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皮笑肉不笑的看著發瘋的老闆：“沒有，我覺得自己挺好的。”

    雖然不記得在治療倉中的一切，但是她也不覺得這對自己有任何的影響。

    最起碼，她工作起來還是槓槓的，加班起來絲毫看不出億萬富豪的矜持。

    戚凜揉了揉眉心，眼中閃過了苦澀之色。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那些記憶搖光竟然都忘了。

    在最後一個世界中，他便偶爾能察覺到現實世界中的表層記憶。

    甚至於，那一見鍾情便是出自於此。

    到了結婚的那一日，他已經徹底恢復了所有的記憶。

    而也是在這時候，他察覺到了不對。

    作為天樞的製造者，以及醫療艙的研發人之一，他回憶每一個世界的間隔與他的恢復速度，輕而易舉的發現了異常。

    在交換戒指的時候是搖光心情最跌宕的時候，也是他叫醒搖光的最好時機。

    可沒想到時機是挺好，可人醒了之後徹底忘了自己。

    曾經的那些親暱和耳鬢廝磨已經不存在於她的記憶中，在她眼中自己就是一個普通上司而已，這讓戚凜如何能不感到挫敗。

    他對搖光的感情並非於治療時產生，早在從前他便對學妹起了些小心思，甚至於不知不覺中沉溺其中。

    若不然，搖光也不會成為唯一能進入他記憶深處的人。

    只因爲，那些壓抑的情緒和記憶中，有太多她的影子罷了。

    搖光：“……”

    他微微愣神的功夫，搖光身上的雞皮疙瘩又起來了。

    這次，她也不打算忍了：“戚總，您對我有什麼意見嗎？”

    她索性直截了當開口。

    戚凜回過神來，失笑道：“為什麼會這麼想？”

    他有些無奈，又有些惱：“你救了我，我感激你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對你有意見？”

    只是，忘了那些記憶真的很讓他遺憾啊。

    無關其他，那是他們中奇幻又美好的回憶。

    若是兩個人都記得，老了之後說不準能成為回憶年輕時候的談資。

    可如今，他卻只能抱著這個記憶獨自嘆息。

    搖光唇角微抽：“是嗎？我不信。”

    她學著戚凜的眼神，陰測測的看著他：“您都這麼看我好幾天了。”

    這種表情，每次都讓她汗毛倒豎。

    因著豐厚的家產，此刻搖光底氣十足：“是我在治療中對您有什麼冒犯的地方嗎？”

    “若是您因此有什麼不滿，大可以將我辭退。”

    從此她做她的富婆，戚凜做他的工作狂。

    彼此互不打擾是他們最好的狀態，又何必互相折磨？

    每次戚凜看她的眼神，讓她都覺得痛苦。

    “冒犯。”戚凜下頜緊繃，眸中莫名的情緒在醞釀著。

    他沉沉的看著搖光：“蘇秘書對我冒犯的事情多了，你指的是哪一件？”

    他們曾經那般的親密，做過了所有最冒犯最大不韙的事情。

    可如今，她卻已經全然不記得了。

    “不知道。”搖光又在戚凜幽怨的心上插了一刀：“我都不記得了。”

    “一切都是爲了救您，也請您不要在意這些旁枝末節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