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個時候，她徹底下定了要徹底讓戚凜從這個世界消失的決定。

    然後，她便嚐到了終其一生都沒有嘗過的失敗。

    她成了喪家之犬，成了戚凜的提線木偶。

    在大庭廣眾下，她依舊是那個風光無比的戚家家主。

    可她知道，做主的始終只有藏在黑暗中的那個幽靈。

    他用那樣冰冷的眼神盯著她，與當年讓她做下決定的眼神一模一樣。

    戚山雁等啊等，等了許久終於等到能消滅他的曙光，卻沒想到一切都是他的陰謀。

    她就如同一個跳樑小醜一般。

    即便是嘗過許多挫敗滋味，戚山雁依舊無法接受這種被玩弄於股掌之中的感覺。

    她冷笑看著戚凜：“怎麼？你以為我會有什麼其他的想法？”

    “我親愛的兒子。”

    曾經她齒於說出這兩個字，現在她卻發現也許只有這兩個字才能詮釋戚凜心中的屈辱。

    他無所不能，卻依舊被創造他的人所厭惡。

    他曾那般期待的親情，卻被她棄如敝履。

    甚至於，這麼多年他也許都在苦苦的等待他心中的親情。

    那種東西，從一開始就不存在的。

    “你這種怪物，怎麼會有人真心喜愛你？”戚山雁高傲又惡毒：“無非是想從你身上謀取利益罷了。”

    戚凜沒有被她激怒，只是淡淡道：“你依舊是這麼蠢。”

    這麼多年過去了，依舊沒有給他一個像樣的答案。

    戚山雁的臉色有一瞬間的扭曲。

    蠢？

    無人敢將這個詞用在身為戚家掌門人的她身上，除了戚凜。

    他是那般的高傲，彷彿天下都在他的掌控中，彷彿所有人都是低等生物。

    這樣的人，怎麼能不死呢？

    “你以為，將我帶到這你就贏了嗎？”戚山雁止不住的冷笑。

    這個怪物不明白，她今日下了多大的決心。

    即便不能完美的將他殺死，她也絕不允許他繼續活下去。

    即便是同歸於盡！

    這麼多年，她已經受夠了那無處不在的監視了！

    戚凜搖頭，神色淡漠又輕蔑：“你還是不懂。”

    他直視著眼前人，眼中卻沒有她半點身影。

    不懂什麼？

    戚山雁不想懂，也不需要懂，她只需要讓這個人消失。

    而戚凜，指腹則是輕輕的摩挲了下手中屏障開關。

    下一刻，屏障在他們眼前消失。

    戚山雁眼中瞬間迸發出了璀璨的光芒，她沒有想到到了這個時候，戚凜還可以這麼愚蠢。

    愚蠢到用這個情態出現在她的面前，他是真的不怕死嗎？

    “你的依仗是什麼？”戚凜這一刻似是很有閒心與許多年未曾交心的母親多聊幾句。

    “是你埋在這棟實驗大樓下的炸藥嗎？”那些足夠將他們都炸飛的炸藥？

    戚山雁剛剛狂喜的臉色又是一僵，他又知道了？

    這本是她用那些保衛人造人留下的暗子，他怎麼什麼都知道？

    “我說過了，你不聰明。”戚凜卻像是恨鐵不成鋼的輕嘆：“在我面前耍這些小花招，根本毫無作用。”

    他總是能輕易看透蠢貨的行事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