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的臉龐抽搐著。

    “我想說。”

    陳江緊盯著楚河的雙眼，堅決，且破釜沉舟。

    “我們一起離開吧，離開這群人、離開這樣的生活。”

    楚河的臉抖動著，眼神很複雜。

    時間突然變得漫長起來。

    楚河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我們離不開劉曼的，離不開……”

    “那就掰倒劉曼。”

    陳江毅然決然。

    楚河呼吸一滯，驚訝於陳江的大膽。

    不知過了多久。

    一聲輕笑。

    楚河點燃了第二根菸。

    “你還真是……”

    “膽大妄為啊。”

    楚河抬起頭來，眸中閃過一絲狠厲。

    “我可以幫你。”

    “但如果你出事，我會毫不猶豫地拋下你，明白嗎？”

    楚河想了想，繼續說道。

    “我現在的金主是劉曼的競爭對手，如果我們能搞到劉曼公司違法犯罪的證據，那個男人肯定會咬死劉曼。”

    “問題在於，證據這種東西，可沒那麼容易搞到手啊……”

    楚河深深吸了一口煙。

    “說不定我可以混進劉曼的公司呢？”

    陳江若有所思地問道。

    “呵呵，別做夢了。”

    楚河擺擺手，笑陳江天真。

    “我們不過是劉曼的玩具而已，她從沒把我們放在眼裏過。”

    “別說進公司了，哪怕只是想去當個清潔工，她都不會看你一眼。”

    楚河的話很絕情，也很現實。

    陳江默然。

    和劉曼相處這麼多年，他當然知道劉曼是什麼樣的人。

    楚河的話一點沒摻假。

    但是……

    難道就沒有別的法子了麼？

    陳江雙手緊握成拳，他不甘心。

    “如果……如果我一無所有地去求她呢？”

    “像條狗樣的去求她呢？”

    陳江幽幽說道，帶著一種詭異的、破碎的癲狂感。

    楚河張了張嘴，一時啞口無言。

    “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要，毀了劉曼。”

    “哪怕代價是我自己。”

    楚河倒吸一口涼氣，他驚覺，他好像看錯陳江了。

    眼前這人，從來都不是任人捏扁搓圓的軟柿子啊。

    後來，兩人又聊了些什麼，竊竊私語。

    就這樣定下約定，臨走前，陳江拉住了楚河的衣袖。

    “謝謝你學長，真的很謝謝你……”

    “沒有你幫我的話，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

    楚河滿不在乎地笑了笑。

    他推掉陳江的手，舉著手機揚了揚。

    上面，是一張診斷證明——

    HIV，陽性。

    陳江猛然睜大了雙眼。

    “劉曼手裏有我的性愛影片，如果流傳出去，很影響我做生意的。”

    “而且，我本來就做不長了……”

    一個得了艾滋病的人，還怎麼賣身？

    得趕在事情敗露前，賺最多的錢。

    “所以，我也需要掰倒劉曼，不讓她擋我財路。”

    “我幫你，就是在幫我自己。”

    說完，楚河走了。

    只給陳江留下一個瀟灑決絕的背影。

    也是在這一刻，陳江明白，他和楚河終歸不是一路人。

    陳江站在888號房間的門口，瞳孔閃爍。

    爲了他的計劃，他必須來見劉曼一面。

    說不定，還得為她服務。

    陳江苦笑，最終還是敲響了房間的門。

    “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