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男人尤其不可信
雜耍的活計聞言笑著衝他掂了下手中的盤子,裡頭盛著不少打賞的銅板與碎銀。
“小公子捧個場……哎喲,謝謝小公子!”
魏辰盛二話不說,直接抬手丟了一錠銀子,清脆的聲響惹得那人喜笑顏開,忙說了幾句吉祥話。
哈拉回頭看他,笑著道:“破費了。”
男人搖頭,表示這不算什麼:“您看著開心便是,不用計較這些身外之物。”
這般體貼,倒是讓哈拉很受用。
看完雜耍,又朝著前面走走停停,最終哈拉卻是看著一家醫館停下了腳步。
魏辰盛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神色微微有些變化。
他敢興趣的東西未免太跳脫了。
“這是一家醫館,我們……”
哈拉打斷他的話,笑著道:“我知道,進去看看?”
“您對這個感興趣?”
哈拉笑著解釋:“我來京城之前受過傷,是在這裏治好的,有個女醫師特別厲害。”
長相也極為出挑,想必身份定是不凡。
魏辰盛微微揚起下頜,有種與有榮焉的感覺,王妃被誇,他竟比自己被人誇還要高興。
當即也不再多問,領著人便走了進去。
醫館中人來人往,排著好幾列長隊,其中一隊人最多,二人看了一眼。
隊伍的盡頭便是林妙清。
自打醫館中請了大夫與太醫坐診後,她的精力便不再是給人看病上了,而是忙著在研究室中鑽研自己的那些東西。
如今是忽然來了興致,纔來坐診一回。
她的出現,讓不少人都無比激動。
哈拉在裡頭逛了一圈,見她忙得都沒空抬頭的樣子,苦笑道:“她倒是挺受歡迎的。”
魏辰盛瞧著有些心疼,這般忙碌,也不知會不會難受。
正想著,哈拉已經走出了幾步遠,見他還在原地,無奈失笑道:“王爺,您也被這醫師迷住了嗎?”
林妙清察覺到什麼般抬頭,卻只看到幾個面色急切的病人,或許是她聽錯了吧。
等哈拉沒了精力再逛,已到了太陽西下的時辰,二人便各自回去休整一番後在宮門前碰面。
太子早就精心準備好的宴會,終於派上了用場,他人都看起來更精神了些。
席間皇上與哈拉敬酒閒談,在宴上商議了此次談和之事。
條件與各項事宜都說了個清楚。
談話完畢後,便有西域的舞女前來獻舞,還有享譽一方的琴師演奏。
靡靡之音中,哈拉單手撐著臉,卻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另一個清冷出塵的面孔。
若是她也穿上這種清涼漂亮的舞女服,該會是怎樣的模樣呢?
那般不染豔俗,卻令人簡直難忘的臉,似乎有種無法言喻的氣質,光是看著便心動。
場中的舞曲越發激烈,哈拉卻看得眼皮打架,不遠處的魏海旺一直盯著他看,見狀,面上有些不悅。
他費盡心思佈置的宴會節目,這人居然這般不尊重!
呵,不愧是小國出來的,沒有教養。
哈拉可不管他的想法,艱難熬到所有無趣的節目都結束後,他笑著衝高位上的皇帝提出想在京城多遊玩幾日。
他們談和的條件過於有誠意,皇上自然得有所表現,輕笑道:“你們人生地不熟,在京城遊玩還是得有嚮導。”
皇上的目光落在了一旁默不作聲的魏辰盛身上:“便繼續由我兒領著幾位一同遊玩,也算是盡了地主之誼。”
“多謝皇上好意,但鎮南王對京城似也不太熟悉,好些地方他也未有涉獵,不如便讓我們自己隨意走走。”哈拉婉拒,輕輕一笑,露出單純無害的模樣來。
皇上也不強求,便應了。
他總不能綁著幾人一同去玩,然後幾日過後將他們打包踹出京城。
只是他們自己行動,難免要派人跟著了。
沒了皇氏的明面上跟蹤,哈拉行事便大膽許多,他次日哪也沒去,帶著蠱醫直奔妙春堂。
漂亮精緻的異域少年郎意氣風發,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他記得梨花,仔細看了一圈大堂後,攔下了她。
“你家那位最厲害的女醫師在何處?”哈拉笑著問道。
跟在他身旁的蠱醫早就擠進了人堆裡,他來這的目的是看這兒的醫如何治病,而不是爲了敘舊看女人。
哈拉也不管他,反正這人就算丟了也知道回去的路。
梨花認出他,對少年的示好沒有抵抗力,臉蛋悄然紅了,支支吾吾道:“你是不是想找我們林大人?你……”
哈拉挑眉:“是的,可否告知我?”
他微微歪著腦袋,笑得很是好看,嘴角一勾,露出了小虎牙,屬於年輕人的朝氣蓬勃撲面而來。
梨花心頭像是被什麼擊中了一般,慌張轉頭,話都說不出,用手勢示意他隨自己來。
掀開簾布走到後院,哈拉便瞧見了正在院子裡給一些長勢喜人的草藥澆水的女人。
她放下工具還要彎腰扒拉那些葉子,仔細瞧了又瞧纔算完事,直到梨花叫了她一聲,纔回頭。
似是剛發現二人一般,眼中有些驚訝。
梨花抓著手中的盆快速跑開了,心跳卻是砰砰砰止不住,那少年長得也忒犯規了,看得人好想上手揉揉他那一頭捲髮。
“你來是還有別的事嗎?”林妙清淨了手轉頭看他,拿著帕子慢條斯理地擦手,“你手臂上的線不用拆,會被慢慢吸收。”
她腦子轉了一下,只能想到他來找自己是為這事。
誰知少年卻是搖了下腦袋:“我今日來,是想邀請你去第一樓用餐,最近一直忙著,都沒能報答姑娘先前的救命之恩。”
他有些遺憾,但希望今天能彌補。
林妙清聞言,挑著眉毛拒絕:“不必,我已經得到了應有的報酬,至於說的那幾個要求,也並非是缺你幾頓飯。”
她還沒想好呢,可別想誆她。
哈拉失笑:“林姑娘誤會了,我沒有這種意思,吃飯是吃飯,三個要求是三個要求,兩者是絕對分開的,你不用擔心我毀約。”
“我們北涼人,最為信守承諾。”
林妙清蹙眉,她纔不信這種鬼話,男人尤其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