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完，賀知行就要離開，身子卻一緊，竟是程白霜抱住了他，大顆大顆的眼淚從臉頰上滾落：“你捨得嗎？”

    “我給過你機會。”

    男人的聲音暗啞，聲音裡淺藏著不易察覺的自嘲。

    “你還年輕，帶著我給你的錢，嫁給誰都不會差的，孩子跟著你只是個拖累，你也是個聰明的，想明白吧。”

    程白霜死不放手，匍匐在男人的腳下，只求他在給她一次機會：“真的不是我做的，求求你......相信我這次，我和齊總也沒有進行最後一步，求求你，別丟下我。”她聲音漸低，最後全部嗚咽在喉嚨口了。

    “我從不給人第二次機會。”

    程白霜卻木然地抓著他的袖口，半點也不放鬆，嘴裏喃喃道：“那蘇離言呢，你為什麼要給她第二次機會......”

    男人心中說不出的煩悶，他用力一扯，女人被甩開到一邊。

    房間此時一片靜寂，只有程白霜慘然的啜泣聲在空當中迴響。

    賀知行垂眸看她，視線落在她臉上，隨即冷淡的說道：“我沒有給她第二次機會，是你沒珍惜。”

    深濃的夜色下，天台上響起了磁性且傷感的聲音，這天王的名號果然不是蓋的，唱的歌很容易引起共鳴。

    只是在這個時候，蘇離言卻在夜色下瞥到了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賀知行和他的助理嗎，這麼火急火燎的推著賀知行去哪裏？

    抓姦？

    她渾身的惡趣因子又被挑了起來，瞬間來了興趣，這不比音樂會好玩多了？

    夜風徐徐，泛起絲絲冷意。

    程白霜站在陽臺的高牆上，兩隻手扒在窗邊，單薄的身子在風口瑟瑟發抖。

    賀知行推開門就看到這一幕，這會廳的陽臺沒有防護欄，窗戶一開啟，下面就是萬丈高樓，她穿著宴會上的禮服，長長的裙尾落在腳邊，彷彿一個不注意就會踩在上面，踉蹌著掉下去。

    賀知行注視著視窗的人，沒表態。

    倒是助理，實在是太善良看不下去了，便趕緊發話：“程小姐，有什麼事下來說，賀先生都會滿足你的。”

    賀知行：“？”

    助理很有眼色的閉嘴了。

    賀知行這才轉移視線看向這個作死的女人，轉著輪椅靠近。

    “下來。”

    程白霜見他離自己幾步之遙時忽然開口：“知行哥哥，你別在靠近了，否則我就從這裏跳下去。”

    往前的步伐頓住。

    賀知行輕睨了她一眼，壓下內心的洶涌澎湃，冷聲道：“你究竟在鬧什麼？”

    程白霜這麼不顧一切，有損形象的跳樓，就是算準了這個男人會打點好一切，所以纔會這麼肆無忌憚。

    她抿了抿唇，聲音細如蚊聲：“我想了很久，如果真的要離開你，那我還不如去死，反正現在知行哥哥也覺得我是個壞女人，你也嫌棄我了，與其窩囊的活著，還不如死了算了。”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心軟？”男人募的聲音提高了好幾個度，冷漠又強硬，把窗邊的女人嚇了一跳，差點兒扶住窗邊的手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