懷疑他們任何一個人，也不願意查清楚真相，所以，我纔想到請你們合作，畢竟你們是外地的過江龍，要對付本地的坐地虎，還得你們出馬。至於我身邊那些人，我不能再用，也不敢在用。”

    聽了王六的話，我大概明白了，他並不是因為我和他都是查蠻族人，纔會對我格外的優待，而是說他手下的人不可靠，他才選擇找跟他目標一致的人。

    透過和王六的簡短對話，使我對社會上流傳的那句人性的本質就是煙換煙，茶換茶。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人類社會的本質就是交換。

    我們和王六之間，就是交換，也是互惠互利。

    “你想讓我們做什麼。或者說，我們能夠做什麼？”我看著王六，想從王六的眼神中讀懂一些內容，可惜，王六並沒有與我直視，他只是點了一支菸，自顧自地抽著。

    突然，王六將燃著的香菸熄滅，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以十分輕鬆的口氣說道：“這麼說吧。只要你們幫我走一趟這個村莊，查出來鼠疫的源頭，我願意出錢出力出人帶你們上查蠻崑崙。”

    事實上，我聽到王六的這句話，心裏已經樂開了花。可是，爲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我並沒有表現出很急迫的樣子，而是故作鎮定的認真思考。

    王六有些心急，他說道：“只要你們同意，可以開出附加條件，只要我能做到，都盡力滿足。”

    不等我開口，胖子率先開口。

    胖子毫不客氣地伸出五個手指。

    王六看到胖子的胖手，笑了。

    “五十萬，絕對沒有問題。”王六說：“這點小錢，對我來說無足輕重。”

    胖子冷哼一聲，笑道：“我們不是小混混，五十萬怎能收賣我們。”

    “胖子，你別總是鑽進錢眼行不行。”我說：“六叔是誠意請我們幫忙，你就不能大度點，爲了朋友兩肋插刀，還談什麼錢財的事。”

    胖子看我一眼，撇撇嘴，嘟囔著說：“你以為都跟你一樣，吃的風抽的風，不需要錢財生活。我們都是窮人家的孩子，沒有錢財，寸步難行的。”

    說完，胖子再看一眼王六，說道：“行不行，你說句痛快話。”

    “不行。”不等王六回答，我先攔住了胖子：“這一趟，咱不談錢。六叔需要我們幫忙，我們也一樣需要六叔幫忙不是。我這裏有個小問題，能讓我先說不。”

    胖子一愣，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說道：“你牛逼，你說了算。”

    “我們想知道有關崑崙滑翔傘俱樂部的資訊，不知道你是否能幫忙。”我看著王六，發現王六的眼神出現了一絲慌亂，不過，轉瞬即逝，如果不仔細觀察，很難發現。

    王六沒有多想，說道：“沒有問題。不過，我在很多年前，也曾聽說過崑崙滑翔傘基地，據說這個基地在崑崙山裡，很少與外界接觸交流，是一些國外不法分子培養僱傭軍的地方，還曾有私人武裝出現過。”

    聽王六這麼一說，我立刻來了精神，問道：“你好像對這個基地很瞭解。”

    “只是聽說，很多時候，道聽途說的事，都當不得真。”王六想了想，嘆息一聲，說道：“就好像我公司的那些手下，爲了利益，把他們糾結在我的周圍，可是，你根本不知道他們心裏想的什麼，對我是否有敵意，或者已經背叛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