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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試試她的忠心

    早朝上,皇上無精打采的坐在主座上,這幾日他越發的容易困,昨日夜裏稷王府來報稷王身受重傷,他派了近侍去瞧時還未脫離危險,正打算下了朝親自去稷王府瞧瞧。

    “皇上,臣要參徵北將軍李文魁縱容親眷罔顧國法,草菅人命。”

    刑部右侍郎遞上狀子,皇上接過一看,原來是李文魁庶叔家的孩子在北邊逼良為娼,打死了一個村婦的丈夫,逼得村婦也懸樑自盡。

    “此處父母官正是李文魁的叔叔,其子橫行霸道仗勢欺民,可見此處民情激憤,百姓們平常必沒少受壓迫,李文魁縱容親眷,實在可惡,還請皇上重懲。”

    刑部侍郎竟管起都察院的事了,然此刻這已不是重點,皇上看完狀子分外惱怒,用力將狀子拍到桌上。

    “李文魁,當真有此事?”

    李文魁還蒙著。

    他雖曾舉薦叔叔任地方官員,卻沒有過多來往,此事他竟絲毫不知情。

    然此刻他也沒辦法置身事外,只得行大義滅親之舉。

    “皇上,臣也是方纔在殿上才知曉此事,臣身正不怕影子斜,還請皇上查明真相,若臣的叔叔的確有不當之舉,臣絕不護短,必當親自送他們進大獄。”

    “查,給朕好好的查,朕就不信了,朝堂之中還有查不盡的冤情。”

    皇上大怒,百官皆不敢用力呼吸一口,皇上又要派人兼查李文魁叔叔的案子,陸少意並未有更多發現,便沒有在早朝上回稟。

    李文魁猛不迭吃了一著,也是有苦不能言,這個啞巴虧他也只能嚥了。

    誰人不知道他李文魁身為武將,從來不屑周旋於那些小偷小摸搜刮民財一事,偏這時候有人撈出來一個說輕可輕說重可重的罪名,明眼人一瞧便是攜帶私怨。

    私怨還再其次,現下朝堂上最緊要的是什麼,是楊開呈和陳文鶴兩個案子之間的聯絡,現在爆出了他李文魁的醜事,最受利的是誰,自然是這兩個案件背後主使之人。

    早朝散了,李文魁正打算去找稷王商議對策,走到宮門口才想到周嘉玉身受重傷。

    越是這種時候,就越有麻煩。

    皇宮內,太子下早朝之後並未離開,而是轉道去了棲梧宮。

    棲梧宮內,瑜貴妃這幾日總覺得不安得很,坐在軟榻上喝了會兒茶,等來了太子。

    “太子今日在朝堂上這一招以攻為守做的不錯。”

    本以為他只會在陳文鶴陸少意身上下功夫,沒想到現在也會反將一軍了。

    “都是母妃教的好。”太子恭維道。

    “聽說稷王替穎王擋刀重傷,性命垂危,可是真的?”

    “是真的,昨日在湖上兒臣親眼所見,那刀足足沒進胸口半掌之深,只怕稷王小命難保了。”

    “可有查到兇手是誰派來的?”

    此事絕不簡單,遊湖的所有人之中,最有價值的莫過於這個太子,這些兇手不針對太子,反而針對一個與皇權爭奪無甚關係的周嘉允,搶著要他的性命,豈非太奇怪了些?

    “兒臣派人去查了,暫時還沒有回覆。兒臣瞧著那群殺手的武功不低,想是江湖上的人,只怕是周嘉允得罪了什麼門派,別人要取他性命。”

    雖此事他也覺得不對勁,然好像並沒有別的說法。

    “稷王最近動作頻頻。”瑜貴妃沉吟片刻,道,“最近發生的事情,看似事事與他無關,實則次次他都在場。”

    太子回憶了番,的確如此。

    “你可還記得你幼時,太傅曾誇讚過稷王沉穩聰慧,本宮記得有一回,你扯碎了元妃留給稷王的布娃娃,當日稷王發了瘋一般同你扭打在一起,眼眶通紅陰狠,幾個宮女都拉不住他,然次日卻低眉順眼的找你賠不是,甚至將元妃留下的娃娃扔進了太液池。”

    “記得。”那是這麼多年來周嘉玉唯一一次反擊,當日他的眼神甚至令他有些害怕。

    好在他及時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若非他及時做小伏低,棲梧宮從此便不會再有他容身之處。

    “當時本宮還不解,一個十歲小童怎會有如此神色,後來想著是其生母遺物,稷王發瘋也是常理,然次日他竟變了樣子來向你賠不是,當日不覺有什麼,近幾日本宮回憶起來方覺蹊蹺。”

    十歲的孩子最是天真爛漫的時候,又怎麼懂得隱忍二字。

    只不過是當時他們並沒有把他放在眼裏罷了。

    “母妃的意思是稷王有二心?”

    “不論他有沒有二心,都留不得了。”瑜貴妃神色冰冷,“若是註定他會成為阻力,那就在他成為絆腳石之前將他除掉。”

    “母妃放心,想必稷王這一關挺不過去,正好省得我們出手了。”

    “倒不見得。你父皇不是要去稷王府探望嗎,稷王能不能挺過去,看你父皇回來如何說便知曉了。”瑜貴妃理了理衣袖,淡淡道,“咱們培養了這江挽雲如此時日了,想來也沒有替我們做成什麼,若是稷王大難不死,正好試試她的忠心。”

    今日天晴,太陽照著人暖洋洋的,冰雪也開始融化,江挽雲守到天大亮,周嘉玉並沒有醒過,她既擔心又欣慰,欣慰的是他心跳呼吸都還在,雖然微弱,但好歹還活著。

    他已經挺過了最危險的一晚,只要他能醒過來,便是大難不死了。

    清晨雙喜去熬了湯藥,江挽雲端著碗,捏著他的鼻子灌了大半碗,周嘉玉嗆的連連咳嗽。

    “王妃,奴婢看您寫的話本子裡面,女主身受重傷不能清醒喝藥的時候男主不都是嘴對嘴喂的嗎?為何您不如此喂?這樣咱們王爺也太可憐了。”

    江挽雲被她問住。

    “那都是我胡亂瞎寫的,哪能真這麼喂。”

    何況藥這麼苦,她也喝不下去。

    兩個人正說著,床上人被嗆的面色通紅,不得不睜開了眼。

    “雙喜……說的對,王妃理應如此餵我。”

    江挽雲驚詫回頭,發現周嘉玉竟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

    江挽雲驚喜不能自已,若非看他身上有傷,就差拍著他的胸口歡呼。

    好在這一夜不算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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