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不該是這樣的
他將鑰匙收好,轉頭交代看守的人:“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任何人前來探望。”
魏辰盛拿出令牌,“見此令牌如見聖上。”
眾人忙跪成一地,在魏辰盛發號施令後,便快速起身去做好防守。
而他則是仍站在原地,他的臉逆著光,令人看不清他現在到底是什麼神色。
哈拉坐在冰冷的石凳上,面上已經沒了偽善的笑,猶如蛇一般陰鬱的眸子緊緊盯著他。
似乎在想,該如何讓他喪命。
魏辰盛的聲音在寂靜中響起:“他真與你說,不想殺我?”
語氣依舊是冷漠淡然的,疑問的態度都不是很濃。
哈拉嗤笑道:“這重要嗎?你這種做法已經傷透了他的心,你根本就不在意他,何必還要在這假惺惺?”
他對這個答案其實一點也不在乎吧?
站在這裝腔作勢,是他新想出來折磨人的嗎?
哈拉嘴角勾出一抹嘲諷的笑,轉頭背對著男人,不悅道:“你有在這做戲的本事,還不如直接去找他問個清楚呢。”
男人未有迴應,離開的腳步聲驟然響起,在他徹底消失前,丟下一句話。
“好自為之。”
哈拉氣得雙手抓住了木製的桌子,有些年頭,被包上了漿的桌瞬間裂出幾條縫。
重新回到這大牢,陰冷潮溼的氣息依舊令他難受。
北涼處於大漠,向來是乾燥的,讓他在這種地方待著,猶如在施展酷刑。
得想個辦法儘快出去。
哈拉垂下眸,手腕動了動,手上的鎖拷叮噹作響,守在門口的幾個黑臉人立刻轉頭看向他。
一個個的都是魁梧有力的壯漢,面色都不太好看。
從他們的穿著來看,都是軍中有些威望之中,如今被派來看守一介囚犯,想必心中很是不滿。
哈拉揚了下眉,正想走過去說些什麼,忽然感覺到頭暈目眩,手腳也不聽使喚,整個人都倒在了榻上。
發出嘭的聲響,他應該感覺到疼的,但此刻卻是沒有任何的痛覺。
彷彿這摔得厲害的人,並非是他一般。
哈拉察覺不對勁,啞著聲大聲呵斥:“你們給我下了什麼藥?”
守在門外的人沒有任何迴應,就像是聽不見一般,哈拉又驚又怒,卻無能為力。
真是有意思,之前他用藥控制住魏辰盛與他的王妃,如今被反其道為之!
東宮。
魏海旺的禁足似乎在那日便被解開了,他出行不再有任何問題,但他還是不敢進宮。
現下他便是與皇上在無聲膠著。
他得去見哈拉,讓哈拉重新與自己為盟,並聯合北涼的力量,成功奪位。
魏海旺心裏頭滿是擔憂,哈拉並不是在東宮中被抓,那他便能摘脫嫌疑。
可他在哪被林妙清抓獲,便成了他心頭的一根刺,懸掛在空中不上不下。
他的沒探聽到任何情報,這讓他處於一種被動狀態中。
不能再耗下去了,他現在就要去見哈拉!
魏海旺緊趕慢趕,終於在午時之前抵達目的地,卻被告知他沒有探望的許可權。
“望太子殿下莫要為難小人,我們也是奉命行事,若是讓王爺知曉放您進去,他定饒不了我們。”
“太子三思啊!”
幾人嘴上說著勸誡的人,但態度卻是不卑不亢的,彷彿並未將他放在眼中!
“你們可真是鎮南王養的好狗!連我的話都不聽是吧?那我便去尋他本人,有你們好看的!”
魏海旺氣急敗壞,一腳踹向離自己最近計程車兵,臉上滿是怒容。
他這一腳毫不留情,被踹的人摔倒在地翻滾了幾圈才停下,疼得臉都扭曲了。
可魏海旺壓根就不關心這些人的死活,他重新上了馬車,冷聲吩咐:“去鎮南王府!”
他就不信了,魏辰盛還能當面拒絕他不成!
然而事實永遠比想象來得殘酷。
魏海旺到了鎮南王府,迎面來的是丁盧,魏辰盛的心腹大將。
他非常有禮地行了一個禮,隨即低眉順眼道:“殿下請留步,王爺今日身體有恙無法見客。”
不讓他進?
魏海旺哪是那般好說話的主,他冷嗤道:“滾開,我看今日誰敢攔我!”
他抬腿就要故技重施將人踹開,卻聽見一道清冷的女聲響起:“太子殿下這是做什麼?”
救星來了!
丁盧心中激動,忙退到一邊,露出後頭的林妙清。
女人穿著一身緋色羅裙,頭上的朱釵精緻奢華,略施粉黛的臉有種出塵的漂亮。
魏海旺呼吸一窒,不等他回話,她已走到了近前,淡淡的草藥香也迎面而來。
他抿了下唇,一瞬間手足無措,竟是無法再囂張跋扈,只乾巴巴道:“我要見鎮南王,若是他病得無法下榻,我可以自己進去。”
這是非見不可的意思了。
可這兒潑辣的並不只他一人。
林妙清橫眉冷豎,本清冷悅耳的聲音此刻猶如摻雜了冰雪一般:“無論你說什麼,他都不會見你。”
“若太子是為哈拉而來,便請回吧。”林妙清與他對視,男人眸中隱隱有了瘋狂之意。
但她毫無膽怯之心,非常鎮定道:“殿下也不是胡攪蠻纏之人,想必你也不想鬧得難看,捅到皇上面前去吧?”
魏海旺聞言,臉色更為難看。
他此刻本就不敢去見父皇,更別提是爲了這事,林妙清知道什麼?
男人臉色猶如調色盤一般變來變去,林妙清只覺得痛快,冷笑一聲道:“送客!”
丁盧有她撐腰,也有了底氣,輕聲道:“太子殿下若是沒有其他事,便請自便。”
他說著,竟是默默關上了門。
魏海旺死死盯著面前氣派非常的硃紅大門,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成拳。
早晚有一天,他們要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價!
尤其是一心向著魏辰盛的女人!
他沒法忍受自己看上的人,對著自己的敵人噓寒問暖,這對他來說簡直是另類的酷刑。
心中的不滿更甚,對魏辰盛的恨意空前絕後地濃郁。
守在馬車旁的侍衛眼觀鼻鼻觀心,見他走了回來,更是屏息不敢大聲。
生怕觸到他的逆鱗,引來一片沒必要的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