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葉知舟,你吃醋了
可是話音一落,寧渡周身籠罩的殺意驟然消失了。
似乎是滿意與她的答案,語氣沉冷:“本王不是跟你說過,不讓你管舒家的事兒嗎?”
可是看起來似乎沒有那麼生氣的樣子。
葉知舟警惕難掩,面上淡定從容:“舒雲姻畢竟是我的姐妹,雖然她騙了我一次,但是我是大夫,她給了我診費,於情於理,我都應該治療。”
寧渡凝視著她:“所以你是爲了掙錢去的?”
她心中有些牴觸:“是。”
又是一陣沉默。
寧渡卻沒有多說什麼,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眉眼間的寒意消散:
“吩咐下去,傳膳吧。”
這跳躍讓葉知舟有些懵逼:“吃飯嗎?”
“已經到晚上了。”寧渡掀眸看她:“你不餓?”
他這麼一提醒,葉知舟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外面忙了一天都沒有來得及吃飯。
她老實巴交地點了點頭,心情還留在剛纔寧渡那發瘋的表演中:
“餓是餓了。”
但她心裏還是犯嘀咕。
畢竟這寧渡剛纔還是一副很生氣的樣子,現在怎麼就冷靜下來了。
是因為她醫治了舒雲芸?戳到了他心裏擔心舒雲姻的那個點?
揣著一肚子疑問,葉知舟走到內閣圓桌坐好,刻意坐在離寧渡遠的位置。
寧渡用餘光瞥了眼葉知舟。
她就像是個俏麗的少女,穿著粉紅色滾兔毛短襖,心事重重地坐在那裏,心裏似乎是在盤算著什麼。
他眯起眼睛:“葉知舟。”
她抬眸。
他跟著指了指身側:“坐這裏。”
葉知舟:“?你不是討厭我嗎?”
寧渡眉眼間滑過一絲深意,緩緩道:“本王還在發燒,你不是大夫嗎?”
葉知舟一聽這話,尷尬起身挪到他身邊,訕訕道:“我還以為你想讓我坐在你身邊呢。”
他沒反應。
等到菜一樣一樣擺上來,個個都是色香味俱全,她更是疑惑:
“這不像是王府中的飯菜啊。”
原主本身沒有資格跟寧渡一起吃飯的。
她平常吃的,也是很普通的三菜一湯。
但今天這‘滿漢全席’,顯然不是她該有的規制,而且跟府內廚子的裝盤風格也不一樣。
如煥在旁邊微笑道:“這是王爺特意請了立宏樓的師父做的,您嚐嚐看合不合您的胃口。”
葉知舟聞言訝異看向寧渡:“你給我準備的?”
吃錯藥了?
寧渡沒看她,神情桀驁,語氣寒涼:“你幫本王拿到了職位,本王自然不會缺你東西。”
當然,是獎勵她能實話實說的獎勵。
剛纔只要是葉知舟撒謊,他就會直接將她關起來。
寧渡心裏泛起一絲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慶幸。
慶幸葉知舟這個女人對自己還會保持真誠。
葉知舟看他這模樣,還是覺得古怪,剛想吃,又趕緊道:“寧硯呢?我們不等他嗎?”
“他回來有新的飯菜。”寧渡語氣沉冷。
葉知舟聞言頓感不妙:“你不會在我這飯菜裡面下毒了吧?”
毒可是毒不死她的。
寧渡直接給了她一個眼刀:“你到底還吃不吃?”
葉知舟當然吃,她咬了一口排骨,肉竟然很奇妙的在口中化開,眼睛倏然亮了:
“好吃啊!”
見到她這個反應,寧渡表情肉眼可見的鬆緩下來。
倒是個貪嘴的。
還挺好養活。
如煥見到葉知舟喜歡也很開心,在一旁殷勤道:
“王妃您再嚐嚐這湯,這是咱們王爺特意讓立宏樓的廚子給您煲的,那廚子輕易請不動呢!”
她嚐了一口,果然鮮爽,好吃得緊,隨口問了句:
“請廚子到家很貴吧?”
如煥僵住。
立宏樓是寧渡的產業,當然不花錢。
可是對於外人來說自然是要費錢的,他老實回答:
“請到家裏要五十兩銀子,不算材料費。”
葉知舟這一口湯差點吐出去。
畢竟她救了一條人命都要一百兩,而人家廚子做飯竟然五十兩?還不算材料費?!
這尼瑪是天價啊!
原本以為蕭可可給她三十兩的點心都已經是這皇城中頂尖的了。
如煥見她臉色不佳,忙幫著寧渡講話:“王妃,這恰好證明咱們王爺對您好啊,五十兩的廚師,王爺說給你請過來就給您請過來了,平常誰有這個榮譽呢?”
那也不能這麼浪費啊,家裏有不是沒有廚子,何必請外人過來。
葉知舟看向寧渡,咂舌他的闊綽:“你沒有必要這麼給我花錢。”
要她從漂亮衣服和飯菜之中選,她絕對會選衣服。
她在吃飯上是最不挑的。
可寧渡神色如常,壓根都不看她,只是給自己添了盞茶水:“本王只是順便賠你一桌飯菜罷了。”
她聞言怔怔,想起之前寧渡把自己那桌子菜給弄翻,倒也冷了眉眼:“這樣啊。”
那她就可以放肆的吃了,反正是禮尚往來。
這道拔絲地瓜絕了!
這清蒸鱸魚鮮嫩無比!
比她的廚藝好太多!不愧是正經廚子!
葉知舟越吃越歡,頭都抬不起來。
寧渡在一旁歪頭看著,眼神很專注。
就像是看著吃飯的小寵物,看葉知舟鼓起的腮幫子,感覺好像是在養松鼠。
有一種……難以言說的饜足感。
很奇妙。
等葉知舟又添了一碗時,他見此挑眉:
“好吃嗎?”
葉知舟眼睛晶亮,擦擦嘴巴興奮道:“好吃啊!”
寧渡微微昂首,視線悠長森冷:
“那你說說,舒家怎麼了?”
她吃飯的動作一頓,表情逐漸變得難看了。
果然是關心舒雲姻,還在這兒旁敲側擊。
葉知舟放下筷子,語氣沉沉:“舒雲芸被毒啞了。”
氣氛也變得凝重起來。
寧渡表面不動聲色,實則在用眼睛暗暗掃她的臉色:“誰做的?”
“不知道。”她有點煩躁,也開始沒了好氣:
“舒雲姻就知道哭,也不說,但是我看她那個意思,可能是很厲害的皇親國戚,說出去會殃及性命的那種。”
她又瞥向寧渡,陰陽怪氣地說:“不過我覺得,如果是你去問的話,說不定能問出什麼來呢?”
寧渡卻意外得冷靜,撥弄著茶葉蓋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
“本王為什麼要問,跟本王又沒有什麼關係。”
嘁。
誰信。
她興致缺缺起身離開,寧渡看了眼她沒有動筷子的第二碗,表情愈發幽深:
“你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