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樹自然是幫著步驚瀾的，見她這般詢問，上前笑道：“輕則杖責警告，重則打入牢獄，或流放邊境，永生永世不可回京。”

    聽著燕樹這麼說，王氏屬實有些害怕，但依然嘴硬。

    “簡直胡言亂語，本夫人堂堂步府正夫人，何至於污衊一個下人。”

    見王氏如此，憐心卻上前一步。

    “那敢問一句夫人，昨晚將奴婢綁到後院小房間，用奴婢弟弟性命逼迫奴婢污衊小姐，毀小姐名節時，可曾想過你是步府的夫人呢？奴婢身上還有昨晚被綁的痕跡，夫人也不想認嗎？”

    憐心看著步驚瀾，又看向燕樹，跪在燕樹面前。

    “稟小郡王，奴婢所言句句屬實，昨晚夫人命人將奴婢綁走，讓奴婢承認小姐做的那些事情，奴婢不願小姐被誣陷，拒絕承認，夫人就拿弟弟多寶性命要挾，以停了弟弟救命藥來威脅奴婢不成，便將奴婢與弟弟趕出步府，這些，夫人你可敢認？”

    王氏臉色一變，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個小賤人竟然敢背叛自己，說出這番話。

    當真是活膩歪了。

    “區區一個賤婢的話，何談可信度。”

    步驚瀾冷笑，既然沒有可信度。

    “那，夫人跟我說的，憐心偷府裡東西，如今人回來了，直接對峙吧，偷了什麼，怎麼偷的，還有什麼時候偷的，一查便知，要是夫人不願意，我想，小郡王應該是十分樂意幫忙的吧？”

    燕樹肅著臉，一些宅門裏的腌臢事本不該插手，但步驚瀾不一樣。

    “對，我有權插手，步夫人既然說府上出了偷盜一事，那麼便由官府來查吧，可若是謊報或者是爲了污衊他人而胡言亂語，那麼就不要怪我了，步夫人是深宅婦人，可能沒有聽說過我，但想來也是知道，當今長公主有個不孝子，整日不幹正事兒，專門喜歡找點樂子來玩玩，我呢，不成器，正是那人。”

    步驚瀾是萬萬沒想到，燕樹自毀起來，比自己還狠。

    是個狠人了。

    “小郡王這話說的，小郡王如此俠骨丹心，自然不與傳聞一樣了。”

    步驚瀾的話讓燕樹有些心虛，畢竟他似乎就是那樣的人，跟步驚瀾不一樣，她也許跟傳聞不一樣，但自己是真的啊。

    所以纔會被他家親孃扔到衙門做事。

    要不是這些年有表哥盯著，恐怕他就跟那些官宦子弟整日荒誕度日差不多了。

    “行了，步夫人，不知道可有此事，若是有，正好弟兄們都是現成的，一併回到衙門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如何？”

    他倒是想要知道，這王氏還敢如何。

    這老虎不發威，真以為是病貓不成？

    燕樹看著王氏，王氏自然心虛不敢應聲，心中早就已經將步驚瀾咒罵了一遍。

    “行了，也別嚇著人家夫人了，小郡王，既然憐心回來了，就按照之前說好的吧，污衊偷盜，誣告他人已經是事實，再加上但我們找到憐心的時候，憐心卻在一幫人販子的手上，別告訴我是憐心自己走過去的，這理由行不通，也別告訴我處置一個下人不用經過我同意，夫人，憐心是我的近身丫鬟，想要處置她之前，是不是應該看看誰纔是她的主子？你是步府的女主人不假，但我也是這步府的嫡出大小姐，是我父親八抬大轎從王家娶回來的正室所出，這件事情，夫人難道不應該給我一個交代嗎？”

    步驚瀾步步緊逼著王氏，讓王氏啞口無言。

    她看著燕樹，又說：“昨晚的事情絕對不是巧合，正好，不如小郡王將夫人帶回去嚴加審問，定然可以將那人販子的賊窩徹底的剿滅，這樣破案也是指日可待了，不知道小郡王可明白了我的意思？”

    燕樹被她說的狠狠的噎住了。

    不說世家的夫人是那麼好抓的嗎？若是沒有聖上旨意他們做事也是不敢這麼肆意妄為的，加上這步太醫在太醫院的地位可不一樣，想著，燕樹搖了搖頭。

    雖然心中也想將這毒婦抓回去，但不能亂來不是。

    不能抓人，但是卻可以嚇唬人。

    “確實是這樣，步夫人，因為你昨晚的事情，我呢，懷疑你跟人販子有交易，所以這件事情一旦查明之後，我一定會依法辦事的，步小姐說的沒有錯，這憐心丫頭再怎麼也是她的貼身丫鬟，你卻不聲不響的處置了她的丫鬟，你還真的當著我過律法是無物不成？嫡出之女在世家府上受到歧視，或者是虐待，按照我朝律法，是可以先收監再調查真相的，步夫人，你就算是一個繼室也應該明白這點道理不是嗎？”

    燕樹說完之後，看著王氏，眼中盡是不明白。

    就連王氏自己，也有些面子不保，但是礙於自己的身份，她只能硬著脖子說：“本夫人身正不怕影子斜，要查直接去查就是了，驚瀾這件事情確實是本夫人疏忽了，只是驚瀾，我執掌家中大小事務多年，可曾出過錯？不過是這麼一點小小的錯誤，你就要將我置於死地？怎麼說我也是你的姨母啊，我知道我只是一個繼室，比不得你的母親，可再如何，我也是你的長輩。”

    長輩？

    步驚瀾覺得可笑的很。

    “夫人說這話之前還是好好想想自己做過什麼事情吧，這個時候知道拿長輩的身份壓我了，之前早幹嘛去了？知道我是步府的嫡出大小姐，那麼讓人叫你的女兒，一個繼女當做大小姐又是什麼原因？夫人，你也別忘記了，整座步府，我纔是名正言順的步家大小姐，這些事情，永遠都過不去的。”

    步驚瀾直接噎住了王氏，王氏的臉色有些難堪。

    “這個時候說這個有什麼用，沒有用的，小郡王既然都這麼說了，那本夫人就等著你查明真相之後，拿證據出來定本夫人的罪好了。”

    步驚瀾冷笑，沒有等到燕樹說話，想說了一句：“那就讓證據替你說話吧。”語氣無比的諷刺，聽在王氏的耳朵裡，讓她十分的難看。

    但這個節骨眼上，她卻不能拿她如何，這些人全都是站在步驚瀾那邊的。

    “我等著！”

    步驚瀾哼了一聲，看著燕樹。