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王妃的繡工
“我忽然有些理解,為什麼皇上的子嗣眾多,只有你能做皇上了。”江挽雲不由得從內心深處油然而發出一種對周嘉玉的敬重。
所謂天下之主,固然要有雷霆手段去約束朝堂和天下,一要有大局之心掌控萬事,還要足夠冷硬殺伐來解決威懾之人。
然而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要有胸懷天下和仁義之心,
太子缺少的也正是這一點,所以註定他無法成為天下之主。
或許周嘉玉當真就是天選之人。
“別以為你拍了板王的馬屁,本王就不同你計較了。”周嘉玉憋著笑,“聽聞王妃的女紅不錯,本王身上正缺一個掛腰的荷包,三日之內王妃應該能繡好吧。”
“三日?”江挽雲不敢相信的看著周嘉玉,“王爺,我的繡工你還不瞭解嗎?可謂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若是你帶著我繡的荷包出門,會被人笑話死的。”
“無礙,本王從小被人笑話到大早已習慣了。”周嘉玉面帶笑意的拍拍江挽雲的肩膀,“那本王就等著王妃的荷包了。”
“是。”江挽雲頗委屈的應下。
接下來三天她都別想睡一個好覺了。
回到王府,江挽雲告訴小乞丐周嘉允願意將他接到穎王府去,等到過幾日他們會想法子避過太子的眼線將他送到穎王府。
小乞丐十分高興,對江挽雲行了個大禮。
“謝謝姐姐。”
小奶音糯糯的,聽著就舒坦。
晚上江挽雲在房裏點了好幾盞燈,跟雙喜學著繡荷包。
雙喜雖然腦袋不太精明,但是在女紅方面可謂是一雙巧手,只見她拿著針線,三兩下便在帕子上繡了一隻栩栩如生的小鴨子。
“王妃,其實繡工這事十分簡單的,您只要拿著針和線,照著小鴨子的樣子繡,也能繡的像奴婢一樣好看。”雙喜頗真誠道。
江挽雲覺得雙喜這是在無形之中的裝逼。
江挽雲不甘認輸的拿著針和線學著雙喜的樣子在帕子上繡鴨子,繡來繡去只繡成了一團亂麻。
熬了大半夜,江挽雲的眼睛都熬紅了,結果卻繡出了這麼一團東西。
她頗氣憤的將帕子往桌上一扔。
“不繡了不繡了,誰愛繡誰繡吧。”
江挽雲轉身上了床,將被子往頭上一蓋,打算放棄了。
“王妃,這不怪您,從小您的女紅就不好。”雙喜頗體諒道,“不如奴婢來幫您繡吧,奴婢繡一隻成雙成對的鴛鴦,王爺瞧見了保證喜歡。”
“也對啊,雙喜你可以幫我繡啊,”將萬餘豁然開朗的掀起被子坐起身,“不鏽鴛鴦,繡翠竹吧,翠竹適合周嘉玉,記得繡難看一點,不然會被他發現的。”
雙喜點點頭。
於是剩下的時間便是江挽雲躺在床上睡覺,雙喜默默地坐在桌前繡竹子。
雙喜的女紅好,沒過多久便修好了,竹子底下還繡了個“玉”字,對應周嘉玉的名諱。
次日一早,江挽雲拿起雙喜繡的布料,十分滿意。
“雙喜,才一個晚上你就繡好啦?”
“這不算什麼麻煩事,等今日奴婢製成荷包,王妃就可以拿去送給王爺了。”
江挽雲拿著帕子瞧了瞧,覺得雙喜還是繡的太好了,不合她的水平。
但是已經繡好了,也只能這樣了,就當做是她學得快學得好。
過了一夜,雙喜將荷包做好,底下還接了一個小穗子,十分好看,江挽雲都不捨得送給周嘉玉了。
晚上吃過晚飯,江挽雲將荷包遞給周嘉玉。
“王妃果真是心靈手巧,這麼快就將荷包繡好了?”周嘉玉接過荷包看了兩眼,卻又把荷包放在了桌上,“王妃,這荷包當真是你繡的嗎?”
“當然了,自然是我繡的。”
江挽雲在周嘉玉的注視下越來越心虛。
“好吧,其實是雙喜繡的。”
難道就沒有一次,她說的謊能瞞過他的嗎?
“不就是一個荷包嗎,大不了我重新繡一個給你不就行了嗎。”
“王妃說到做到,若非王妃親手所繡,本王一眼便能瞧得出來。”周嘉玉淡淡道,“那本王就網開一面,再給王妃三日時間吧。”
“謝王爺。”江挽雲垂頭喪氣的低頭喝茶。
真服了這個暴君了。
晚上,江挽雲笨拙的捏著針,開始和帕子鬥智鬥勇,雙喜一開始還在旁邊十分認真的教著她,到後來雙喜也困得不行了。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江挽雲一邊打著哈欠,一邊研究著如何繡一個好看的鴨子。
想來翠竹她是繡不出來了,就簡簡單單繡一個在水面上游泳的小鴨子吧。
江挽雲繡了拆,拆了繡,足足折騰壞了好幾塊布料,終於等到第三日的時候。她才修好了一個歪歪扭扭但還算看得過去的小鴨子。
“雙喜看我繡的這個小鴨子怎麼樣?是不是十分有靈氣?”
“有靈氣,有靈氣……”雙喜乾笑著附和她。
說實話,若非她說這是一隻鴨子,別人根本看不出來這荷包上繡的是一隻鴨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繡了個包子。
晚飯時,江挽雲十分硬氣地將自己繡的荷包拍在了桌子上。
“看看吧,這個荷包可是我親歷親為一針一線繡出來的。”這次看他有什麼話可說。
繡了三日,她手上都不知道被針戳了多少個窟窿了。
周嘉玉饒有興致的拿起荷包端詳了片刻。
“不錯,小鴨子挺可愛的,本王喜歡。”
雙喜在江挽雲身後大驚失色。
王爺和王妃不愧是夫妻,普天之下應當也就只有王爺一個人能認出這荷包上繡的是鴨子了。
所以說江挽雲秀的這個荷包鴨子不像鴨子。荷包裡填充的香料也是歪歪扭扭鼓鼓囊囊,和前幾日雙喜繡的簡直是雲泥之別,但是周嘉玉卻十分珍重的將它系在了自己的腰間。
然後他從懷裏取出了一盒藥膏。
“聽說女子用針線時,會用一種叫做頂針的東西,用了它就不會被針扎到,王妃莫非沒有這個東西?”
他攤開江挽雲的手,替她上藥。
“我有。”只不過戴上了也不妨礙被扎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