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噩夢連連
爲了和我達成合作,馬振邦也算是下了血本了,連秦教授的數字密碼都拿出來了!
他一張張翻著,我下死眼盯著手機螢幕,心裏默默記憶著那些數字。
不過,馬振邦也很狡猾,他每次讓我看一張的時候,都會快速地花叢幾頁,然後才停下來讓我掃一眼。
所以,我所能看到和記住的數字密碼都是不連貫的、碎片化的。
我們兩個都心知肚明,他這是故意留一手,以免我翻譯出重要的資訊不告訴他。
我心裏一邊暗罵這老東西真狡猾,一邊默默記憶著那些數字。
片刻之後,我就已經零碎翻譯出一些詞彙:文明起源、陰間、輪迴投胎!
儘管只有幾個詞彙,但是已經足夠讓我吃驚的了。
上一次是神人和真人,這一次連陰間和輪迴都有了,秦教授到底發現了什麼樣的驚天秘密,怎麼聽起來就跟聊齋一樣。
見我露出震驚的神情,馬振邦得意一笑,“我早就說過,這個秘密足以讓你感興趣。現在,我的誠意已經表現出來了。怎麼樣,金先生好好考慮一下。我相信只要你答應跟我合作,你所能得到的,要遠遠超乎你的想象。”
這老東西絕非什麼善男信女,貿然拒絕的話,我唯恐會激怒了他,於是含糊道:“今晚讓我考慮一下,明天一早,一定給你一個答覆!”
馬振邦滿意一笑,收起東西即走。
等他離開之後,我唯恐這老東西會趁夜深人靜來暗算我,於是趕緊將門窗鎖死。
這老東西心狠手辣的一面,我已經見識過了,絕對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像這種貨色,我不想跟他有過多的交集。所以,我計劃拖過今晚,明天一早趕緊跑路。不過他開出多麼有人的條件,我都一律拒絕!
至於以後的事,就讓警察來收拾他吧。
進了衛生間,我趕緊脫衣檢查背後的銅鏽斑。那塊銅鏽斑一如之前一樣,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
我用刮鬍刀在上面割了一下,可是就像劃在真正的銅鏽上一樣,刺啦刺啦地直響。但是出了刮下來一點銅鏽之外,沒有任何的異樣。
彷彿我剛纔經歷的那場疼痛都是幻疼一樣。
可是那真的是幻疼嗎?我立即否定了自己的判斷。那種撕裂般的疼痛絕對是真實的,不可能是我想象出來的。
看樣子,應該是那個銅球鑰匙跟我背後的銅鏽斑發生了感應,所以,纔會引發了劇痛。這讓我更加斷定,身上長的拿東西跟三星堆有關。
我要想揭開其中的謎題,還真就得跟馬振邦合作不可。不過,像是這種伸手五叉令卷手要人命的狠角色,還是敬而遠之的好。不然的話,要是真的跟他合作,我怕自己活不到頭兒。
沖掉身上的冷汗之後,我再次確認門窗已經鎖死,沒人可以從外面開啟之後,才躺上床。
不過,這一晚上我睡的很不踏實。王長義和董倩的面孔一直不斷地浮現在我的腦海裏,那兩張臉如同臉譜一樣,在夢魘一樣的幻境中上下浮動,不斷地朝著我哭,朝著我笑,向我告地求饒,求我救他們的命。
他們兩個那死不瞑目的樣子,讓我即使是夢裏,依舊驚心動魄,駭然欲死。
漸漸的,那兩張臉在逐漸模糊,我也彷彿似醒非醒,從夢魘中緩緩睜開了眼睛。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我恍然看到房間的門洞開了。一個模糊的影子慢慢走了進來。
是馬振邦!
他依然是那副萬年不變的狡猾笑臉,可是那雙老眼之中,卻閃爍著猙獰的賊光。
“你知道的太多了!我不能讓你離開!”
他惡狠狠地翕動著嘴唇,無比陰森的聲音從齒縫裏迸出來。
這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我彷彿在哪裏聽到過。
電光石火之間,我的腦袋裏忽然浮現出了昨天晚上的那可怕一幕。
那是馬振邦在敲碎董倩腦袋之前所說的話。
現在,同樣的話落進我的耳朵裡!難道馬振邦也想敲碎我的腦袋嗎!
我驀的心裏一寒,一種強烈的恐懼感從心底油然而生。
不要啊!
我心裏狂吼著,想要拔腿而逃。可是我的那兩條腿,就像是被綁在了床上,一動都不能動。我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馬振邦走到我的面前,緊接著,駭然的一幕出現了。
他雙手曲張,像鬼爪一樣朝我肚子上捅來,像是要從我的肚子裡掏出什麼東西。
他要做什麼!
我一下子就想起了他給王長義開膛破胸搜腸刮肚的情形,頓時嚇得汗毛都炸起來了。
救命!救命啊!
我在心底狂吼著,麻木的身體忽然能動了。一瞬間,我整個人就從床上彈了起來。
媽呀一聲驚醒。
這個時候,我猜發現,原來又是一場夢魘。此時的我,已經從床上驚跳起來,渾身冷汗涔涔,像是被水淋過了一樣。
原來是一場夢!幸虧只是他媽的一場夢!
按亮手機,原來才凌晨一點多。我長噓一口氣,一把抹去額頭上的冷汗,心說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就算馬振邦不殺我滅口,我也遲早會被噩夢嚇死。
夜風襲來,捲走了我身上最後一絲熱量,我頓時就感覺渾身冰涼。我打了個寒顫,準確去洗個熱水澡。
就在我要下床的時候,藉着手機螢幕微弱的熒光,我忽然就看到床邊蹲著一個人影。
剛纔不是夢!房間裡真的進來人了!
我就覺得腦袋裏嗡的一聲,渾身的汗毛都炸開了,隨即咕咚一聲,就從床上栽了下去。
從地上爬起來的那一刻,我順手就抄起一個枕頭,抱在了懷裏。儘管我也知道,那東西對保命來說,一無用處。
可是當時那種情況之下,我已經恐懼到了極點,完全是出自本能地、下意識地抓住一切可以抓到的東西。
究竟是誰會三更半夜跑到我的房間?
我的腦袋裏驀的浮現出一張人臉,是馬振邦!
一定是他!
在整個土文鎮,只有他想要我的命,也只能是他!
“姓馬的,你他媽是不是沒完沒了了!”
我惡狠狠地低吼了一聲,完全像是野獸在呲牙。
可是對面的那個人卻沒有絲毫的動靜,他就蹲在哪裏一動不動,僵硬的好像死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