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一臉壞笑，拿著黃金銅器，使勁敲擊。

    “咣”的一聲響，狼群立刻四散逃避。

    只見胖子嘴裏咬著黃金銅器，兩手卡在洞口，雙臂用力，將身體抽出洞口。

    蔡哥在他身後尾隨，很快便鑽了出來。

    看到消失的狼群，我一臉焦急，喊道：“咱們快點，去追狼群。”

    蔡哥看著遠處，搖搖頭說：“不能追，追就上當了。”

    我一臉懵，問道：“不追我們怎麼讓它們帶我們去找黃金城。”

    此時的胖子正在仔細把玩他手裏的黃金銅器。

    銅器不是很大，跟A4紙差不多大小。

    我看胖子玩的認真，就湊過去問他：“這是啥玩意，怎麼聲音那麼大，我看像是劇團裡用的鑔。”

    胖子白我一眼，說道：“沒文化真可怕。你那隻眼睛看著是鑔。我給你說，這叫黃金鈸，純金的。”

    我記得小時候見到過民間劇團用這個奏樂助興，記得好像是銅器，胖子卻說是黃金鈸，我不由得好奇心起，就問胖子：“黃金製作也能發出聲響。”

    聽我這麼一問，胖子樂了：“這就是出奇之處。如果一個物件，隨處可見，哪裏都能見到，他還有什麼珍貴的。但凡珍貴的東西，就是因為稀有。你知道吧，這個鈸我告訴你，如果拿到蘇富比……”

    胖子正說著話，被蔡哥打斷了。

    “現在不是研究那玩意的時候。”蔡哥說：“我們得看住洞口，不能讓餓狼靠近。”

    我看著蔡哥，一臉懵，不知道怎麼回事。

    胖子將他的黃金鈸收起來，然後對我說道：“下面是一個洞穴，裡面裝了很多牛羊的屍體，應該是狼群的食物集聚地。不過，也有很多屍體，不知道都是些什麼人。”

    胖子還要說，蔡哥瞪他，他立刻不在說話。

    我本來還想問問究竟，但看蔡哥和胖子都神色凝重，我也沒有再多問，靜等蔡哥開口。

    果然，蔡哥看看我和胖子，接著說道：“洞穴確定只有這一個洞口，但不確定會藏有暗道。我猜這群狼的食物量很大，他們熬過今天，明天肯定想辦法來弄食物。”

    胖子接過話說道：“不如我下去，弄上來一隻羊，我看挺新鮮的，我們晚上烤羊吃。”

    對於胖子的提議，蔡哥沒有說什麼，我也懶得搭理胖子。

    看我們都沒有反對，胖子自顧自地下去了。

    看胖子消失在洞口，蔡哥對我說道：“胖子人不錯，就是小毛病多。”

    我也跟著笑了：“我已經把你和胖子當成了自家兄弟。小毛病能受著，大毛病也能受著，實在不行，我就又罵又打，誰讓我們是兄弟呢。”

    說完，我衝蔡哥咧嘴大笑。

    蔡哥只是點點頭，面容依然冷酷。

    不過，我從蔡哥的眼神中，看到了對我的認可。

    我們兩人坐在洞口，看向遠處的戈壁。

    戈壁上的風很大，呼呼的響，黃沙裹挾著細碎的沙石，在戈壁灘上游走翻滾。

    不遠處的有幾棵乾枯了的草，被犛牛啃吃一半，剩下半截在風中搖盪。

    看著枯草入神，我突然想起，犛牛不見了。

    我連忙起身，看向四周。十分擔憂地問：“犛牛不見了。沒有了犛牛，咱們出戈壁就難了。”

    蔡哥看看我，又看看四周，說道：“別擔心，犛牛隻是被藏在了一個較為安全的地方。飼狼人也要出戈壁，他不會徒步走出去的。”

    “可是，如果飼狼人自己帶著犛牛走了，我們豈不是在這裏白等。”我問蔡哥說。

    蔡哥看看我說：“那群狼餓不得，它們餓了，就不會受飼狼人控制，甚至會攻擊飼狼人，這就是狼的本性。飼狼人如果要控制狼群，就必須拿到地宮裏的食物，我們守在這裏，飼狼人自然會想辦法來拿食物。他是不會走的。我相信，他現在很想離開，可是，他不會離開的。”

    “這麼說，飼狼人應該就在附近。”我說。

    蔡哥點頭，看著遠處入神。

    循著蔡哥看的方向看過去，我笑了。

    老漢牽著犛牛，慢悠悠地向我們走來。不過，這次再看老漢，他的腰不那麼佝僂，倒像是個勇士，悍不畏死的勇士。

    不等老漢靠近，我也站了起來，眯著眼睛，盯著老漢。

    老漢在距離我們差不多五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站著看著不說話。

    我也是一樣，盯著他不說話。

    好一會，蔡哥緩緩起身，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靠後。

    我眼中的蔡哥，妥妥的萬能人才，幾乎沒有他不會的，對他我是心服口服。

    站在蔡哥身後，有一種小弟的感覺。不過，即使是小弟，我也樂意。

    蔡哥拱手，笑道：“我們還是重新認識一下吧。在下蔡勇，這是我兄弟穆華，我們都叫他華子，至於下地宮搞羊肉的朋友，他很胖，我們都叫他胖子。”

    這時的老漢，站在哪裏，動也沒動，就像是一根快要朽爛的木棍。

    好一會，他才咧著嘴，笑了笑，說道：“我該怎麼介紹我自己呢。叫我牛場老漢也行，叫我飼狼人也可以，我無所謂。”

    蔡哥眯著眼，說道：“我看叫你黃金守衛更貼切吧。”

    一直耷拉著眼皮的老漢，聽到黃金守衛四個字，他的眼皮抬了幾下，但目光始終沒有與蔡哥和我對視，我能看出來，他在剋制自己的情緒。

    蔡哥笑了，他說：“黃金守衛只是傳說，從來沒有人見過，甚至很少有人知道這個稱呼。不過也難怪，但凡見過黃金守衛的人，都成了地宮裏藏著的屍體。”

    這次，老漢抬起了頭，他的眼睛直視著我和蔡哥，看不出任何表情，他就像是置身之外的人一樣，看不出任何情緒波瀾。

    不過，他再怎麼掩飾，都無法改變身份被識破的事實。

    “別在掩飾了。”蔡哥指著我說：“他就是查蠻迷谷的新一代聖主，經過天雷葬確認了的。”

    老漢抬起眼，多看了我一眼，瞥了一眼遠處。

    遠處凸起的沙堆上，站著一隻灰色的狼，狼肥碩高大，頭仰著望天。

    老漢盯著狼看了一會，然後舉起手，合攏在嘴上，不知道怎麼的發出嗷嗚嗷嗚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