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退婚
“刁婦!少在那鬧騰。我們陸家同意退婚,是你兒子不願意,你不說你兒子,反倒怪罪起我閨女?你這樣跟潑婦有何分別?”陸夫子指著撒潑的林寡婦,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我呸!若不是你生的這狐媚子迷惑我兒,我兒又豈會忤逆我?”林寡婦吃了秤砣鐵了心,今天就必須要把這婚事給解決,斷然不能讓這落魄戶惦記秀才娘子的位置。
論吵架,陸夫子還真不是這林寡婦的對手。
陸晚制止住陸夫子,衝他搖搖頭,走上前一步,將身上掛著的玉佩取了下來,直接塞到林木生手中。
朝林木生伸手,白皙的手掌,手指動了動,示意讓林木生趕緊將玉佩還回來。
“陸妹妹……”林木生有些頭疼,但凡他孃親今日隨他先回去,都不會鬧成這樣。
“木生還等什麼?快還給她!”林寡婦眼睛一亮,今天這一出沒白鬧。
林木生再一次被推到了眾人議論的中心,若是今日不給玉佩,怕是消停不得。
只得將定親玉佩交還給陸晚。
還未等陸晚來得及歡喜,便聽林秀才又在一旁道:“今日是我母親糊塗,交還信物乃是下策,妹妹心裏若有我,且等上兩日,待我與母親稟明,親事依舊。”
林秀才一副求而不得,深情款款的模樣,惹來陸晚的一記白眼。
呵呵。
好不容易纔退了的婚事,傻子纔會等他!陸晚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讓父親趕緊帶著她去衙門將婚書銷燬,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陸夫子見要到了玉佩,便招呼眾人散去,帶著陸晚去村口坐上牛車,直奔衙門去。
只是這一路,陸夫子都愁眉苦臉唉聲嘆氣的。
“爹,怎麼了?”陸晚用手勢詢問坐在陸夫子身邊。
“唉。這親事退了,你日後該如何是好?”
他們村裏,最有出息的人便是林木生,這日後尋得夫婿比林木生差,難免被人說閒話,若是要比林木生好,卻又不知道品性如何。
“爹。日後若真不放心女兒,不如讓人入贅?”陸晚覺得今後的夫婿就算比不上林木生,只要品行好,什麼都不成問題。
“入贅,能有幾個好的的?”
若是真有本事,根本用不著入贅。
陸晚乾脆不比劃了。她沒告訴陸夫子,重生回來之後,無師自通了醫術,今日進城退了婚事便去印證一番。
若是能成,她便能開口說話了。
老牛在車前噠噠地走著,車身雖然搖晃,卻並不會很暈,讓陸晚有閒情欣賞了這沿途的風景。
銷燬婚書並不是很困難的事情,其中一方帶著雙方信物來便可以將婚書銷燬。
從衙門出來後,陸晚才真正的鬆了口氣。
“晚兒。在這逛一逛?好不容易來一趟縣城,去布莊扯幾塊布做衣裳。”陸夫子雖然愁悶這退婚之事,可好不容易纔來縣城一趟,當然就不能這麼回去。
陸晚點點頭。
縣城的喧鬧,在她的記憶裡從模糊漸漸清晰起來。前世未出嫁時,她來過許多次,可惜出嫁後,每天只有幹不完的活,打罵都是家常便飯。
林木生每次只會讓她忍耐,忍耐到了最後,林木生高中魁首不再需要她時,居然在舉家前往上京的路上,將她活活溺斃。
每當想到此處,心中怒意翻騰。
那是積鬱在心中多年的委屈,一旦爆發出來,很難再以一顆平常心再看待林木生等人。
陸晚拉著陸夫子來到了一家藥鋪前,指了指面前的藥鋪,比劃了一下說她要進去。
“晚兒身子不適?”陸夫子麵露擔憂,怕是這退婚給陸晚影響太大。
陸晚搖頭,說回去再與陸夫子談,讓夫子在前面的茶攤喝茶休息。
陸夫子本想跟著進去,陸晚卻拉著他的袖子,衝夫子搖搖頭。
陸夫子向來受不得女兒撒嬌,見她這軟軟地望著自己,心都化了。嘆了口氣,點頭道:“那爹爹在前頭茶攤等你。”
陸晚與陸夫子分開後,自身進了藥鋪。
店小二見陸晚一人,便上前詢問:“這位客人,需要抓藥還是號脈?”
陸晚瞧見一邊有紙筆,便在上邊寫上了幾味藥材,隨後交給了店中夥計。
夥計接過來敲了一敲,又看了一眼面前年紀不大的小姑娘,說了一句:“姑娘,咱們百春堂有個規矩,不是大夫開的藥,咱們不出。”
陸晚指了指自己,比劃了幾下。
夥計見陸晚這手舞足蹈的模樣,當即笑了:“姑娘,您別逗了。我還沒聽說過哪位大夫是個啞巴。”
他將藥方歸還,對陸晚擺擺手:“您還是請吧。”
陸晚抿著嘴,打算拿著藥方去下一家。
剛出門,正朝陸夫子待的那個茶攤望去,沒曾想卻瞧見一堆人圍在那,似乎出了什麼事情。
“公子。你撐住!藥馬上就來了。”一個書童打扮的少年正扶著一個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富家公子。
富家公子那英雋面容全無血色,偏偏還有人圍著瞧熱鬧,陸夫子則蹲在另一邊用扇子幫他遮著光。
“請諸位讓開,我家公子病發時不能移動。”書童想讓人離開,卻無人理會。
陸晚上前蹲下,立即用手去探那人的脈象。
書童不知她是誰,立即大驚失色喊道:“你這人作甚,快放開我家公子!”
陸晚蹙眉,她並不會把脈,不過她重生回來後的幾日,只要是碰到人的胳膊,腦海中便會立即浮現出這個人的情況。
脈象雜亂無章且閉塞不通。這根本就不是發病,而是中毒。
“放開我家少爺!”書童再呵斥了一聲。
陸夫子立即對書童說道:“這位小哥,小女並無惡意。”
這時候,其餘下人趕到將周圍看熱鬧的給驅散,將藥瓶遞給了書童:“藥來了,趕緊喂少爺服下。”
可就在書童開啟藥瓶的瞬間,陸晚聞到了那藥的味道不對勁。當下顧不得許多,伸手製止書童接下來的動作,對他搖了搖頭。
“這位姑娘,你這是什麼意思?延誤了我們少爺的病情,你擔待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