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到底誰更奇怪
“聒噪。”
男人不悅,抬手直接揮袖將人打入水中。
林妙清:“……”
她真是服了這麼老六了!
怎麼把人給解救出來了,他的脾氣卻比之前還要顯得古怪啊!
可真讓她在這等候幾個時辰,她哪裏坐得住!
如今得知外頭都是死路,只有這兒一個生門,遲遲不見魏辰盛的身影,便代表他很可能落難了!
林妙清心中焦急不安,抬手抹了把臉,忽然扭頭準備游到岸上去。
她已經等不及了。
只可惜還沒能成功,眼前一黑,突然整個人往前栽倒,竟是沒了控制身體的力量。
“不懂禮數的黃毛小兒。”
身後傳來男人無奈的一聲嘆息,隨後她五感盡失,昏睡過去。
不知過去多久,林妙清才堪堪轉醒,凌厲的寒風自面前劃過。
身體的本能反應讓她後退,緊接著碰上了一堵冰冷黏膩的牆壁。
“別動。”
頭頂響起熟悉的男聲。
林妙清愕然,睜開眼,只能瞧見一個模糊的輪廓,是魏辰盛!
“你——”
不等話說完,男人忽然攬著她往後一個翻滾,她錯愕抬眸,只見方纔站著的地方竟是被劈開了!
“前輩!”
林妙清倉惶大叫,咬牙道:“住手!快住手!這是自己人!”
發起攻擊的男人站在巨石上,嘴角溢位一絲血痕,他無神的眼睛向二人方向掃來。
“自己人?”
他輕聲喃喃,臉色變得有些兇狠,“他身上全是微月那賤人的氣息!”
林妙清蹙眉,他碰到了微月?
魏辰盛冷聲道:“我不懂他的意思,但進這之前,的確與一女子進行過纏鬥。”
“前輩有話好好說,他真的是自己人,這一切都是誤會!”林妙清剛醒來就面對這種刺激,腦子還有些渾渾噩噩。
但現在的情況可容不得她在這犯傻。
所幸那男人對她倒是有幾分耐心,儘管一臉的譏諷,但也沒再多說什麼,掀袍盤腿落座。
魏辰盛掃了那男人一眼,隨後又看向她:“你與他是怎麼回事?”
林妙清正想問他有沒有受傷,聞言立刻先將自己的遭遇說了一遍。
話音剛落便感覺到魏辰盛攬著自己的手臂緊了幾分。
她拍了拍他的背,輕笑道:“我沒事呀,你別擔心了,倒是你,走的那條路應該遇上了不少東西吧?”
魏辰盛言簡意賅:“嗯,只剩下我一人了。”
林妙清心中大驚,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好。
“那你有看到所謂的寶庫嗎?”她擰著眉頭詢問道。
如果外頭全是兇險之地,而只有這地方是生門,那外界所傳的神女寶庫,豈不是一個天大的謊言?
魏辰盛看著她的眼睛,遲疑了一瞬後搖頭:“沒有。”
這一路走來,只有陷阱與幻境,裡面的東西像是殺不盡一般。
林妙清垂眸陷入了沉思之中,忽然轉頭看向一旁還在打坐的銀髮男人。
她忽然明白,這男人之前所說的烈獄是什麼意思了。
“前輩,您能告訴我們,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嗎?”林妙清忽然往前走了幾步,揚聲詢問道。
這山洞之中極寬闊,滿是她說話的迴音。
男人嗤笑一聲,隨後道:“這是微月想復活自己而弄出來的地方,而你便是她最好的轉生容器。”
林妙清臉色驟白,她想到了自己忽然轉化的外貌,手指撫上自己銀白的長髮。
她不是什麼封印不周山的唯一選擇,她是被微月選中,不受這世界法則的外來者。
“但你也用不著怕,只要你不心甘情願獻祭,她也無法搶走的你如今的身體。”
男人語氣輕飄飄的,猶如一個不經世事的少年一般,湛藍如冰晶的眸子暗淡無神。
“而我,也將與她一戰,這次不是她死,便是我亡。”
魏辰盛抓握住林妙清的手,輕聲道:“我會一直陪著你,無論生與死。”
林妙清笑了下,笑容難看,雙手抓握了一下他的,但很快又鬆開。
回過神,便瞧見男人被冷泉水送到了岸邊。
在他上岸的那一刻,冷泉水盡數消失,隨後化作一件銀白的袍子覆身。
他抬起手,一條白色雲紋絲帶蓋住了眼睛。
“小子,你最後見她是在哪裏?”他冷著聲詢問,恨意幾乎令人無法忽視。
魏辰盛帶路。
本是烏漆嘛黑的通道忽然間亮了起來,牆壁上散發出瑩瑩火光,驅散了那似乎能蔓延入骨髓的寒意。
林妙清回頭看了一眼走在後頭的男人。
他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足尖並未踩在地面,只是那表情陰鬱不明。
“前輩與那微月是有何種深仇大恨嗎?”林妙清實在好奇,沒忍住開口問道。
男人冷笑一聲:“昔年那賤人不過是個給我洗腳的賤婢,卻靠著幾分姿色,聯合外敵一舉進攻我的地盤,搶奪無數天材地寶……”
他越說越恨,牆壁上發光的螢火都開始發顫,那細微的光便開始閃爍。
林妙清沉默下來,識趣的沒再開口說話。
但從他的話中也提取到了一些有用的訊息。
大約就是他本是掌管一方水運亨通的神,卻被那微月給陷害困在這地方。
他不再管事,便鬧了大荒。
微月不知是何想法,出面解救大荒,被人奉為神女,最終卻與一凡人在一起,還生下了孩子。
並在遭遇追殺之時想從秘境之中的通道,回去自己之前所居住的地方。
男人聽完自己被關後發生的事,臉上露出古怪的笑:“真不愧是她能做出來的事,居然與人類苟合!”
他笑聲越發的猖狂,整個山洞都回響。
林妙清想讓他小點聲,別把微月給引過來了。
這是那人的主場,他們在這,或許無法發揮最大的功力。
可男人癲狂的模樣讓她有些犯怵。
走在二人前頭的魏辰盛也忍不住回頭,表情很是精彩,似乎在問,這人腦子是不是有點大病?
林妙清也衝他擠眉弄眼,往前幾步抓住他道:“不知道被關在這裏麵多少年了,可能早就神經不正常。”
對於這種患者,他們應該做到關懷,而不是去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